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的两天,潘志龙哥哥开车来柳金接回来了潘志龙。
虽然再过两天就要举行婚礼,可是两个人却为此焦灼,尤其是柳金怀着孩子,潘志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于是临回家前,偷偷找了柳父承认错误。
柳父最近一直抽着潘志龙给买的中华,平时他都是抽大前门的,可是自从女婿回来,他心里高兴,成天都抽中华,见人也会递上一根中华烟,嘴里念叨着说:“这是我大女婿从上海买来的!”潘志龙见柳父一个人在堂屋的沙发上抽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爸,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生气!”
柳爸一听潘志龙这么说,猛抽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段捻灭放在了烟灰缸旁边,紧张地问道:“出啥事情了?”
潘志龙知道越是封闭的地方,越是封建保守,他怕他们同居的事情反而影响他们的婚礼,但是又不得不说,毕竟这一回去,两天发生变故也是回有的。所以低着头慢吞吞地说:“柳金,她怀孕了!还没多长时间,我怕她万一累着了出问题。”
“你说啥?怀孕了?”
潘志龙连忙解释说:“爸,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金子,我怕我这一回去,你们又不知道,她自己再不注意......”
柳爸继续点燃了那半根烟说:“这个事情你别声张了,我等一下给你妈说!她再家里你放心,我们肯定维护我,只是婚礼那天在你们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好?”
潘志龙感激地说:“爸,你放心,我那边我肯定能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潘志龙跟着哥哥回去了,柳父偷偷跟柳母说了柳金怀孕的事情,柳母起初气的直骂丢人,柳父说:“你也年轻过,又什么好气的!再说两个孩子没大人看着,出这种问题都是在所难免的,而且现在就要结婚了,我觉得过一段时间就有外孙抱,是好事情!”
柳母反驳道:“让亲家知道,我觉得丢人!”
“有啥好丢人的?你没看到这一家子人多上杆子,关键是盘子稀罕咱们金子,谁敢说啥?盘子是老儿子,亲家老两口心里疼着呢!再说了,就算他们觉得丢人,也不是咱们女子一个人丢人!”柳父对潘志龙是时十分满意,所以,竭尽全力替女婿周全着。
晚上,柳妈把柳金叫早堂屋给他们准备的卧室,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怀孕了?”
柳金先是吓一跳,然后怯生生地说:“妈——你,你说怎们知道的?”
“盘子偷偷跟你爸说的,怕你出问题,才跑去你爸那里认错的!”柳妈继续盯着女儿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一直都住在一起?”
“妈!”柳金不想让母亲追问,故意提高音量喊道。
“多长时间了?”
“什么?”柳金不解地问。
“孩子!”
“我也不知道!本来是避孕的,不知道怎们回事!”柳金一开口就全部露馅了。
柳妈一听,立刻不满地抱怨道:“你一个女娃娃,你这些话让人听到难听呀!哎!”
柳金被母亲说的无言以对,说实话,在上海这些年,她经历的这些,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她能理解母亲,让她改变看法何其难!
第二天一早,潘父打电话给柳父。
“亲家,盘子这孩子不懂事,柳金怀孕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对不住啊亲家!你千万别怨柳金,我那老儿子都被我怪坏了,但是柳金是我潘家的功臣,不但让盘子收心好好过日子,现在又给我们老潘家舔了香火,我心里高兴!”
“亲家,你也别怪盘子了,两个孩子这两天就结婚了,让他们开开心心地结婚,咱们老哥两有孙子抱,是开心的事情!”
潘父又说:“亲家,能不能把电话给柳金,我这老太婆一听有了孙子,昨晚激动的一夜没睡,今天一定要和柳金说说话!”
柳父应承着说:“亲家,你等着,我给你叫!”柳父对着隔壁卧室喊道:“金子,你婆婆要和你说话!”
柳金从卧室里出来,接过电话。
“妈——我是柳金”
“金子,辛苦你了!怎们没早点跟我们说,妈也好让你哥过去的时候给你点补品!反应大吗?”
柳金气潘志龙的大嘴巴,怀孕的事情搞的尽人皆知,但还是连忙说道:“妈,没多长时间,还没什么反应,你们别太担心了。”
“金子,你不知道妈和你爸心里有高兴!”说着在电话里哽咽着。
“妈,谢谢你和爸爸这么宽容!”
“傻孩子,这是什么话!你们都大人了,而且妈也知道你们结婚证都老早领了,要不是离得远,婚礼也早办了!”
柳金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柳金接完婆婆的电话,柳妈上前来问:“你婆婆都说了些啥?”
“说他们很高兴,嫌我没早说,说是早说要给我多带点补品!”
柳妈感叹地说:“你也就算命好,要是以前的婆婆,要是知道你怀孕了,婚礼都立马取消了,都是煮熟的鸭子了,还不得把钱省了!”
“都不怕自己儿子伤心吗?”柳金不解地问。
“关键要儿子能作主,娶老婆是大事情,那个年轻人不靠着爹娘老子支援,哪里敢吭声!”
柳金笑着说:“要是我弟媳妇和我一样,你不会把婚礼给取消了吧?”
柳妈剜了一眼柳金说:“就你乌鸦嘴,就不能怕你弟弟好!”
柳金笑着转身进了卧室,柳妈和家族的人招到着十里八乡来参加添箱宴的客人,院子里也开始被叔叔伯伯们打起了巨大得帐篷。柳金的几个姨娘、婶婶和伯母看着柳妈给柳金准备的嫁妆。8床大红大紫的缎面手动被子,一床一米大的褥子,两个漂亮的红色皮箱,还有一个最流行的滚筒洗衣机。
之前潘志龙在家的时候,看到这些笑得人仰马翻,柳金无奈地看着他。她私下跟母亲说:“妈,这些东西,你还是被让我带过去了,估计他们都用不上,我们两个又不在甘肃生活,你准备这些干啥?”
柳妈笑着说:“拿去了他们抢着要,我这可是纯手工的!”
柳金拗不过,只能随母亲,而且潘志龙还答应会找一辆专门拉嫁妆的车来,她只能硬着头皮随他们了。
皮箱里的东西都是值钱的东西,柳妈给女儿买了黄金的戒指、项链和手镯,一共花了两万多块,这在他们那边的村子里简直不可理喻,没有谁家嫁女儿还不惜血本陪这么多,也只有柳金这个金子才有,所以村里人都说她这个名字起的好,一辈子不缺钱。
添箱宴开始了,柳金让弟弟迎酒瓶子备了一瓶水,给客人们倒酒,给姐姐倒水,一天下来,她差点被水喝醉了。晚上和潘志龙打电话说自己喝醉了,潘志龙吓都不敢出声,然后她说被水喝醉了,电话那头才长他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