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说着说着,他们父子俩就回来了。”温钰看一眼门口,笑着对邹沫说。
孟庭之今日出去穿的是运动服,显得整个人年轻又朝气,他走近,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
“去梳洗一下吧,等会就吃饭了。今天吃的是饺子,我和沫沫一起包的。”温钰柔声提醒。
孟庭之闻言挑挑眉,问邹沫,“你还会包饺子?”
语气里尽是不敢相信。
“也是,也是会一点的。”邹沫嘟哝着,有些心虚。在离开他的那五年,她多少也学会了“自力更生”。
“沫沫包得蛮不错的呀,这孩子有灵性,我教她一点儿,她就会了。”温钰出声为邹沫解围,温柔地看她一眼。
饭桌上,庭之和孟老爷子讨论着时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邹沫静静地听着,低头吃饭。她最近学会一项新技能,就是埋头吃饭装鸵鸟。
“对了,庭之,沫沫,你们什么时候走?”温钰一边为孟老爷子添菜,一边问。
“晚上的飞机,公司里有些事情还没处理,接近年末,有些扫尾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孟庭之淡淡答。
“你忙,你一直都这么忙,”温钰嗔怒地看着孟庭之,转头,神色温婉地问邹沫,一脸慈祥,“那沫沫呢?沫沫忙不忙?沫沫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这么久了,我身边也没这么个合心意的人能陪我聊聊天了。”
“她们公司最近和我们公司的合作项目快完工了,她也得回去处理。”孟庭之瞥邹沫一眼,声音温润清和地说。
孟庭之说的不假,项目快完工,她也是该回去顾着了。
“唉,你们俩怎么都这么忙。”温钰蹙起眉,“在忙也要顾生活不是?钱哪天才能赚得完?现在你们年轻人有思想,觉得自己在外一定要有一份职业打拼,一定要有奔头,我也尊重你们的思想。可是为了工作,顾此失彼可就不对了。咱们孟家也不缺那点儿钱。工作适度就好了嘛,到时候再把身体搞垮,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孟庭之云淡风轻地听着,敷衍着几句。
温钰还是不放心,又说,“你们俩这个月就把证领了,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开春挑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听到了没?”
“知道了。”孟庭之答。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觉得孩子还是尽早要的好,你看吴家的那个家明,人家多争气,人家孩子都快高考了。我是看得眼红,羡慕死了哦。”温钰补充道。
邹沫一口汤未吞下去,听到这个,呛得整个人直咳嗽。
“没事吧?”孟庭之轻拍她的背,又给她递纸巾。邹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巾。
“怎么会呛着呀。”温钰神情担忧地说,“来,快快快,顺顺气。”
一旁静观的孟老爷子终于开口,“好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做主,咱们不插手。”
温钰还想再说什么,对上孟老爷子沉沉的目光,张了张口,终于是静下来了。
离开大院的时候,温钰很是舍不得,一手拉着邹沫的手,一手抹着眼泪。
“好了,再不去机场,就要误机了。”孟庭之轻声提醒。
“早点去吧。”孟老爷子沉着声说。
“沫沫,有空的时候多回来大院,啊。”温钰轻声吩咐着,一开始她对这个儿媳妇有多考量,现在就有多满意。
“好。”邹沫微微一笑,抱住温钰。
“好了,走了。”孟庭之打开车门,让邹沫坐进去,又回头对父母说,“快进去吧,别冻着了。”
“去吧,一路平安。”孟老爷子说。
“感觉这两天在大院里的一切像梦境一样。”邹沫看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大宅子,轻声说。
“可有压力?”孟庭之看她一眼,轻轻握住她的手。
“压力?还好啊。”邹沫答,“你父母比我想象的要开明和慈祥。我其实也有点舍不得他们”
孟庭之笑起来,又似乎想到什么,温声说,“孩子的事情,不要有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啊?”邹沫有些没听清。
“我说,如果你不想那么早生孩子,也没关系的。我尊重你。”他看她一眼,眼神温润清和。
“孟庭之。”她唤他的名,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嗯?”他应一声,眼神询问。
“我其实也想快点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她说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寒风凛冽的冬天,孟庭之却觉得仿佛置身阳春三月,通体舒畅温暖。
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子心甘情愿地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这种事情更令人幸福的呢?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来,笑得春风和煦,山明水净。
孟氏集团和时斐的合作项目即将完成,一切比想象中的顺利很多。
“我大后天得飞一趟苏黎世。”邹沫轻轻蹙眉,穿着宽大的家居服,坐在地毯上,拿着笔在行程表上圈圈画画。
“大后天不是说好了去领证吗?我母亲还特意瞧了日子的。”孟庭之走到客厅桌上,往玻璃杯里倒入水。
“是呀,但是我们上司上午打电话来说,后天项目发布会一开完,让我大后天就过去一趟,交接完所有事情。”邹沫哀叹一声,倒在地毯上,“万恶的资本主义!”
孟庭之看着她这副懒懒的模样,笑起来,说,“要不你别去上班了,干脆辞职,省得中国瑞士两边跑。”
“我辞职了你养我啊?”她在躺地毯上滚来滚去地问。
孟庭之挑挑眉,在她身边坐下,“养一个你,我觉得不成问题。”
“不行,我不能向象征堕落的糖衣炮弹屈服!”她握紧拳头,摆出小战士的正义脸,滑稽可爱得很。
他在她软软的唇瓣上亲一口,抵着她的额头,柔声细语地安排着,“不然你看这样吧,过几天不就圣诞了吗?你上次说想在苏黎世过圣诞节,你先去那边,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飞过去找你。你觉得如何?”
“你保证在圣诞节前,来找我?”邹沫软糯地问。
“保证。”他笑起来,向她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