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在外面租了个套间,准备要搬出去。美子却非要拉着林琅多住一段时间再搬。林琅想到美子马上要生日,也就应承下来了,想着过段时间再说。
地方是白村帮忙找的。距离市区和工作地点都很近,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屋子里面明净通透,带床、带桌子等几件必须的家具,有个宽阔的阳台,能放下几盆蓬勃生长的绿色植物。这是一个当地人家很多年前买来让孩子入户读书的。如今女儿都已经念大学了,屋子地方狭小楼龄也高,因此就空了下来。不过这地方让林琅一个人住,也算奢侈了。人家也是看在白村的面子上才如此廉价就租给林琅,外面肯定找不到第二家了。
用美子的话来形容就是“这真是个对下属好得异乎寻常的老板”。
因为上次的事,劳动了白村找来的关系,最后却又因为楚晏方面的原因而没成,林琅本来就对白村抱着几分歉意。现在欠他的人情又得再加一笔了。她只得每天都怀着感恩的心情上班,白村吩咐下来的事情都小心翼翼不敢丝毫怠慢。如果白村使用的是管理心理学的话,那对林琅是凑效了。
有一次,一帮同事在午饭时间问起林琅的感情生活。其中一个叫大宝的同事突然说:“最近和老板走得这么近,不会是想做我们老板娘吧?”这句话还真吓到林琅了,公司恋情林琅从来不看好,自己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但是回想白村这段时间对林琅私底下的关照,似乎真有点超出了一般上司对下属该有的关照了。这句话也不算空穴来风,林琅涨红了脸。
“老板虽然并不是对所有的员工都这么好。不过,如果想当我们老板娘的话,你的如意算盘还真打错了。”另一个同事Susan话中带着明显的酸劲。
对于那次偶然的聊天内容,林琅心中不悦,有些耿耿于怀。第二天在茶水间遇到白村在泡咖啡,白村问林琅什么时候搬家。林琅直接就说:“不用劳烦你了,到时候有朋友会帮忙。”什么都不了解的白村看着林琅走出茶水间,一脸错愕。后来林琅才觉得自己是反应过于敏感了。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搬家了呢?自作多情不止还自以为是地拒绝人。
自此,林琅面对白村始终有点尴尬。她开始刻意避开白村,尽量减少和白村单独相处的机会。
美子听了林琅的讲述,乐得倒在沙发中发笑。
“你就那么高兴看我笑话吗?”林琅不悦。
“对不起,我想起你当时的窘态,实在忍不住……”美子没说完就自顾自地又笑了起来。
赵之舟捧着生日蛋糕从厨房里面出来。蛋糕摆在沙发前面的桌子上,三个人围着蛋糕七手八脚地点起蜡烛。美子像个小女孩一样捧着拳头闭着眼睛对着24根跳动着火苗的蜡烛许愿。半晌,她睁开眼睛,“好,接下来我要吹蜡烛了!”
“可别把口水吹进去了啊。”赵之舟在一边笑说。
美子一边把他往一边推一边说“滚到一边去!”
她三两下就把满满的24根蜡烛吹灭了,挥舞着蛋糕刀要切。赵之舟的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我去接一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连忙跑进厨房去了。
“要不等一下吧。”林琅说。
“去去去,又不是他生日,等他干嘛?”美子有意无意地把音量提到很高,“我们自己切,别管他!”
美子专心地切着蛋糕。她把大大的一块切下来递给林琅。林琅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结果赵之舟从厨房出来之后却说:“美子,我有点事,必须去处理一下。”
美子也没搭话,只是自顾自在切蛋糕。
“那我先走了。对不起啊。”
赵之舟见美子没反应,就拿起外套离开了。林琅看着赵之舟的背影,说“再见”。
美子头都没抬,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却见豆大的泪珠落到她手中的蛋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