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为了避免碰到陶晶晶,我一直都拜托蝉姐去照顾探望张靖。这个时候,我宁愿做个缩头乌龟,也不愿意送入虎口。
唉!谁让她在我的童年时候给我留下了那么浓厚的阴影啊!
坐在冰火两重天的吧台前,我手里拿着计算器,认真地帮着晓暮姑姑核对账目。这几天,晓暮姑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都忙忙碌碌的,在冰火两重天里简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虽然店里的人都猜测说晓暮姑姑是不是谈恋爱了,但是我是一点都不相信的,除非,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门口的风铃突然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头也不抬地坐在原位,我大声叫着老郭,现在晓暮姑姑又不在,店里的事情我都交给他管着。
他是晓暮姑姑非常信任的人,四十多岁的一个憨厚男人,他和老婆孩子现在都住在冰火两重天的后院里,据说是以前救过晓暮姑姑的一个好人。
“哎!清砚小老板,什么事儿啊?”急急忙忙地由厨房间跑出来,老郭一脸的汗水,想是刚刚又帮着厨房里的师傅们准备食材了吧。
伸手指了指门口,我说:“门口好像有客人,你去看看吧!”
“哎!好嘞!”笑着用肩头的毛巾将脸上的汗水摸去,老郭熟练地在吧台上拿了一个酒菜单,便快步朝着门口走去了。
老郭去了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他走过我的身边,特意捣了捣我的肩膀,神秘地说:“新客人,长得挺不错的一小姑娘!要不,你去帮她把饮料送过去?”
抬起头,我往着老郭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界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孩。她有着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长发保养得很好,又亮又直又柔顺,可惜的是这长发挡住了她大半张面孔,掩盖了她的面孔。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那如脂的皮肤、微翘的小巧鼻头和殷红的嘴唇。
回头望了望老郭脸上那满是期待的激动神情,我笑着说:“我去就是了!”
“哎!好好好!”欣喜地应着,老郭开心地只差手舞足蹈了。他快步走到厨房,才刚到门口便叫嚷了起来,“冬谷10号桌,甜酒一杯!”
朝着老郭的背影笑笑,我将头又埋回到账单中去,继续我的工作。虽然这个姑娘长得也许的确真的漂亮,但是,不一定就是我的菜!我的品位……嗯……有点奇特!呵呵!
……
端着甜酒,我慢慢走到女孩的身边。
看她正在发呆,我便轻轻在桌缘敲了敲,轻声唤道:“小姐?您要的甜酒!”
“啊!哦!”缓缓由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女孩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长发会自然地向两边分展开去,从而露出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女孩眼睛大大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很协调,也很漂亮。不过,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灵气。她的眼睛在看东西的时候好像总是没有焦距,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显得很是迷茫。
指了指女孩对面的椅子,我笑着问:“我可以坐下么?”
点点头,女孩微微抿了抿嘴唇,并不介意我的落座。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上面写的好像是藏文,我看不太明白。不过看她宝贝地用手不停***着封面的样子,这本书应该是她极其重要的一样东西吧!
“这个,叫什么名字?”
伸手指了指那本书,我好奇地发问。
“寻找家乡。”淡淡地开口,女孩的声音甜甜的,她幸福地笑着,犹如正有一股蜜糖润心。
“谁写的?是你的爱人吗?我看你很宝贝它。”
见女孩放松了下来,不再似之前那么紧绷,我接着问。
许是触到她心中的什么伤心往事,女孩愣了下,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自嘲地笑了声,她喃喃地说道:“他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爱人!一个被我深爱着却对我不屑一顾的人!”
呃!额头有一只黑色乌鸦飘过,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呵!这冬谷的温度也太不正常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回头得去问问技师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回过神来,看着女孩,我尴尬地笑着,这个时候,面对着女孩这琼瑶式的话语,一时间我有点难以接话。不是我多么不喜欢琼瑶阿姨,只是突然在生活中听到这样的话语,实在是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呵呵!”傻傻地笑了声,我张着嘴巴,几次尝试着想要开口说话都没有说出来。
女孩似乎正沉浸在悲痛当中,她将那本书抱在胸口,眼泪正簌簌地往下落,就像漫画里的小公主一样,那豆大的泪珠儿就这么啪嗒啪嗒往下掉,弄得我很是尴尬。
按照正常的故事情节,我现在应该将椅子搬到她的旁边吧。然后我需要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她,然后在一个情绪高涨的时刻,抓着她的肩膀一边摇一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爱着那个不爱你的男人呢?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没有,我的眼睛里,其实早就有了一个你了!我对你那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
呃!将胳膊上突起的鸡皮疙瘩抹掉,我浑身一个打了激灵!挥去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看着对面的女孩,有些无措地对着她,说:“呃!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戳痛你的伤口,我没想到你的经历如此坎坷!”想了一下,我接着说,“这样吧,今天的甜酒不收你钱,以后你不开心了也可以常常来坐坐,我可以陪你聊天,随便什么话题,只要你喜欢!”
“真的什么都可以么?”
从臂弯中抬起头来,女孩哽咽地说着,哎哟!那哭得真的是一个梨花带雨哦!看得我还真是心疼了。
朝着女孩递过去一张纸巾,我点点头,说:“嗯,什么都可以!”
“那……那……”支吾了半天之后,女孩说,“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爱我好不好!”说着,她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听着女孩的如是话语,我只觉脑后某跟筋突然紧绷了起来。呃,正确地说,是暴起来了。
我想说的是,那个男人究竟为什么不爱你,我怎么知道!
这个,我要怎么跟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