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展开画夹,匆匆地画下这个美丽的背影,还不忘涂抹上水天相接的背景。然后心满意足地合住画夹。
却听李美在石头的那边叫了起来,“唉呀,痛死啦!”冯异赶快跑过去。
一看李美正站在海里,哭丧着脸,“我的脚被不知道东西扎破了,好痛啊。”
冯异过去蹲下身把李美背起来,“没事的,宝贝儿。怎么这么不听话,一会儿不见就跑这么远。”
冯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走得很慢,生怕把李美摔下来。
若木看到这个情景,鼻子忽然有点酸。
她想起那年自己非要穿高跟鞋,结果下过街天桥时扭伤了脚,黑佑生气地把她的高跟鞋扔到垃圾筒里,“明明不能穿,干嘛还学别人穿高跟鞋?”
“哎,你干嘛扔掉,好贵的。”
黑佑不理她,说:“以后再这么任性,连你也扔掉!”
“可是,你不是说女生穿高跟鞋比较性感吗?”
“大头狗还装性感,头重脚轻会跌倒的。”
然后背着她穿过整条街。
她觉得自己趴在黑佑的背上好舒服,真的就像只服服帖帖的小小狗。
他看到黑佑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帮黑佑抹抹汗,摆出一幅花痴的样子,“你的样子好性感哦!”
黑佑一点也不领情,“少拍马屁,你真是比猪还沉。再废话,一会儿把你背到菜市场卖掉啦!”
“若木,你想啥呢?快点帮忙找个创可贴。”小米使劲地推推若木,把她拉回现实。
还好李美的伤口不算深,由于被贝壳类的东西划了一个小口,所以被海水蛰得生疼。
海蓝细心地帮李美清洗了伤口,并且包扎好。四个人坐在海边悠闲地晒太阳。
不知怎的,若木总感觉从进入南山景区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人在跟着她。可是转过头去看时,又没有发现人。现在安静地坐在沙滩上,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但她看着南山景区里人来人往,海边有许多人在捡贝壳、照相、戏水,到处都是人。若木只怪自己太多心,或许只是错觉吧!
小米忽然说:“你们都不饿吗?看看都几点啦,我都快前胸贴后背啦!”
若木一看表,可不是吗?都下午两点啦。
冯异提议去吃斋菜,大家都应和,说好主意。南山的斋菜别有一番风味,起的名字就像我们平时吃的荤菜,可基本上都是豆制品,最神奇的是,可以用豆制品做出荤菜的色、香、味,真是煞费苦心。
坐在斋菜馆,四个人流着口水点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若木看见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四处张望。若木想这个人好眼熟,等他转过脸的时候,若木认出他就是那天从天涯海角送她回来的袁伟名。
“嗨,袁大哥,这儿呢!”若木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袁伟名也看见了她,却好像有点尴尬,连忙走过来,“若木啊,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一起吃吧,我请你啊!上次还没谢谢你呢。”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客气了。”袁伟名不肯坐,说只是来找人的,他带朋友过来玩,结果走散了,手机也联系不上。然后就出去找了。
菜等了好久之后,终于上桌了,斋菜果真名不虚传,再加上几个人已经饿得受不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菜吃光光了。
几个人在南山玩得十分尽兴,一直到太阳西斜,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到了旅馆还没坐定,小米就接到了成诚的电话。放下电话,小米就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若木问她有什么高兴事。小米说成诚想她,让她尽早回家,她打算明天就回去。若木看到小米这么开心,也为她高兴。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索性多住几日,让小米一个人回。
第二天,送小米上了车,若木回到旅馆,正碰上冯异他们要出门,冯异问若木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鹿回头公园。若木心想:“那个公园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地方,我去那里岂不是显得更加形单影只了。”想到儿,就拒绝了,“你们去吧,我挺累的,想在旅馆休息会儿,再说小米走了,我就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冯异也没有再要求,牵起李美走了。
若木在旅馆呆着也睡不着觉,心里乱糟糟的,觉得屋里很闷,想不如去海边走走。
于是随便收拾了一下,拿了件泳衣,就独自坐车去亚龙湾了。
亚龙湾果真名不虚传,作为三亚最美丽的海岸,一向都是游人如织。若木喜欢在亚龙湾踏浪而行,比起其他海岸,亚龙湾的浪花更大更美丽,顽皮的浪花相互追逐,层出不穷。
走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了,于是换了一件泳衣,跳到海水里游泳。游了几圈之后,躺到沙滩上晒太阳。太阳有点毒,若木把自己埋在柔软的细沙里,只露出脑袋。细沙的温润潮湿,太阳的热情炙烤,若木觉得有点眩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个男人抱着她焦急地喊:“若木,若木”。
“怎么了我?”若木觉得大脑有些缺氧。
“你刚才晕过去了。”
“没有吧,只是睡了一小觉而已。”
“还嘴硬,睡着了连掐你都不知道啊?中暑了吧,来,我这儿有药。”
“哦。”若木这才看清,这个人原来是彭伟,“你怎么在这儿?”
“笑话,亚龙湾这么大,一天来上千上万的人,我在这儿有什么稀奇?”
“对啊,亚龙湾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撞上你啊?”
“哎,小姐,我可是救了你啊!”
“谁用你救?我这儿好好的。”
彭伟也生气了,“行,我自讨没趣行了吧?早知道让你客死他乡好了。”
“客死他乡也跟你没关系……”若木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跟谁来的?”
彭伟淡淡一笑,“放心吧,黑佑没来。”
若木脸一红,“我没说他。”
“霍香正气水,解暑的,快喝了吧。”
若木摇摇头。
“要不,我喂你喝?”
若木不说话,坐起来发现自己还真的有点晕。
“好几块钱一瓶呢!你不喝我放起来了啊!”彭伟说完竟真的把药放回包里去了。
若木也不理他,径自去换衣间换衣服了。
回到旅馆,接到秋丽一个电话,说海蓝明天飞海南,去西岛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若木说了谢谢,放下电话。忽然感觉心里很疲倦。这些天来一路奔波,总是满怀希望而去,满载失望而归,心情不断地跌宕起伏,被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折磨地心力交瘁,内心里再也没有了当初出来寻海蓝时的那种欣喜和雄心。明日,而明日还会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