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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签约仆人(下)

第二天,我一早来到系部办公室,这个时候老师还没有上班,办公室里只有我们宿舍的老四秦广隆在打扫卫生。(我们宿舍的排行榜是按岁数大小排的,老大,徐达,老二,张朝汉,老三,我,老四秦广隆)别看老四年纪最小,但头脑机灵,见风使陀的本领最为厉害,但他父母都在孤儿院工作,反而在我们宿舍他心底最为善良。我也不清楚是他的哪个优点让我们系辅导员看上了,提早的在系学生会锻炼。

说起系辅导员,也是名满全院的风云人物,是学哥学姐经常挂在嘴边的传说中的人物。每每提起他,都不敢提起他的真名,皆是以“菜墩”代替,是啊,他大腹便便,标准的轮胎将军肚,确实像个墩子,至于为什么是菜墩,待以后详述,这是因为我在那时候才明白他为何叫菜墩。课上讲课一环扣一环风趣幽默,课下整起不老实的学生一套接着一套险象环生。这也是学生们敬畏他的原因。

我一推门进来,秦广隆吃了一惊,在他印象中如此贪睡的我,居然起的这么早。他放下抹布,问我:“李奇,有什么事吗?”

“咱们班同学的名单在哪里?”

他在办公桌上找到一个文件夹,递给我,接着又擦起桌子来。秦广隆有个优点就是,别人求他帮忙,他尽量帮助,但从不多问,这点可能是受他父母的影响。我翻开文件夹,找到我们班的名单,果然不出我所料,陆小琪名列其中。

今天上课的时候我极力寻找陆小琪的身影,可惜一天下来都不曾看见她,倒是上课的各位老师对我忽视他们的存在瞻前顾后的动作比较敏感,频频向我看来,脑中一定对我很有印象了。唉,看来以后逃课比较困难了。晚自习我在教室照例看小说,和同学聊天,时不时的向门口看看。企盼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要不是桌子上多了几本书,我真怀疑是否真有陆小琪这个人。

在网络世界里奋斗到深夜,直到身体的累压过最深处的心烦,我才偷回到宿舍睡觉。今天我没指望能一早在课堂上见到陆小琪,于是无力的向出门的三位室友摆摆手,继续埋头深睡。

十点来钟,突然,我从睡梦中惊醒,意识到我可以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她,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暗骂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匆匆洗刷完毕,冲出宿舍。经外面的凉风一吹,我又意识到,陆小琪此时或许正在上课或许已出校园或许正在宿舍休息,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出宿舍门口。既然这样,不如先去吃点东西。

以前我总是有事情做,白天上课,晚上小说,周末网吧或图书馆,还真没有认认真真的逛过校园,以至于在这个时间,我还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饭吃。何况这里还是才运营不久新校区,只好去超市买点零食充饥了。我边走边欣赏着校园的景色。

新校区就是大气,处处洋溢着现代建筑的气息,就连最具古味的假山亭阁上都镶满了金属。地面更是具有特色——除了在操场的沙坑上磕倒后能啃一嘴沙泥外,在其余地方做啃地动作定会付出牙的代价。宿舍楼乃是铁架林立,教学楼更是铜墙铁壁,餐厅地面倒是时而见泥,以衬托饭菜使你无可挑剔。在偌大的校园里放屁,定会回荡出金属的气息。两座古钟高悬在教学楼前后的空地上,破坏了这现代美丽,快节奏的钟声响起,好像警察鸣起警笛,听着不但不令人心旷神怡,反而令人头皮充满麻意。

我犹豫着矜持着慢慢的来到女生二号宿舍楼,我犹豫矜持说明我的害羞,唉,看来还没有完全脱离中学时候的禁欲思想,或许是思想已经开放,腿脚跟不上思想了,不怎么适应。我慢慢的,是因为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女生二号宿舍楼。

