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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对你只可信三分

“不错,除了柳家宅子里的人,外人谁也不知道,柳家还有一个嫡出的小姐。”柳予安道,“因为从她出生起,就始终在后院过着软禁一样的日子。”

“日子久了,她自然也承受不住被当做不存在一样的孤独,倘若不是她的乳娘豁出去命去帮她逃走,只怕她这一辈子都要被困死在后院。”

只因为本就是多余的存在,因此老夫人在改名换姓,远走他乡之后,柳家不但不会觉得心急,反倒只是会觉得少了一个藏不住的不祥之物。

挑了挑眉,慕长歌又道:“既然她对柳家来说,只是个不被承认的不祥之人,为何又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柳家又会派人来找她?”

“说来话长,柳家这几年,的确派出了不少人在找她,但有人找她,是为了把人带回柳家,有人找她,却是为了将你们斩草除根。”

对上慕长歌眼底瞬间升腾起的警惕,柳予安摊开手,“算你们运气好,是我最先找到了你们。”

慕长歌冷冷道:“是么,可你这话,却实在叫人难以信服的很。另外,我只想知道,我真正的祖父是什么人?”

本以为,她会对柳家更感兴趣,没料到她竟会先问及此的柳予安,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带了些神秘地似笑非笑,道:“这个么……”

“这一点,等你随我回苍德之后,早晚都会让你知晓。只是现在,恐怕还不是告诉你的合适时机。”

“倘若这个问题暂不能说,那其他的总可以告诉我才是。”慕长歌又盯紧了他的眼睛,“方才你说,你的确是柳家的人,与我却并非血亲,这又是什么意思?”

柳予安笑了起来,在他脸上,分明是眉眼弯弯的笑意,却始终难掩眼底一抹冰冷,好似亘古难融的一团霜雪。

“方才王爷不是也提到过么,柳家在苍德,权势滔天,倘若人丁单薄,只凭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强盛?”

“只不过,除了那唯一一个嫡出的家主,柳家其余的子女,全部都是从别处千挑万选,抱养而来。只不过,鲜少有人知晓自己的身世罢了。”

“至于这次,为何会将你找回去,也是因为倘若不这么做,柳家的血脉,就当真要彻底断绝了。”

说到这,柳予安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匿了下去,声音也不自禁低沉了几分。

“柳家的这一代家主,与父亲一起毙了命,死因不明。”

慕长歌眉心一紧,听柳予安继续说下去。

原本风平浪静的柳家,一夜之间,新老两任家主一起莫名暴毙在家中。

柳家的人,个个都心机过人,聪敏非常,然而,即便是有如柳予安一般的人存在,柳家上上下下,也还是未能找出一丝,与那二人丧命有关的蛛丝马迹。

柳予安未曾明说,慕长歌心底却透亮得明镜儿似的,说是查探不出,实际上,十有八九是众人都心怀鬼胎,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七手八脚,一齐暗中将真相捂了个严严实实。

因此,就算那二人暴毙一事,是发生在了柳予安的眼皮子底下,在那齐刷刷的隐瞒之下,也是难以前行半步。

“外人看来,柳家的宅院里一团和气,可实际上,一个个心里的算盘打的可都响着呢。如今家里只剩下老祖宗一人支撑大局,倘若再不将柳家真正的血脉找回,用不了多久,柳家恐怕就要彻底完了。”

慕长歌已听懂了,难怪先前他总在说什么,要二者选其一,要选的,便是最适合同他一起回到柳家,能够在这紧要关头,撑起现在摇摇欲坠的柳家之人。

只是这挑选的方式……过后细细想来,着实令人抗拒到了极点。

慕长歌眼底一寒,“以这自行残杀的方式选择,与养蛊又有何区别?”

