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承口齿不清的对苏子庭一通诉述,听得后者是一脸惊讶。
“什么,你说白晓曾经怀过你们的孩子?”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非同一般。
白晓那么爱柯屿承,而且还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后来他们离婚了?
苏子庭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可面对着自己最好的两个发小,他们的故事太经得住推敲了。
明明已经微熏的他,听着柯屿承含糊不清的话,酒却醒了大半。
可惜,他是不醉了,柯屿承却爬在桌子上,再怎么也不回答,晕过去了。
罢了罢了,对于一个醉得不省人士的人,苏子庭也不想做无用功,浪费口舌。
结帐,背起柯屿承走出酒吧。
朋友喝倒了,他不能坐视不管,得送回家才是。
柯屿承搬出柯家别墅住在公寓里,这点苏子再早已知晓,便直接打车过去。
开门的是保姆,唐小诗应声跑了出来。
白天时柯屿承不辞而别,她一直放心不下。
打电话也打不通,问了朱秘书,甚至是一通训斥,后者也只是无辜的撇嘴。
她想也许是自己针对白晓的态度太明显,惹他不高兴了,便坚持等到深夜不睡,就是想在柯屿承回家的第一时间认真检讨一番,减少他对自己的反感。
没曾想,听到敲门声便跑出卧室,她看到却是醉成了一滩烂泥般的柯屿承,还有同样满身酒气的苏子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这么多酒?”
唐小诗是想和柯屿承好言好语的,可对苏子庭不需要,于是她的质问非常不客气。
“我是在酒吧捡到他的,你问他好了。”
苏子庭一向放荡不羁,人敬他一尺他必敬人一丈,可面对别人的不友好,他自然也不会腆着脸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
唐小诗无语。
柯屿承现在根本人事不省,问他只是浪费口水。
“人安全送回到,我走了。”
看到唐小诗难堪的表情,苏子庭心里冷哼,一把将柯屿承高大的身躯丢了过去。
唐小诗吃力不住,轻唤一声,还好保姆眼快,忙伸手帮忙。
她轻叫一声不打紧,苏子庭却是心里咯噔一下。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和一个妇人计较。
他这才想起唐小诗是有身孕的人,自己的鲁莽行为别伤到了她腹中的胎儿,否则柯屿承肯定会杀了自己。
忙收起小脾气,苏子庭把压在唐小诗身上的柯屿承又揽了过来。
“你……”
绕过柯屿承,他的目光放在唐小诗的腹部,这才注意到之前的隆起已经彻底平坦。
“这都是拜你的好朋友所赐。”
唐小诗斜着愣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应着。
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问什么。
这个回答苏子庭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在说白晓。
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酒吧时,柯屿承说他让白晓没了孩子,唐小诗又说白晓让她没了孩子。
还能有好吗?
老天怎么能开这样的笑话。
苏子庭不由怜悯的看了看爬在自己肩头的柯屿承。
难道这个家伙喝成这副德性,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确实是够他受的了。
唐小诗堵在门口,并没有请苏子庭进去的意思:“把先生扶进去吧。”
保姆听到她的吩咐,心里是叫苦连连。
身高一米八多的柯屿承,刚刚她们两个女人都架着吃力,现在她让自己一个人把人扛进去,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帮我拿着衣服。”
苏子庭一把将手中的外套甩给傻眼的保姆,迈开大长腿便拖着柯屿承往里走。
这个唐小诗还真是目中无人,竟然敢在他面前颐指气使,他还就不吃这一套。
“苏子庭,这么晚了,谢谢你送屿承回来,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
唐小诗仍然不准备让步,皮笑肉不笑的假客气,不停的冲着保姆使眼色。
“堂堂丰宁的总裁,你让他醉躺在公寓门口,就不怕有人看到笑掉大牙?”
