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被拍动,向左侧身显现出消失四年的脸孔。角度再大一点显现出遗忘四年的脸。继续角度大一点显现出消失四年,然后又被记忆抹上清晰的脸。
从左到右排列着,乔三,利娜,刘老大。表情是清一色的微笑。
乔三盯了一眼我的电脑说:“还玩点CS啊,想训练杀手啊?”
刘老大插嘴道:“他一上网就玩这个,我看着脑壳都痛。”
我呵呵笑道:“在残酷的世界里,杀人总比被杀好。“然后侧脸惊讶对视利娜玩笑说:“利娜同学,你们直接请我吃喜糖,真够意思。你们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我对记人方面是很差劲的,但是利娜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毕竟当年我情窦初开的对象是她好友,索性我们都是同班同学。
利娜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那还不好啊,总比有人肥水流了外人田要好。”
乔三和刘老大是一个劲的嘻笑着盯着我看,没想到利娜也变的如此能玩笑,我张嘴欲言又止;“我……”
转念间,我实在没辙,也只能拿刘老大牺牲牺牲,我无语的点点头说:“刘老大,你脸皮还真厚,明明说的是你耶。”
然后,哄堂大笑。
也正因为这哄堂大笑才把晓鱼的灵魂从游戏里拉出来,晓鱼这才和大家招呼到:“哟!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乔三迷茫的用中指指向晓鱼,大概三秒后,才说:“你,你是晓鱼?”
刘老大说:“不是晓鱼,还是大鱼啊?”
晓鱼笑着说:“反正不是鲸鱼就是了。”
我不断的反复搜索,始终没能见到曾四的身影,开始我还以为他和往前一样在接电话什么的,只是在我的记忆里曾四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电话一般是会挂得很快的,即使上洗手间也是很冲忙的解决的。于是疑惑的问道:“曾四呢?”
得到的回复是:“有事!晚上回来联系他!”
蛤蟆车里继续摇曳着我们的青春童忆,那些都是最单纯的,单纯得清澈透明。
久别重逢,所有的感情一触即发,厚重浓密。我什么都可以听不见,我看见最虔诚的眼神,透露出原始的情感。
话语中,乔三这些年还是混得不错的,他现任一厂的二把手。虽说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企业,不过学习还是中型比较好,毕竟小型晋升,大型稳定。
而论到我们其余几兄弟便有点惨不忍睹了。刘老大学驾驶,曾四开小门诊。我们所做的相对于乔三来是说无非是谋碗饭吃。
乔三问:“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事业?”
我愣了愣,没想到乔三冒出的全是事业,被大城市染过色的就是不一样了。然而他这句话似乎有勾起门市的不爽,我暗淡的说:“正准备个晓鱼合资一个理发店。”
乔三听后,寻思着说:“噢!不错嘛!我们这帮兄弟是不可以倒的,以后我们还有很多要一起奋斗的。”
我甩过一弯道,呼口气说:“是啊!还有很多要奋斗的。”
刘老大却依旧死板的说:“你以为像说话那么简单吗?”
刘老大就这个性,他对任何东西都抱着想法,但对自己任何东西都抱着平凡。他的要求似乎很简单,平平淡淡就是他的生活。所以我也经常和他打嘴巴仗,因为他和我的等死理论是一样的,然而我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是等死的。
我依旧反驳着说:“老大,任何东西都是用心的,就像我们的感情。”
“嗯!只怕有心人!”乔三点头说。
“感情不用投资钱!”刘老大扯起一句他的风格。
顿时鸦雀无声。
情感的东西,总是由心散发出来的,尽管是看不着的飘渺,但原点是单一的灼热。看不到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能触摸到那份暖和。
不去奢望自己的真心能够换取一份东西,只知道我的无邪对待是我看重每一个面孔。
“再走几分钟到一个小桥旁停车!”这是利娜发出的声音,他和晓鱼一样,一路颠簸着听取我们三兄弟的趣事。
“要干什么吗?”我不解的问道:“目的地不是还有那么远的路程吗?"
乔三似笑非笑的说:“寻找你情窦初开的单恋情人!”
晓鱼和刘老大也忍不住噗哧笑起来,但我可以从镜子里看出他们更多的是看笑话取乐。
情窦初开的单恋情人,我不免心跳的频率大幅提高。只是这种跳动不是小鹿乱撞,而是羞涩无比。
其实当年还是很搞笑的,以至于现在都觉得挂不住脸。我记得那时追求她大概差不多接近快两年,我飞鸽传书无数,然后被她径直原封不动抛之女厕的阿拉伯数字相等。那时我和刘老大的剧情是完全一致的,看到自己拼了命般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一封谢绝信时,既然能不停的用鼻子嗅着信纸,而且仿佛嗅出了对方的香气,然后紧紧的贴在怀里入睡。
“差不多还有一百米的时候提醒,我好减速!”我没说太多话,因为这些事越说越模糊,越描越黑,越论越尴尬。
减速后,刚好小桥流水人家。
利娜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从门内闪出一个影子,她变得不再那么消瘦,似乎近年来过得还好,最后飘飘挤入后排座位。
我踩动油门迅速从低档挂至最高挡。
她丝毫没发现我,说:“这谁开的车呀?”
她的声音也丝毫没变化,依旧清脆穿透力强。
刘老大嘻笑着说:“就那个以前追求你那娃娃!”
我没能说话,因为我觉得沉默是现在最好的方法,只有不说话才能让他们无法寻找可纠缠不清的话题。而我能做的就像是逃犯,拼命的加速再加速,只要能在安全范围里提至最高速,我是绝对没能低速的,以至于第一次踏上利娜家的路线陌生得一片空白,加上黑夜带来的一片墨黑,甩了不少小型漂移。然后不停的听到叫“慢点,小心!”的声音,当然我的那个情窦初开是我前所未有见到的首次安静。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一直抵达目的地相安无事。
另外说白了,一直到下车我都没看清她的脸,不是不愿意去看,只是我想如果我真认真去审视一下的话,我想据他们的性格,可能那个玩笑话不是一般就能收场的。而且她也是羞涩的,因为她听到我的事也一直回避着,再则她连下车到消失的速度是比我们正常的速度快数倍的,而且消失后,也是看不到人影的。
另外我很清晰的知道我心里既然想起的是两天没看到没说话的舒曼。而且我想我不在后,她到门市玩耍没见到我应该照样的和小唐吹牛吧,说不定还自如得多。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安静得空晃。而我们所走动的面积也只有十来平方。像这样的日子,其实我是比较抵制的,因为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是没人来得及来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