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猫猫回到幸福街,打开房门后依然是小小的失落。莉莉周还没有回来,她之前给她发过短信,她也没有回。难道她果真很忙?忙到电话没一个,短信也没有一个?没良心的坏女人。猫猫低低骂她一句。
坐在沙发上开始认真给陈远清回短信:“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你没有给我开玩笑吧。”
信息回复很快:“天啊,我以为你出事了!这么久你都才给我回短信。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哦……”猫猫陷入沉思,看来陈远清看来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追她了。
“哦什么?你又不说话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如坐针毡,哪怕你拒绝我也别不说话啊。”陈远清回短信相当得快,猫猫发现这种交流方式并不是她想要的。陈远清现实里很木讷,平时连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他们交流大部分靠发短信或上网用聊天工具。如果自己真正站到陈远清面前他是不是还会像在短信或聊天工具里这样勇气十足地跟她表白?想到这里,罗猫猫又心灰意冷。
“我在思考,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心里准备,让我做一下角色转换的适当吧。”猫猫也逐字逐句给她回过去短信,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想好,暂时先推委一下。
“好,你好好考虑,需要几天?你不能一口气考虑几个月,那样疯掉的人是我!”陈远清发来的句子里全是狂躁的感叹号。
“最多三天。”猫猫给他宽慰,另外她觉得三天之内自己应该能想个结论出来,不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需要给内心一个缓冲的机会。
“好,我等你的决定。另外,我在网上看了几份招聘启示觉得挺适合你,你去看看吧,地址我发过去了。”陈远清忽然转变话题,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话题可讲。
一提找工作,罗猫猫慌了神,最近事情比较多,加上芳芳的离开,相亲等一些琐事,把她的时间分割得很碎,找工作这件大事被她渐渐拋在脑后。跟接不接受陈远清这件事相比,找工作才是关系到她人生生存的头等大事。她草草地跟陈远清回短信说再见,就匆匆忙忙打开电脑整理简历,毕竟,工作的事情一天不落实,她就一天没办法安静下来考虑别的事情。
点开陈远清过来的地址,里面招聘信息挺多,就是有点杂乱无章,三教九流公司的信息也不少。猫猫筛选了几个看起来差不多的公司重点分析,没有几家职位令她满意,但苦于没有工作,又急着想早点就业,她还是分别给几家公司发送过去简历,虽然有点像拉网式的投送,但愿不要石沉大海。
发完简历,她又去看了一会八卦新闻,所以新闻无外乎两点,不是传言哪个男明星结婚了,就是传言哪个女星走台时走光了,猫猫百无聊赖得晕晕沉沉几乎要睡过去。打开下载到电脑里的小说看,黑黑白白的屏一片眼花缭乱,让她更加头晕眼花。索性不如关掉一切桌面上的东西,只剩一个空白文档。她开始信手在上面敲打,文思如溃堤的河坝奔驰而来。
“那是布哥拉小镇冬天里的第一场大雪。寒风呼呼地刮了整整一夜,深夜的时候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簌簌地堆满了整个小镇。半夜,旅馆房间出奇得温暖,他起身把旅馆的暖气关掉,又接着倒头大睡。
第二天凌晨被冻醒,他又重新打开暖气,正准备钻回被窝,门外传来沉闷的敲门声,旅馆老板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青年人,外面下雪了。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又一顿一顿缓慢消失在门外。
该死!他低低咒骂一声,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整个空间一片白雪茫茫,鹅毛似的雪片下得铺天盖地,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大雪封了所有的路,楼下整条街道没有半个脚印,连最不怕冷的麻雀都不见了踪影。
他回来披上棉大衣准备下楼打电话给航空公司,今天他还有一场很重要的签约必须搭乘早上七点的飞机赶往肯什尼镇,雪这么大不知道航班还能不能正常起飞。
下楼时在楼梯里遇到白发苍苍的女店主。她挪着肥胖的身子有点吃力地告诉他,一夜狂风暴雪,刮断了这个镇子上近一半的电话线杆,另外,大雪也把小镇的机场盖得严严实实,所有航班都要停运,怕是他今天要被滞留在这里了。
在他与女店主交谈时,楼梯上方站着一个穿棉睡衣的女人,她披散着凌乱的长发,脸色很苍白,木在阴暗的楼道里像神出鬼没的幽灵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女店主转身上楼冲女人打招乎,她告诉她,小镇被大雪封住了,如果觉得冷,可以把暖气温度再调高一些。
女人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女店主说谢谢,转身又消失在楼梯口。
……”
猫猫敲完近几千字后看天气已经全黑了,夜晚又来临,她从冰箱里啃了块面包配根黄瓜,又坐到电脑前面开始浏览各大网站的娱乐新闻版块,看完新闻又去论坛评贴看贴顶贴。等到守在开心网等着合百花开时,等到两只眼睛已经渐渐不支,眼皮开始打架,几乎要坐着睡觉。猫猫起身,洗漱,关掉电脑,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关掉灯后一片漆黑,猫猫睁大眼睛与黑暗对峙,这么晚,她忽然想起来她的猫猫。这么晚她应该早就睡了吧。离开家后就没有再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所有借口都是脱词,真正无法面对的是不知道怎么该妈妈交待。芳芳曾经说过,如果接受陈远清也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是,接受陈远清,她自己的心能答应吗?
猫猫渐渐有些困意,一只恼人的蚊子在她耳边嗡嗡乱响,忽然,她听到客厅传来悉悉索索钥匙开门的声音,难道是贼?猫猫惊得想跳起来,但她立即意识到是不是莉莉周,于是高声问:“谁?是不是莉莉周!”
“是我!你是不是睡了?你睡吧,我也有点累,也去睡了。”果真是莉莉周,只是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感。猫猫放下心来,她按亮床头的手机,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莉莉周想必是刚回来,肯定累得手脚发软,就先不质问她的失踪了。
客厅隔壁传来莉莉周锁门的声音,猫猫觉得安心极了,两个人的感觉绝对要比一个人独居好。
卧室后墙小小的格子窗有撩人的月色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