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姐走后,我和晓鱼仍是傻愣在椅上。
有太多事是值得我们揪心烦躁的,雪上加霜也只能稍描此刻的心境。
恍恍惚惚把圈圈得更大些,到头来把自己也圈在了里面,然后绕圈环行,裸露成一个圆点。
良久之后,我说:“先不搞卫生了,等事处理好了再说。”
晓鱼垂头丧气的说:“嗯!把地拖了就走。”
中午,吃了个简餐,两个人才花了十几块,却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因为不曾自己有钱过。
给90后老板打了个电话,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说太多,毕竟已经在转门市,而且出了转门市这事,他们也没收回的可能,至少芬姐他们是不会再给他们做了。
对话是我和晓鱼一气呵成的心声。
晓鱼对着电话只说了几句:“芬姐晓得转门市的事了,你们怎么都还没给他们说?”。“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我们可不想白白把门市转过来浪费太多时间的闭门不营业,越快越好。”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下午回到很久以前熟悉的游荡。虽然不是旧地重游,似乎那种感觉更加强烈鲜明。
晓鱼有晓鱼消遣的方式,而我也有我的消遣方式,而我们的消遣地址再次是同样的——网吧。
晓鱼喜欢QT,而我喜欢CS。
晓鱼是个QT高手,他总是这样说的:“在现实中,我总是被别人踩。在QT中我踩任何人,秒杀的瞬间是热血沸腾,血液可以让我充斥一切烦恼。”
而我也勉强算CS高手,我总是这样说的:“在现实中,我什么都不是,在CS中我随心所欲,爆头的刹那是心潮澎湃,激情可以让我抵制一切悲观。”
太刻意一件事,总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我们所做的无非是想自己能成功点,而成功的定义是由近而远的。非要把一件事情弄清楚,不如把一件事情弄现实。
感伤的人不成熟,因为成熟的人是把哭当笑的。
晓鱼常说:“要无时无刻记得我们是成人了,我们不再是小孩子,所以我们不要丢成人的脸,任何事都要有成人的样子,成人是不会怨天尤人的。”
我还是多少有点欣赏他这句话,虽然我也只觉得他这句话比较有水准。任何时候,我们都应该镇定,因为我们不再年轻,而我们乡下的孩子是应该比城里人早成熟反省些的,毕竟我们的起点是天各一方的,我们虽不是笨鸟,但我们是彻底的后鸟,后鸟是更应该加速震翅的。
真正照镜子的人,不是用来打扮自己,而是看自己的颓废,然后暗示。当然我也会因为镜子中自己的丑脸而恶心的,然后想,如果我有钱去韩国的话,回来以后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帅哥吧?所以镜子里基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恋,一种是自强。当然不照镜子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自卑,一种是自傲。杀出的程咬金仍为两种,一种是自足,一种是自堕。而无论在那一类,都是有两种结果的,一种是成,一种是败。
总有太多事绕身而过,我是很迷茫的,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过客。或许是因为太渴望得到一切,于是乎任何东西我都会想成应该是给我机会,然后失败了就会想成应该是对我的考验,只是考验的种类满目朗朗,这也只能证明我是个到处找机会的人,而不是制造机会的人,好像制造机会也是需要金钱的吧。
如果有人问我拥有什么物质,我从来都是胸高气昂的说我什么都没有。因为那并不是丢脸的事,丢脸的是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悲哀。同样别人问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一项都说山旮旯,因为我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嘛?
电话响起,咋眼一看是谈得上一辈子守候的兄弟——刘老大。我笑了,我什么也没有,但是我有真挚的友谊。
放下手中的游戏,惯性的问到:“想起我啦。还以为忘了我呢?”
“肯定有事啦!你一天消失得厉害哟,猜猜我是谁?”
我猛的一惊,这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消失了四年的声音。
乔三,从初一到初二时四人洒血盟之一,那时共同吃过一碗饭的其中之一。寻找我四年的人,然而四年找到的是短暂的联系方式,尽管上门寻找,却从离别后再没谋面的人。
我大喜若狂的呼喊:“乔!你是乔三!我不想说你,你自己说你一天在干什么?给你发Q信息,你一直没回过。”
乔三不好意思的说笑道:“哥!我的哥!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上班挂Q,所以没时间回复。”
“算了!我原谅你。但是原谅不了你回家了,既然还不来亲自谢罪。”刘老大和曾三也是去年才联系上的,而且现在都在家发展,用刘老大的手机打电话这个是最明显不过的。
“哥!麻烦!我今天才刚到家。我这不是马上就找到老大给你打电话了吗?”乔四哼声歉道。
“干嘛不亲自来找我人?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我回来是有正事的,明天就结婚了,等下就来找你,还要你帮忙呢!”
“结婚?”我实在不能不惊讶,这小子不联系不说,一联系就是结婚的人了。
“是啊!就是回来结婚的。你有车嘛,晚上送我女朋友回家,然后我们一起喝一桌。”
“切!你还给我装什么装?明天都结婚了,还叫女朋友?你小子是不是中标了才结婚的。看你也不是早婚的人,是被逼上梁山吧?”
“什么梁山不梁山,中标就中标嘛!”乔三嘻笑着说。
我也忍不住笑道:“有前途!你娃可以!不跟你说了,马上来找我。我在和老大常上网的网吧。”
“好!好!好!”
“速度!带上兄弟妹。”
挂掉电话,我仍是堆笑的。
我肯定是要和晓鱼分享的。
我径直摘下挂在晓鱼耳上的耳机,说:“晓鱼!记得乔三不?”
晓鱼见我笑不合口,满脸疑惑,想了想说:“是不是你们结拜的那个乔三?刚才是他打电话?”
“嗯!就是他!我们一起耍过的。他回来了,马上来找我,而且明天就结婚了!”
晓鱼显得好似比我刚才的表情还惊讶:“啊!这么快。”
“嗯!”我依旧夸张的笑着。
“是值得高兴的!你们也应该有很多年没见了吧?”
“就我们一起耍那次是最后一次见面。”
“噢!四年了!”没想到晓鱼的记忆也那么清晰。
四年,只是这么辗转一个翻身,轮回丝丝回忆。
曾经有个朋友说:“如果你这一生中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那么你就是成功的了。”
我有,并且不只一个,而且不只四个,所以我在这方面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