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到了那里,看见几个男生静静的站在宿舍门口,没有丝毫的慌张,非常平静的神态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我也一脸肃然的等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男生迎接上女友欢欢喜喜的走了,不一会儿,只剩下我一个,我犹豫正着是不是还要等下去。忽然,恍惚中看见一红色飘体扑向我的脸,以为是那个女孩向他抛红丝巾呢,欢喜的一把抓住那东西一看,发现是一个红色方便袋。失望之余,愕然看见一个身影款款而来,脑袋还没来得及确定是谁,可嘴巴似乎脱离了大脑的管辖,惯性脱口:“陆小琪!”喊完后,又觉得那人不太像她,尴尬正要发作时,定睛一看果真是陆小琪,见她走过来,心跳加速慌不则择口地说:“嗨!终于等到你了。真巧啊。”

“哦?李奇,你等我有什么事啊?什么真巧啊?”陆小琪跳到我面前道。

“啊……我是说,我正在和一位朋友等一个人,那个人和我的朋友刚走,我转身正要走,却看到了你,所以说真巧啊。”我急忙解释说,不等她有所反应,马上又问:“你这两天怎么没有上课?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小琪素额轻皱,转身慢慢的向前走去,我急忙跟上,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犯愁,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嗯……说起来,我还真不好开口。我不是不想去上课,实在是……我来的晚,没有和班里的女生住在一起……”陆小琪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我暗自极力搜索三四件能让女孩不去上课的重要事情,并想好关心话语。不料她却说,“我是因为找不到教室,不知道上什么课才不能去听课的。”

“什么?”我一脸愕然,“你从那所中学毕业啊?这么误人子弟。”

“是一所私立学校,其实,我们学校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我父母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给我请了个佣人,我要去什么地方,一般都是佣人带我去的。”她说完,脸上仿佛要有什么表情要展露,又瞬间消失于无痕。

一听到私立学校,我马上联想到各种各样破烂的教学楼,真为她惋惜(后来我才知道她上的真是私立民校,不过是贵族学校),听到她在中学里有佣人,真怀疑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看她一脸的认真也不像玩笑,我只好试探道:“要不,以后我带你去听课吧。”

“以前,都是佣人带着我,你——突然带我去听课,我会不习惯的。”陆小琪欲说还休。

“这有什么啊,人是适应环境最强的动物,冰雪聪明的你,肯定会习惯并喜欢上我这个善解人意任劳任怨的佣人。做人民的仆人一向是我的乐趣,助人为乐一向是我的座右铭。子曰:人不助人,天诛地灭。忙而不帮非人也!我也是顺应先祖遗愿,把中华文化发扬光大。”说的我直想吐,这还是我吗,我喘口气,想继续编词往自己头上戴。

“好啊!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

“……”

我真怀疑,陆小琪是不是故意设个圈套,等着我去钻,不过对于美女的圈套我一向是求之不得的。接着,我们找一个长亭坐下聊天。聊着聊着,她忽然惊呼一声,“哎呀,把正事忘了。”说完从小包里拿出笔和纸,递给我说,“在右下角签个名。”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是空白的纸,甚是疑惑的看着她。她撒娇道:“让你签,你就签嘛。别问那么多,乖,快点签上。”

我麻出一身冷汗,颤抖着签上了我的名字。陆小琪一把夺过笔和纸,生怕我会不给她似的。她转过身捂住纸,在上面飞快的写着什么。

“成了!”她转过身惊呼,把纸举到我的面前。我看见最上面写着斗大的三个字:卖身契。下面是:经主人陆小琪,仆人李奇双方同意,双方本着自愿平等的原则,陆李二人达成协议,李愿意认陆为主人。此协议当日立即生效,失效若干年后。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签字画押。

见我想夺走,陆小琪警惕的把协议塞到小包里,一脸坏笑的对我说:“哎——可别抢走,你可是卖给我啦。我对你可好啦,咱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有一条哦,就是——一切都要服从我的命令!怎么一脸的难看?嘿嘿。”她假装一脸豪气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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