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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光与影的反射与相投Ⅳ

2005年12月25日:今天是圣诞节,很意外,小茹竟然送了我一个苹果,虽然我最不喜欢吃苹果,但是只要是小茹送的,我都会把它们吃的干干净净。

(小茹是谁?我很疑惑。)

2006年1月1日:写了一封老土恶心的情书,但很高兴,小茹接受我了。

2006年2月23日:夜自习跑到学校超市买了两杯奶茶回来,楼道里的灯坏了,意外地听到小茹和一个女生在不远处的对话。心碎了,原来她喜欢的只是我的家势。我狠狠地拿脚踢墙,他妈的这破学校,楼道里的灯怎么也不修修啊。

2006年2月24日:把小茹甩了。虽然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但我一点也不心疼,真的,我心里的血都流干了你叫我怎么心疼。一生的初恋结束了,没有留下一点美好。女人都会骗人,世界上没有爱情,绝对没有!

2006年8月3日:我不去法国,绝对不去!有莫茹琦的地方就没有我!

2006年9月13日:进了F大,虽然老头子很反对,但也挺好。就是F大那些吃饱了没事儿的女生天天写狗屁不通的情书搞得我崩溃。既然这些狂蜂烂蝶这么喜欢我,那本人就陪你们好好玩一场过家家好了。我是不是太张扬了,看来以后还得低调点。

2006年12月25日:又是圣诞节,很多人送我苹果,一年又过去了,莫茹琦,你在我世界里赖着干什么,你磨蹭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肯从我的世界里滚出来。

2007年9月15日:我们系的乐队去药学院友情演出,一个女生给我送了一束花。这姑娘长的挺漂亮的就多看了人家一眼,谁知道那帮臭小子跟我打赌让我追她。美女倒是美女的,问题是那要怎么追啊,都是人家姑娘找我的,这个还真没经验,估计要栽了。

2007年9月20日: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哦,她原来叫黄倩伊。赌约赢了,晚上有好戏看了。

2007年9月30日:连日来一直在琢磨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跟黄倩伊说分手,紧接着他就跟我说她前男友从英国回来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女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果断跟她说拜拜,还很慷慨地祝他们幸福。

2008年6月13日:无聊的会,真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干吗要去混个劳什子的金融系主席当当。不过也蛮好,认识了一个叫做林蔓的。她大概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把她从一大堆溜须拍马的学委名单中找出来的。其实一进门我就注意到她了,签到的时候我就站在她后面看,只是她太傻了,竟然不知道。后来人太多了不知道她坐哪里去了,闹哄哄的烦死了,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后来发现她坐在另一个角落。我看她的眼神,感觉跟那些人不一样,可能我们是同类人吧。散会我们一起去吃饭了,很自然地就成了朋友。

2008年12月25日:林蔓送了我一个苹果。她不知道去年那些给我送苹果的女生全都被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滚”,连同那些苹果全都被我扔了出去。可是我却没有对林蔓发火,还对她不可理喻地微笑,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苹果我当然吃不下去,扔在了桌子上,每天回来看它一眼,直到看着它快长蘑菇了,室友看着不爽我就让他拿去丢了。

2009年12月25日:还是会想起来,但对莫茹琦的喜欢和恨随着时间也渐渐淡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慢慢更换,那些青春年少的细胞也慢慢死去了,变得成熟客观了。林蔓说的不错,原来时间是抗生素,为了不痛,三年,我已经滥用成灾了。今年没有收到一个苹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有点期待的想要一个苹果,林蔓买了一大袋苹果送人,怎么就没想到要给哥们送一个,太小气了。

