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公室时自然就不高兴,上月明明全勤也没见发全勤奖,她去问小妖,小妖说这个月补,真不知说话算不算数,要补的话这个月还有三天假呢,请一下午都不行,真不知他有什么事非得兰子和她一起去,见到小妖时小妖说“看看都几点了,等你好半天了呢”她更不高兴,兰子看手机,两点过七分啊,怎么就是好半天呢?赶报纸的时间兰子哪次不是七点多回家?按理说两点上班六点下班,迟到七分钟如果是好半天的话那一个小时该怎样算呢?
忍忍吧。
小妖和兰子两点半准时出发,去一家叫巨星的量贩照照片,这家巨星离公园挺近的,兰子趁小妖高兴又提出下午能不能休假的问题,小妖说“照完需要的图片你去吧,算你下午体假好了”兰子大喜,于是努力地照,才知这家量贩下期打算做专版的,难怪小妖这么重视,从门头到各个包间,再到音响器材,兰子忙完掏出手机看,已是四点半的光景,这时小妖也看看手机“去吧,我看你魂不守舍呢,算你下午休假吧”她边说边挥手,仿佛在赶一只苍蝇,兰子想这又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呢,被这么算也太吃亏,小妖这时接了个电话,她哦哦地边答应边往出走,却再也不理会兰子,兰子想想算了,自己是多好的脾气呢,父亲常说吃亏是福呢。
刚出门就打杆子电话,得知还在公园就向公园飞奔,找见他们时杆子手拿一根长长的线在跑,那线的一头居然拴着一只纸做的老鼠,估计是老鼠头上有机关吧,随着线的拌动,那老鼠头一动一动,惟妙惟肖,两人的脸上都很兴奋,兰子真想不通以杆子的年龄居然和毛头能玩到一块,且这么融洽,看样子毛头真的需要父爱呢。
毛头高兴兰子也就高兴,早将小妖带给她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她也玩,那个老鼠仿佛成了精,虽是纸做的但绝对耐玩,问杆子,居然只卖两块钱,兰子也玩,三个人爬在地上一起玩老鼠,毛头笑得脸上像在开花,那绳子很长,杆子一直在前边跑,母女俩在后面追,热火朝天。
屈指算来,与杆子交往已有两个月了。本想结束的但又怎忍心,尤其是看毛头与他这么融洽,索性再等等?
这天阳光明媚,当太阳透过玻璃照在兰子脚前时老妖喊了起来:“你的电话快去接,打那边了,男同学打来的呢,说是聚会,聚会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所谓那边是指老妖的办公室,兰子偶尔也会过去,这种偶尔是指小妖有时用电脑算帐或聊天时,当然兰子不会去休息,老妖那边有个笔记本,比起兰子那台充满病毒的电脑来老妖这笔记本便爽呆了,网速那叫个快,兰子边往过跑边想为什么会打那边呢,为什么不打手机?她掏出来看,才发现不知啥时已没电,屏早已黑起来。兰子过去时那听筒正仰面躺在桌上,类似一个放荡的女人,拿起来听,是个很好听的男声呢“你是兰子吧?”他问,兰子莫名其妙只好说是,那声音又说“我只是想见见你,不知你方不方便?”“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今天下午六点你们楼下红宝石好吗?不远的,你知道那个地方的”“你怎么知道我去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兰子特别惊奇,听声音,那绝对不会是兰子所熟悉的人,更别说同学了,那头的声音又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找你谈谈甘志的事,当然了,如果你不来也没关系,一切看你的心情,我会等,等到六点半,记住,是二0五”兰子愣,这时电话响起了嘟嘟的声音,一切的一切让兰子如同做梦。
红宝石兰子知道,那是家快餐店,兼小火锅,据说是新盘过来的店,小妖去过,回来眉飞色舞,直说品味纯正,兰子知道吃大餐得浪费时间,中午时间短,他们若有时间就会抓紧做功课的,杆子这段时进做功课做得很频繁,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学习呢,她们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下午更不行,在不加班的日子里要首先去接小毛头的,和小毛头在一起的日子是任何快乐也比不上的日子,这种浪费时间的事还是免了吧,她想。
但是,声音极其耳熟,仿佛哪里听到过似的。兰子又有点想赴约,她坐在办公室里想这人会是谁呢,看样子对兰子的动态了如指掌,她与杆子的事办公室人都不知道的,唉,不管了,该来的不论怎样都来,不该来的也不指望,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会有?神经病吧,兰子想。
下午于是照常下班,走时已六点十五,兰子总是走的最迟的一个,谁让这荣华快讯一周两期呢,对于老小妖,那叫利润,而对于兰子则绝对是折磨,加班加点是常事,今天至少还不晚,她想,要不,去赴约?
进去时显然已经迟到,饭桌旁坐的那个男人有点沧桑,头向后梳去,亮出一个宽宽的脑门,让人不由想起了蔡明说的那个词:增光瓦亮,若没电,那这脑门就是个两千瓦,完全是可以发电的。亮脑门年纪估计在二十左右,长得好是好,就是小了点,兰子喜欢成熟一些的男人,这大约是恋父情结在作怪,看见兰子进来,那个亮脑门站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说,“本来不打算来的,但就像你说的,不远,也走到楼下,于是就上来了,还是那个问题,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找我什么事?其实在电话中谈一样,完全没必要吃这个饭的”兰子说,那亮脑门说“我姓甘,甘志是我爸”这句话太有杀伤力,兰子的耳朵当时就嗡了一声,自己有些事还没想好就被突然袭击,更何况还有第二次在杆子家那样尴尬的情形做铺垫,整个一个突然袭击嘛,兰子自己能感到自己的脸红,刚才不知道是谁时可以豪不在乎地打量,现在却臊得慌,先就输了胆,细想这爷俩也真像,只是小杆子小了一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