柳予安却不反驳,只是意味深长道:“倘若没有我的二选其一,难道你那三妹妹就能够与你相亲相爱了么?至于你那父亲……”

嗤笑一声,柳予安毫不遮掩对慕文泽的鄙夷,“如此虚伪无能之人,即便是流着柳家的血脉,也不过只是个连被选择都不配的废物。”

道完,柳予安又浅笑着望向了慕长歌,“与我一道回去苍德,回去柳家,做了柳家的家主,总好过于你留在百安,只能委委屈屈做了个庶出的小姐。”

“只要你想走,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即刻便能够启程。”

“我何时说过自己会走?”慕长歌清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苏翰羽尚且安好地活在人世,她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更何况,只凭柳予安的一面之词,实在令她难以信服,在将柳予安彻底了解透彻之前,他的话,她只信三分。

本以为,柳予安会继续游说,不曾想,他竟只是耸了耸眉,又将茶水斟满,不急不慢道:“不回便不回。”

“你暂时不想回,那我便等你想通就是,反正人我已经找到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只要你想回,随时都可以。”

见慕长歌眼底仍是淡漠一片,柳予安一笑,“怎么说你我二人也算是兄妹,不打算陪我喝杯茶么?”

慕长歌起身,扫一眼桌上茶盏,“我只有一个兄长,这茶,也就不必喝了吧。”

说罢,道了句告辞,慕长歌立即便转身离开,果决至极。

祁靳之一言不发,也紧随其后。

离开烟雨阁,慕长歌连看都不看一眼停在眼前的马车,径直走了过去。

墨竹正要开口,便被素玉扯住了,祁靳之快走几步,扯住她衣袖。

他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了几分服软的意味,“你可是在气恼本王?”

“不敢,我怎么敢恼了王爷。”嘴上说着不敢,可她脸上挂着的,却处处都是结了霜花一样的凉。

这反倒比直接恼了他,还令他坐立难安,于是祁靳之便敛了视线,又将那声音压了再压,“本王也只是见你总为了此事心焦,才会……”

话说到一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了。

平日里,这舌头向来是不打结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反倒同他拧了起来!

顿时,那一股无名怒火便窜了上来,只是那怒火烧的再旺,也不曾有半点儿是冲着她去的,尽数都是冲着自己,只恼这口舌怎的突然这样不争气。

其实哪里需要他说什么,只看了他这模样,慕长歌对他也是恼不起来的,更何况,他本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

无论掩饰地再好,碧珠的死,也还是像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缓慢地破开了一个洞。

在柳予安面前,她再如何痛,也要将其掩饰的不露分毫,在还尚且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痛楚,无异于给了对方一把,随时可以捅向自己的刀。

想开口,话语却难以自控地卡在喉间,她早已擅长不将情绪随意展露,更不会将痛苦展露出一丝。

顿了顿,祁靳之缓声道:“柳公子先前曾说,终日要将面具戴在脸上,是极累的日子。可他的面具摘下便是摘下了,你的却是看不见摸不着。”

“但本王想,即便它看不见也摸不到,一定也重的很。倘若你真的那么不想让旁人看到你取下面具的样子,那这样的话,旁人便看不到了吧。”

话音未落,慕长歌便感觉到一双极有力,却温柔无比的手臂环住了自己,在这方寸之间,偌大的百安,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们自己。

埋在他的胸膛,一种难以言明的安宁,温柔且无形地隔开了周遭的闹市吵嚷。

慕长歌缓缓闭上有些发烫的眼睛,听到他的声音,贴在了她的耳边,“要为碧珠报仇,本王陪你。”

约莫一个时辰后,已平静许多的慕长歌回到慕府时,碧珠的尸体也已经被送回了慕府。

“小姐。”碧珠回屋的时候,眼睛还有些发红,屋里屋外,以往能闹腾的那些个小丫头,如今也全都安安静静,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碧珠她……小姐准备要如何安置?”

慕长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视线有些飘忽,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去找找,把她平时喜欢的,都找出来陪着她去。”

“前阵子给你们添置了几件新衣裳,碧珠那丫头还没来得及穿,也找出来给她装进去吧。”

“对了,她打小就喜欢吃白糖糕,一定得给她做一份,不然我总怕她路上饿。”

素玉咬着嘴唇听着,眼泪直往下掉。

“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个。”慕长歌取下手腕上的镯子,“碧珠先前,总称赞我戴了这镯子好看。地下孤独,就让它暂且代替我陪着她吧。”

素玉接过镯子的手,颤抖不止,到底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响。

慕长歌缓缓转过视线,一道锐利锋芒,冰冷划过。

将碧珠的丧事安排好,没过几天,慕府便传出了慕长歌病重的消息。

去宫中伴读一事,自然也因为她这一病,而暂时搁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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