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个上午。
今日孟庭之有会外出,邹沫自己一个人到外面觅食。
关了办公室的电脑,邹沫提着包下楼。
大厦外站着一位女郎,穿着剪裁合体的职业装,波浪卷发披在身后,妩媚又动人,左顾右盼着,显然是在等人。
她看到邹沫出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你好,邹小姐。”女子上来便礼貌地打招呼。
邹沫审视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有些疑惑,她并不认识这人,但她认得她,想必是有备而来。
邹沫摆出公式化的笑容,“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恒盛集团杨总的秘书,蓝欣旸,你叫我小蓝便可。”对方递出名片。
邹沫接过名片,看着名片上的“恒盛”二字,微微勾唇。
如果说孟氏集团是全市金融圈的霸头,那恒盛集团,便是一直被孟氏集团压制的万年老二。商场上总是流传着这样的绝句,“既生孟氏集团何生恒盛集团”。想必他们今天找她,目的并不简单。
“久闻恒盛集团大名,今日蓝小姐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邹沫浅浅一笑。
“是这样的,邹小姐,不是我要找您,是我们杨总,希望能够有机会和邹小姐谈一谈。不知道邹小姐是不是方便?”蓝欣旸看着邹沫说。
“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
邹沫刚要拒绝,蓝欣旸便打断她,“邹小姐,我们杨总也是想到了邹小姐现在可能不方便,所以亲自来了这儿,等您下班。就在那边的车里,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蓝欣旸看着她,语气不容拒绝。
早知道恒盛集团有个厉害秘书,手腕惊人,无论商场上还是情场上都是雷厉风行的主儿,商场上生意应酬从来不露怯,喝起酒来能和男人拼高低,情场上做人秘书做到床上去,将恒盛集团老总杨炳德的原配妻子弄下了台,自己当上了正儿八经的杨太太。
传闻里的厉害女子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邹沫挑着眉看着她,嘴角仍是含着浅浅笑的,“既然杨总这样有诚意,那我也不能拒绝了不是?”
蓝欣旸为邹沫拉开车门,车内的男子对邹沫颔首算是示意。
“邹小姐,你好。”
邹沫坐上车,礼貌一笑,“杨总,久仰您大名。”
眼前的男子年纪五十上下,已经有些发福了,肚子微凸,穿着高定的西服,仍旧显得整个人臃肿老态。
邹沫想起庭之,那个仿佛永远不会老的男人,那样清俊稳重。
人人都说恒盛集团比不上孟氏集团是因为孟庭之在商界的手腕要甩杨炳德三条街。
邹沫现在想来这句话怕是不对的,她的庭之,光是外貌气质这一点,甩眼前的此人何止三条街。
她观察杨炳德的同时,杨炳德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邹小姐客气了。邹小姐年纪轻轻便当上时斐的项目负责人,想必一定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他不紧不慢地说。心想这个时斐的女负责人倒是生得好看,眉是远山眉,眼眸如一汪清潭,让人望上一眼,能不由自主地陷进去,分明是一张清纯的脸,偏偏那眼角往上挑,生了几分勾人的媚意。和她对视时,撩拨得人心痒。
邹沫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杨总这次来找我,不知是为何事?”
“商场上的事,当然是合作。”杨炳德看着她说。
“合作?我记得我们时斐好像和恒盛集团并无合作关系。”邹沫淡淡道,“不过接下来我们时斐有意进一步拓展中国市场,如果杨总有意的话,可以到时候和我们公司联系。”
“邹小姐,我今天谈的合作,并不是和时斐的合作。而是和你的合作。”杨炳德盯着她,慢悠悠地说。
她就知道,他们今天这样阵势来找她,目的不会简单。
邹沫抿唇一笑,勾着双美眸瞧着他,瞧得杨炳德心下荡漾。
“噢?杨总倒是说说,和我能有什么合作?我一个小小的时斐负责人,倒是能和杨总谈起生意来了?真是不胜惶恐。”
“邹小姐应该知道,孟氏集团的项目发布会在明天举行。我出这个数,买明天项目发布会的设计图纸。怎么样不亏吧?”杨炳德伸出五个手指头,一脸势在必得地看着邹沫。
邹沫盯着杨炳德,笑起来,“杨总这是想把我在业界的名声搞臭?要知道,我若是把设计图纸卖给您,我在这行还怎么混下去。”
“这些钱不够的话,邹小姐还可再往上加价,我们恒盛会尽力满足。再说,只要你我不说,谁会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杨炳德进一步加码。
邹沫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杨总,能出多少个子,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遵循我的职业道德,很抱歉,我做不到出卖公司的事情。”
杨炳德点点头,不再言语。心想,人美是美,只可惜难啃得很。
邹沫看一眼腕表,礼貌地道别,“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杨炳德紧随其后下车,“邹小姐,今日算是杨某唐突了,如果日后邹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尽可以来找杨某,我们公司的大门随时为邹小姐这样优秀的人才敞开。”
杨炳德说完,朝她伸出手。
邹沫看着他,和他握手,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公式化笑容,“谢谢杨总理解,今后如果时斐和恒盛集团有什么合作的话,还需要杨总多照顾呢。”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杨炳德连连应承着。
远处有闪光灯照过来,邹沫闪了一下眼睛,四处张望,并无什么怪异的,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孟庭之回家的时候,天空已经是繁星点点。
邹沫盘腿坐在地毯上,咬着苹果看着电视上的综艺,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扭头便见他一身酒气地进来,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沉稳,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倚着门,痴痴地望着她笑。
“回来了?今天的会开得怎么样?”邹沫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
“一般般,还不是一群人在那里,说是吃饭,其实一个个精得很,饭局饭局,只有局。”他看起来喝了很多酒,脸红红的,但是双眸还是清明的,亮得好看。
“所以你就装醉回来了?”邹沫歪着头看着他。
他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装醉。”
邹沫笑得狡黠,拿出他的外套给他看,“你的衣服上,有一块一块的酒渍,虽不明显,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显然是孟先生趁人不注意,往自己外套上倒酒,故意装作酒气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