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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陆小琪的梦

我清醒过来后,很是兴奋,但是却见陆小琪脸上挂有泪痕,我忙问你梦到什么了?没有事吧?

陆小琪泪眼汪汪的看着我,道:“我在梦中竟然没有梦到我妈妈,梦到的全是我以前的事的演变。哇哇——我的妈妈还能回来吗——”

我把陆小琪揽入怀里,轻轻地安慰着。这时秦博士打开录音笔,陆小琪哭哭啼啼的把她的梦叙述出来了。我听后久久不语,甚至怀疑这些就是陆小琪亲身经历的事。

※※※※

五岁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五岁到小学三年级我是班里的领军人物,通过控制班里的同学,常常觉得半个村子都是我膝下的国土——我记得当年我很聪明,力气还很大,打架向来是第一,每当我把对手打得苦苦求饶时,便觉得整个天空都是我的雪糕,任我品尝,感觉如同在原始母系社会小姑娘我领着几个野马黑驴到处溜达。

不过后来我变成一个文质彬彬的淑女,原因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大概是白马王子出现了,或是追求我的人太多了,我渐渐地向靓女倩花们的形象不自觉的靠拢了。

小学二年级我同时和两个男孩关系比较好,一个叫大龙,一个叫二虎。大龙比较白,眉清目秀的,性格腼腆,学习优秀。二虎长得很普通,还比较胖,但是他唱歌很好听,又很活泼好动,很聪明但不爱学习,时常生出古怪的点子,大部分男生都跟着他玩。据我所知,全班有一半的女生喜欢他,很大的原因是他唱歌好听,我也喜欢他,但我选择的是跟大龙好,因为我唱歌比二虎还好听。

可是我的初吻却给了二虎,那个吻很突然,很急促。一次下午放学后,我和二虎在教师后面整理黑板报。二虎对我讲了很多笑话,我毫不掩饰内心的欢乐咯咯地不停地笑着。他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离他是如此之近,看得我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我与周围的天地一切融为一体,顿时没了思想,化身为一株孤高的白花,人人采摘,蹂躏。他刚贴上我的唇,我的大脑一激灵,猛然醒过来,咚,我朝他的胸口打了一拳,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可见我打得是如此之重,我是如此的愤怒。

在我当时的花花世界里这两个男生,一个是天上的白云,轻柔悠扬,让我无限遐想,伴我朦胧成长。一个是地上的黑土,朴实激昂,令我欢快飞扬,与我比肩并长。在我的多彩的秘密花园上空,一个七彩太极图飘着,黑白阴阳两色占满了整个天空,遥远的太阳——我的真正的白马王子不知在哪里,在哪里做着和我一样的,想遇见梦中情人的梦。

这两头白驴黑驴,给我的简单的回忆,让我在多年后还感到温馨舒畅。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忧郁驴子”的图片,图片下方是“如果爱,请深爱”,图片左四字右七字“此朵驴子,忧郁的让人心疼”。我看后,大哭一场,哭的莫名奇妙,哭的痛快淋漓,哭完,心情宁静,呆在床上好长时间没有动一下,直到内急。

我记得大龙对我说过,说那种言情小说里的经典的对白,长大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傻话。当时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真实最纯真的话,我应答的无比真诚,觉得吐出的话都为我们感动,它们飞舞着,自由结合着,比翼双飞地冲向天空。我看到我的整个天空亮了很多,太极图变得透明了很多,白了很多,旋转速度也慢了下来。只不过后来我看了言情小说,类比之下觉得自己的事迹不怎么样,千篇一律的普通。但是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是绝版的,没有好下场,在我身上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我又渴望经历,让我充满向往又感到绝望。

后来我和大龙很快分开了,我想原因是我们都在成长,都在遗忘,新的事情挤进来,旧的东西就要各奔东西。

你知道,后来我的记忆时好时差,我尝尽了各种办法,结果却是越来越差,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方法使我记起一些事情,记起的事情是随机的,一段段的片段,我会及时把想起的事情记录下来,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整理出来我的点点滴滴。

其实,我叫晓花,但是在我第一次记录我的事情的时候,一时脑袋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名字,在考试的时候我就经历过这种事,一个知识点,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当时我还依稀记得我叫什么花,牵牛花,喇叭花,还是海棠花,但我绝对想不到我叫和校花这么相近的名字。

我没有在镇上上初中,我爸爸看我学习不错,不想让我的前程被镇上水平不好的老师耽误掉,就把我送到了县里的一所不错的中学。我们从外镇上来的住在学校后面的居民房里,女生一个院子,男生两个院子。

在初中我认识了滨,他坐在我的身后,每次老师转身或走出教室他就跟我说话,渐渐的我们熟识起来。滨长得五大三粗,很健谈,学习不好,但篮球打得很好,因此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他家里开着一个不错的酒店,他在当地的小混混中很吃得开,我在初中的第一架就是他替我打的。