2010年6月23日:终于混到毕业了,挺不容易的。我再一次拒绝了老头子,决定自主创业。不过老头子还是给了我创业的资金,算了,不想辜负他老人家一番好意,就当是向银行借的,以后连本带利还给老头子就是了。寝室里收拾东西基本都带不走也没什么用,准备能扔的就扔了,我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先打电话叫林蔓来挑。林蔓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多东西不挑,偏偏挑了三样鸡肋般的东西。特别是那把水果刀,怎么看怎么纠结,她这人这么懒,又从来不吃要削皮的水果,留着这么鸡肋的东西干什么,难不成她还想持刀抢劫银行不成,哈哈……反正她挑剩下的我全扔了。其实我这么做只是想很简单地让她留下几样我用过的东西。这两年林蔓让我忘记很多东西,她会本着一副尼姑老师太的口气跟我说:“放不下别人是不够慈悲,放不下自己是不够智慧。”所以她让我变得善良。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有没有一点感觉存在……但我们说好了,要做最铁最铁的哥们。算了季秋晨,你别再幼稚了。

2011年1月23日:知道今天是林蔓生日,就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怪不得她从来不在学校里过生日,原来她的生日是撞到寒假里去了。

2011年2月14日:本来想叫林蔓出来走走的,但黄倩伊让我陪她看场电影。原来她男朋友又跑到英国去了,烦,这两天就一直在烦我。都是林蔓告诉她号码,不告诉她我号码不就结了么,一想到这事就来气。本来我想拒绝她,但她跟我说要告诉我有关林蔓的事,我不知道她想要干吗,难道黄倩伊知道了什么……想想那当初什么的也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拿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同志去跟人家打盘赌,虽然那时的情形是为了面子苦逼无奈。所以我就答应她了,黄倩伊告诉我林蔓最近在相亲,我哈哈大笑,我说黄大姐,她相亲关我什么事儿,难道还要让我帮她去作后援团不成。其实是因为我知道黄倩伊在胡扯,林蔓有什么屁大点事儿小焰那个八卦大王早就唧唧呱呱地跑过来说了。说起赵小焰,今天还在电影院里看到她跟吕杰了,这两孩子也不知道搞什么,分了合,合了分也不知道是要怎么折腾来着,反正为了少惹麻烦我是很明智地躲开他们了,也不知道有没被瞅见。

2011年3月11日:林蔓说她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刀绞一样的难过,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竟然知道了我跟黄倩伊去看电影的事儿,肯定是被小焰看见了,唉。我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林蔓。我躲不过自己的感觉,但我怕,我又怕自己一不小心会伤了她,赵小焰那丫头就时常说我不是个好人,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并不像个好人。

2011年3月25日:季秋晨你个混小子你做错了事看你怎么办,你这样强吻林蔓,她不会原谅你了。对不起林蔓,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大不了下次我也让你占点便宜好了。可是林蔓,你干吗跟那个乌贼一样煤炭一样的臭小子聊得那么欢呢。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对你不怀好意么。黄倩伊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她说你最近在相亲,你就真的见男人去了是吗。我知道那是你的自由,我有什么资格拦你,可是哥们是真的喜欢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那个叫吴黑的不就是个赵小焰的表哥么,长那么黑还敢出来相亲。我操啊,什么单身Party,要不是赵小焰这个主谋混蛋八卦婆,还故意发短信告诉我你在跟她哥相亲相得正欢,我差点没把设计案给捏碎了。现在打你电话又打不通,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安全地回去了。真是他妈的要纠结死人了。

2011年3月26日: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月,一年,又或许一千年,或许一光年,抑或许更久更久。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会等她原谅,等她明白。我在等她。

我的天呢,原来季秋晨还有这样一本隐形的日记。

我在想季秋晨他怎么能那么二呢,他那双犀利能洞穿常人的眼睛竟然不知道,竟然不知道我一直在可耻地等着他,等他明白,一个月,一年,两年。

我木然地靠在椅子上,黑色屏幕里的三维图形又在不停地扭转,再扭转……人类的情绪是不是就是会这样变色的,还是事实的真相太过于扭曲,叫人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的预料。

抓着手机的右手毫无意识地拨了季秋晨的号码。电话通了,我没有说话,半天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看了你上锁的日记。”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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