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认为,对我来说,看自己喜欢的小说是最令我心情愉悦的事,可是现在,我发现,不,可以说是,我才懂得,看美女是件多么令人身心都愉悦的事。而且我此时不便光明正大的仔仔细细的看,不,是欣赏,只能用余光偷偷的扫描几眼。呵,这种时时刻刻感受到美女就坐在身边的感觉,真是如浴春风,心情飒爽。陆小琪翻了翻课本,一脸的愁云惨淡,把她可爱的下巴支在桌子上,闭上了眼,双眉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我瞧见机会来了,没有了后顾之忧,扭过头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介于真实与不真实之间的感觉,你曾有过么?见着心中的伊人时,把她想象成神圣不可侵犯的仙女,当她转身走的时候,你看到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转眼间就幻想着与她羽化而登仙欲亲贴入微抓栏杆撕床单的样子。这真是难以捉摸的心态。哈,不管这些。此刻,我正是见着她,可她却闭着眼。一会儿,我觉得她美丽神圣,我要好好努力把她追到手,给她幸福;一会儿觉得,这个小小的脑袋里能有什么料,不出几天,一定会成为我的女友,喝!到时候,带着她在朋友面前兜售一圈,多有面子。
我正在想入非非,内心苦苦挣扎的时候,陆小琪突然睁开了眼,嗔怪道:“你看什么?”
经过前面一时天堂仙女飘飘,一时地狱人情鬼未了的感觉,这时我的脑细胞已经充分的活跃起来。马上想到,如果据实回答,肯定会落个色狼的名号;矢口否认,就会在她心中落下懦弱的印象,还不如直接承认,落个色狼利落些,说不定她还会认为我在否认她的美丽而生我的气,总之呢,很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不答,并且反而向她提出问题。这才是解决之道,兵者诡道也,情者鬼话也。
“那个……陆小琪……商量个事?”我欲言又止,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什么事?”
“麻烦你起开一下,我要出去。”
“哦?你不是翻桌子进来的嘛,怎么不翻桌子出去?这个可以翻。”
“这个真不能翻!”
“为什么呢?”
“因为怕漏了。”
“什么怕漏了?你要去哪里?”
“去厕所。”我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冲出教室,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样子。可我听到了一句差点令我跌倒的话,
“等我一下,我也去。”
在我进厕所的瞬间,我向后看了一样,确实看见她也向厕所走了过来,并且很白痴地说了一句,“原来WC在这里啊。”幸好此时厕所门口没有人,否则,真叫人感到煞风景的郁闷,闲谈中又有一位无脑花瓶诞生了。
回到教室,陆小琪还没有回来,我们宿舍的老大(老心大苦,意思是没人要),徐达,走了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说:“行啊,你小子,能让美女主动**,不简单啊。”
“那是,也不看咱是谁……”
“行啦,少得瑟啦,走了,不打扰你们了。”他故意把“你们”两个字,加重了口音。弄的我莫名其妙,不过他一向神经兮兮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让他是“老大”呢。送走了徐达,我一直向教室门口望着,急切盼望陆小琪回来。不过,她好像并没有丝毫体会到我焦急的心情,迟迟不见身影,而且,那晚直到下晚自习,我还等了半个多钟头,她也没有出现。我起身,看了看她展开的课本,和被她压皱的书页,带着无限怅惘,离开了。
回到宿舍卧强烈的感受到,这回我的春天来了,至少我有了目标,虽然我还没有她的号码,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我见到她,心中由衷个激动,喜欢,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虽然,现在的大趋势是,女生不怎么喜欢情书,觉得这太老套了,但是,浓浓情谊的表达是必不可少的,并且,不像情书那样,可以长篇大论,可以写个三四天。现在,要把这些都浓缩到生活中的言谈举止中去,真是高难度的事情啊。不过,这些都难不住我,因为我有必备良册,可以秒杀任何多姿多彩的花季少女。其实也没有那么玄,说白了,也就是我历年来所写的一些心得,当然包括有感而发的情话诗书。
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跳到衣橱前,从衣橱顶上的一摞书里抽出我封藏很久的随身笔记,躺倒床上,找到以前写好的两篇备用情书:
(一)
你不是我的归宿,但你是我们的归宿。
你不是我的阳光,但你是我们散步时的月光。
你不是指引我的北极星,但你是引导我的萤火虫。
我不是你的如意郎君,但我是你的欢心小郎。
(二)
我每呼吸一下,感觉你在清新的空气里。我每仰望一下太阳,感觉你在温暖的阳光里。我每思望一下月亮,感觉你在浪漫的银辉里。我每遐望一下彗星,感觉你在蠕动的繁星里。月光下,一个满脑子都是你的大男孩孤独的走着。
望一下春花绿树,嗅一下温风漫香,感受一下你的影子所折含的温度。念一下你那调皮的笑,忧一下我们的感情,多种杂情交集,心灵的炙伤像春风里的老树皮,老树皮呀老树皮,什么时候能有鲜花缠绕在你身上。努力吧,我会把情之树爱之花养好,好让你攀爬。情之风,爱之雨,不会更不忍把我们的爱情树刮到。我会用伤感之泪,欢笑之水浇灌我们的爱情之花。不知你能否和我一起把它抚养长大?
我觉得第一篇太露骨,没第二篇有味道有意境。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因为这些都是我读中学时写的,流露出来的语言幼稚是掩盖不了的,但是这些确实最真是的表露,没有丝毫掺假,虽然没有敢寄出。
我晃了晃脑袋,回想了一会儿陆小琪的音容面貌,触动了少年情结,叹了一口气,翻到笔记前面,仔细的回味起来。
诸如,我小学写的凑够十个数,撰造的一首诗:
三片阳光九棵草,五只兔子十只鸟。
一围四墙两只狼,六七八只枪在响。
高中军训当天夜里的感想:
蛐声鼾声耳际绕,暗光浮动微闪耀。
清风掠尽鞋臭味,一觉到明伸懒腰。
植树节,挖字种词
日西,去饭厅时,发现有很多学不熟拿着铁铲挖坑,才想起今天是植树节,和左年不一样的是没有老师监督,一样的是没有树苗。想必等过几天,坑内的水份都升天了,再弄些树苗种上,然后猛浇水,以示水的重要性。虽然不久它们很可能死掉。今天唱歌时,文艺委员打的拍子很有气势;让人看一眼想起甩手绢,看两眼想起拉面,看三眼感觉好像有点饿了,看四眼想起记忆旮旯里还有一个人欠自己一顿饭。
…………
这些纯情的回忆,从使我沉浸在回想之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我醒来,已是深夜。静静的夜使我头脑简单,不可抑制多情的想向陆小琪献爱一番。可我不像李白那样会拍美人的马屁,并拍得她们团团转。但不拍又觉得不甘心,便横下心来自己写情书,纵使把活马拍死也要拍,大不了也就是被马踢一脚,这自然没什么,说不定还能上花边类的报呢。想到这就去学李白到处找酒喝,最后酒没喝上,倒喝了一肚子水,喝饱之后没把灵感刺激出来,反而憋了一肚子尿。我站在侧坑边撒尿时,被骚味刺激的打了一个喷嚏,脑袋一机灵来了灵感,反复吟咏自己这首与尿俱来的诗,觉得还挺押韵:
有你在我身边,我从此不再孤单。
再多再大的苦难,就像大便,
被我排在卫生间。
不管多难的事我们一起干,
我们就会拥有美好的明天。
回到铺上,打开小手电,把诗写在纸上,回头重看觉得恶心,想了半天知道自己肯定不敢寄出,只好放弃,埋头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