我从来没有踏出过镇上半步,初到县里上学,人生地不熟的,也不适应县里的生活起居,自然而然的与县里的同学谈不拢,产生了隔阂,只好展示出孤傲的样子。并且我收到了很多班里男生写给我的情书,我把它们都烧了,火光映照着我沉思落寞的脸。猛烈大火在我的花园里燃烧,烧红了大地,让我想起了“大地红”鞭炮,它们一触火苗便燃爆自己,绝不犹豫,爆得那么坚决,那么轰轰烈烈,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爱情。

班里的男生只给我写情书也就罢了,就不会引起把“红”的我酝酿成红的发黑的醋——男生们还用热辣辣眼光整天从不同的角度窥视我,我知道他们幼稚天真的眼光中透出原始的红色的欲望,使我警觉,他们根本不是爱我,只是下意识的感情冲动罢了,只是内心的激动被他们错认为是爱的涌动,而我当时也只不过感觉不对头而已,仅仅采取了一只手把心理围墙筑高,另一只手正在偷偷地挖围墙的墙角。我们都被大自然赋予的基本能力的洪流淹没了,只能随波逐流。

有一个女生或许在城里呆惯了,没机会学会游泳,被淹在洪流的深处,死死地盯住正在仰泳的我,一把将我拽到洪流里,而我的圣斗士,滨,扇动着天使的翅膀,冲进洪流把我救起。

那个女生带着几个闺友把我堵在院子里,她们骂我嘲笑我甚至打我,我都没有反抗,可是她们骂我的父母,用那种最刻薄的话骂,我受不了了,是出浑身力气打了那个女生一拳,把她打出去好几米,每个人都是有敏感的逆鳞的,我的逆鳞就是我的家人。其她人没想到我的力气那么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已经逃出去了。

我跑到滨家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想着只有他能解救我,那群女生一定在我的卧室等着我,我还能去哪里。我还是有点犹豫,不知他能不能帮我把她们赶走,这时滨出来了,拉着我的手问,你怎么哭了?

滨带着几个哥们就要冲过去报仇,他的一哥们大叫,打女人,哈哈,咱爷们下不去手,叫几个女的吧。滨和其他人纷纷附和。我这时突然感到滨和他的那群哥们顺眼多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个女生之后再也没有找过我,直到毕业她都没和我说一句话。而我和滨却相恋了,恋得一塌糊涂,却没敢让双方家里人知道。

初二的第一个学期结束,我一切都还好,而滨却越来越不愿在学校里学习,明天我就要回家了。晚上滨陪我逛夜市,我们谈论着以后的种种,由于我太入情差点被一辆摩托车撞到,滨反应比较快,一把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很经典的小说里的情节,很经典的长吻。滨拉我去了一家旅店,我们相拥激吻后,正要切入主题,滨突然把我推开,说,我就要退学在社会上混了,我不能伤害你,如果非要有个理由,那就是我是真的爱你。说完,跑走了,留下我一人在空空的客房里。

我大哭一场,忧郁了一个假期,开学后,我一直希望滨能回来上学,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又忧郁了一段时间便恢复了,只是偶尔经过滨家的酒店会伤心一阵。

中考我考的不是很好,去了县里一所次点的高中。在班里的一个男生跟滨长得有点像,但他比滨更帅气一点,有点像周润发的样子,性格也像周润发豪爽。我们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只是他没有告诉我他是有女朋友的。那次我跟他嘲笑了几句我们班里的一位开始长胡子的女生,他冷冷地笑了几句,抬头向远处招收,说,这是我的老婆,漂亮吧?我说,恩,不错。走开了。

我开始厌恶学习,觉得老师都是笨蛋,整天无聊地唠叨来唠叨去,真是浪费时间,学习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于是我退学了,父母看我的成绩没有向上提升的可能,也都默然接受了,开始为我打工的事情操劳起来。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学校的束缚,怎么还会让父母安排我的家外生活,我不听父母的劝告,自己去了外省的一个县城里打工,做签收货物。不久我认识了杰,重燃起炙热的生命火焰。

杰外似一个小**的样子,又是一个极会说话的人,就像韦小宝那样有吸引力,对他的一些要求,你不忍心拒绝,他做的一切又好气又好笑,而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美好,让人心安。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把除了寄往家里的钱外,积攒下来的积蓄拿给他花,因为我们住在一起了。他说,他家里是那么的不容易,而我们的未来是那么的美好,这钱我给的心甘情愿。

杰对我一直很好,直到我的积蓄所剩无几。他走的是那么突然,那么出人意料,弄得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出什么事死掉了,我开始疯狂地注意本地新闻,但几天下来,除了那些和我小时候看的一个类型的新闻外,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报道的事情发生。直到我盗用他的QQ(我猜出了他的一个密保问题)看了他的聊天记录才知道,他又去作案了。

我开始酗酒,疯疯癫癫的,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爸爸说,跟我回家吧,跟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我的对象是邻村的,外表看起来文绉绉的,很有礼貌,像小时候的大龙,这在农村可是一个稀罕人物,可我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二虎的机灵,我暗自安慰的偷偷乐了起来。随即不久我们便订了婚。

可是,可是,半年后我在网吧里替他挂着QQ,是隐身,他的一个好友直接开个视频过来,我好奇地点开,傻了,我发现镜头里的人是杰。

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结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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