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过来看看三丫头,皇后不必忙。”
“让父皇担心,是女儿的不是。”
“朕是你的父皇,朕不担心你们担心谁啊。”容北辰笑着坐在那里,午后的阳光在他的肩上来回的跳跃着,脸上有细碎的阳光在来回的弹跳,映的愈发的凛然威仪,拿着茶盖来回的轻拨着细瓷茶盅里碧绿的茶汤,好半响后容北辰看向凤九,“九丫头对这事如何看?”
“不过是有人冲撞了七哥哥罢了,又哪里有其他的事?”
凤九眨眨眼,笑的有些调皮,“皇上舅舅您说呢?”
“你这丫头心思倒是转的挺快。”容北辰放下手里的茶盅挑眉一笑,看向皇后有些了然又有些担忧的神色他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不过是小事,你没听到九儿说嘛,不过是有人冲撞了小七,小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任性嘛,而后惹得三儿受伤,九儿受惊,你这就传下话,就说小七被罚在府里禁足,然后派几个御医过去三丫头府里,嗯,帮着三儿和九儿好好的看看。”
“那青阳侯府呢,就这么罢了?”
事关儿女,哪一个母亲都是忧心焚焚,都是第一个念头只想着给儿女出气的。
天下的凤主也不例外。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凤眸圆睁,难得的和自家夫君使了脸色,“她们青阳侯府好大的胆子,几年前的悔婚,现在竟然还敢由着那个女人来污辱三丫头,不过是一个侯府的三公子罢了,世子都不是,竟敢这样出言不逊,那些话若是传了出去,你让三丫头以后如何做人,如何在夫家立足?皇上就打算这样轻轻巧巧的放过他们?”
“怎么会呢,三儿可也是我的女儿,你且就等着吧。”
容北辰的眼底一抹阴戾掠过,却又转而轻笑着安慰皇后,“朕不是和你说了嘛,你只管着下个月开开心心的做寿星,三儿的事交给朕来处理,朕绝对不会让咱们的三儿受委屈的,朕也舍不得啊。”
“你要是不管,这事我自个来处理。”
“朕怎么舍得让皇后烦心?”
怕不是舍不得让自己烦心,而是怕自个坏了他的筹谋吧?
皇后有些心酸,却又无可奈何,还得摆出个感激的笑,“那就多谢皇上了。”
只是几天后,事情的走相却是令的皇后气的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传闻,三公主气怒交夹,卧床不起。
传闻,那位姑娘受惊过度,夜夜恶梦,茶饭不进。
传闻,七皇子被皇上一顿训斥,而后又被勒令闭府思过一个月。
传闻,三公主的病越来越历害,几个御医都摇头而叹。
传闻,皇后哭的那个伤心难过呀,日夜以泪洗面。
传闻……
虽然容北辰事先有所安排,但哪里能真正的完全禁止别人的言论?
不能明着说,那就背后说呗。
外头的人虽不敢明面上议论,可暗地里的议论却是一天多过一天。
甚至连之前容三和周三公子之间的往事都被悄悄的扒了出来。
原来,那位三公主是被青阳侯府毁过婚的啊。
难怪这么大了还没出嫁。
原来,青阳侯府的三公子为了红颜知己而弃了公主。
有人把那三公子夫人的身世前后挖了出来,不禁暗自咂舌。
这位三公子还是个多情人呐。
想当初青阳侯夫人可是以死相胁都不曾打断两人的姻缘线的。
又有人想起青阳侯府三公子前几年一成亲之后被便府里送出了圣城。
当初大家都以为是青阳侯的安排,毕竟世家子弟出外游历段练是在所难免的。
可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历练什么安排,都是假的。
出去避风头避开皇家才是真的啊。
又有人说,三公主真可怜,被人抛弃了。
还有人说了,这事也说不准,听说那三少夫人可是三公子的救命恩人……
反正议论那就海了去了,不过几天功夫青阳侯府就成了众弩之地。
这样的情形下转眼五天时间过去,而青阳侯夫人在公主府和宫门前递贴子求见被拒的第六次之后,青阳侯终是坐不住了,下朝之后径自奔向了御书房,直接就跪在了容北辰的面前,“微臣教子无方,连累公主清誉,请吾皇降罪。”
御书案前容北辰面色阴沉,手中朱笔不停,刷刷的在上头来回的或批或圈的飞舞着,桌上半人高的折子挡住容北辰的神情,下头青阳侯跪在地下忐忑不安,足有小半个时辰,他只觉得一张老脸似火烧般的滚烫灼人,双腿更是又酸又疼,想起来自打他接撑青阳侯之位二十余年来,哪里跪过这般长的时间?
心里把那个三少夫人是骂了又骂,心里那个悔啊。
他当初就不该被一个妇人哭的心软,一狠心除了那个女人不是万事皆休?
又是两柱香功夫过后,容北辰手里的朱笔总算是停下,似是觉得有些口渴了,端起面前的茶水啜了一口,如同才看到青阳侯,抬头间一脸惊讶的朝着地下跪着的青阳侯看过来,“咦,青阳侯何时来的,怎的跪在那里?”说着话他对侯在门口的小太监狠狠的瞪了一眼,“青阳侯过来怎的也不提醒朕,一群没眼色的东西,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扶侯爷起来啊。”
“是奴才该死,侯爷您见谅。”
小太监低眉垂眼面色不变,黑锅背的那个熟练呀,面不改色的。
主子是永远没错的,嗯,就是主子有错那也不是错,是奴才没提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