苏子庭斜起眼,强大的气场立刻让唐小诗不敢再多阻止。
他说得没错,柯屿承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被成为别人的笑柄呢。
唐小诗这才不甘心的暗咬贝齿,侧身让出了玄关的通道。
“先生的卧室在这边,请。”
保姆长出口气,终于躲过了唐小诗给制造的难题,忙加快脚步去带路,也算是最好回避唐小诗的理由。
她抗命不是有意的,实实在在的情非得已,她担心自己再在唐小诗面前晃,招来对方反感,高薪的饭碗丢了就亏了。
苏子庭送柯屿承回公寓,莫名的装了一肚子火出来,可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有时候别人倒霉的时候,也许正是另一些人重新得势的时候。
他突然想到白晓反击的绝好时机到了。
唐小诗流产了,她再也没有理由再赖着柯屿承不放了,而后者明明对白晓又有了感情,在酒吧里的懊悔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白晓,她对柯屿承的感情是深入骨髓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改变,最多是将爱转换为恨。
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只多不少。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为什么他不从中做个和事佬,将这对鸳鸯再次促合起来。
越想越兴奋,苏子庭竟然手舞足蹈的在当街跳了起来。
“阿晓,好久不见,出来喝一杯吧。”
一曲终了,他拿出手机,直接拔通白晓的手机。
“这么晚了,改天吧。”
白晓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无精打采的拒绝。
因为白天和柯屿承的见面,她仍然没有完全缓过来,只是独自一个人躲在家里伤心。
她习惯了独自承受悲伤,所以对于苏子庭突然的来电,她最大的想法就是立刻挂断,不要被他察觉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失利,所以想绝交了?”
苏子庭生性不羁,可粘起人来也是无所顾及。
白晓无奈翻白眼:“庭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快出来,老地方等你。”
一切都在苏子庭的掌握之中,她一松口,他立刻接话,完全不给她再说可是的机会:“不见不散。”
“可……”白晓听着话筒里的盲音,长长叹息。
算了,也许出去放松一下会让心情好一些。
虽然伤痛不会消失,生活还得继续,她不能这样消沉下去。
林墨生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也不知道柯屿承是否会放过他。
苏子庭说的老地方是一个之前他们上学时总去的小吃店。
非常讲究的布置,干净的环境,服务员个个水灵出挑,像空姐。
老板是主厨,每天都把心思花在做菜上,价位定的相比普通小店也高很多。
可就是这样一家店面,按柯屿承的说法,完全是不合市场规律的,但生意就是出奇的好,十年如一日,高朋满座,而且还都是老顾客。
白晓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她中意,所以苏子庭和柯屿承也只能随她的意过来,当然,柯屿承并不是自愿的,只是他不能破坏三剑客的状态。
三剑客自然也是苏子庭想到的,他认为他们的友谊是世界上最纯的。
每当苏子庭说最纯的兄弟情时,白晓的脸都会羞红。
她是别有用心的,她每天和他们混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和柯屿承待在一起。
这话她没有说过,也不敢说,怕被他们赶出局。
朋友是一生的财富,柯屿承目空一切,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他也没有反驳过苏子庭的话。
三个人中,两个都没有异议,所以苏子庭就像个队长一般,时时刻刻都会想出些适合他们一起进行的活动,兼顾男女。
回忆如电影般闪现,白晓走进小吃店,仍然是熟悉的布置,干净依然,虽然生意好店面却没有扩张。
已近深夜十一点,仍然有很多人在里面吃着聊着,难得的城市一角的悠闲。
自从出国留学,她再也没有来过。
每天是各种的忙,却忘记了最初的纯真与简单。
“阿晓,这里。”
苏子庭已经到了,还是他们总坐的那个桌子,在用力冲她摆手。
“等很久了吧?”
白晓穿得相对随意,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刻意画了淡妆。
靓丽了,精致了,反而让苏子庭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
一向沉着稳重的她,每次在心情不好时就会格外的装扮一番,只为掩饰自己。
“我也刚到。”
苏子庭抿唇,难得笑得如此温柔亲切。
不知为什么,每次他做出这种极正常的表情时,白晓反而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不是他的风格,嘻皮笑脸、表情夸张才应是他的反应。
“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要喝酒了?”
白晓虽然感觉苏子庭奇怪,还是坐到了他的对面。
既然来了,不能空肚子离开,而且刚刚在踏进这里时,满屋的饭香已经让她饥肠辘辘了。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吃晚饭,甚至已经几个小时没有喝水了。
如果不是苏子庭,也许她会饿晕在那间冷清清的公寓里,这样说起来,他的电话打的也很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