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有皇后派来的人则是被他直接一声吩咐统统丢了出去。
床上凤九一点没有好转,脉息更是时强时弱,前两天夜里更是全身烫的发红,似是要烧起来,那一刻身上的肌肤都成了透明的,里头的青色血管都隐隐而见,让人看着觉得下一刻就要冲破皮肤跳出来,凤九的脸整个都变成了七色的大染缸,一会这个颜色一会那个颜色的,当时连几个御医都吓的不敢诊了,看着凤九皓腕上的脉膊他们硬是不敢上去诊。
华二心头狂跳,这样烧下去怕是人好了也要成傻子了。
好在这两天情形已经好转不少,但脉息却仍是絮乱的很,而且,他曾经试着用内力去调息凤九体内的气息,可却被一股极是霸道却又绵软如水的劲道给硬生生弹了回来,其力道之大令得他也是小小的受了下伤……
华二很好奇,凤九的体内竟然有了不下几十余年的功力。
那道劲力之纯甚至比他的都要胜上一筹!
她才活了多久?
摇摇头他叹了口气,什么都不去想,只盼着这两天人能醒过来吧。
“王爷,您就是再担心主子也得自个吃点东西呀,您若是再倒了,主子就是醒过来怕也撑不住呢。”春夏轻声的劝着,也是真的担忧,这回的事情闹的太大了,到现在自家姑娘已经被置在了风口浪尖上,听说就是大老爷都在外头说不认这个逆女,要是王爷再顶不住或是身子撑不住了,那就是姑娘醒过来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再等着被人折腾欺辱一翻罢了,这么想着春夏的语气便愈发的低落起来,“王爷您已经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每天不过喝些粥,这样就是主子醒了也会心疼的。”
“无妨,我撑的住,把粥放下吧,我想静一下。”
“嗯,奴婢告退。”
这几天来虽然是春夏芍药柳儿几个丫头也在服侍,可她们却多是打下手。
因为华二把有关凤九的点滴事情都包揽了起来。
擦身,喂食喂药等等,能不假她人之手的华二绝不让人帮忙。
站在外头的屋子里,春夏的泪水终于滚了出来。
姑娘要知道王爷这般的心想来会很开心的。
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跟着一个人影闯进来,看到红着眼圈的春夏挠了挠头发,站在那里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家王爷还在里头呢?”
“白公子您来了,王爷怕是不能招呼您。”
“无妨,爷不过是过来看看。”
“多谢白公子。”
这几天白五来的次数不少,又是特殊情况,早就没了什么内外院之外,把凤九的外屋当成了前头的待客厅,伸手拉把椅子神情自若的坐下去,浓眉挑了下望了眼被帘子遮住的内室,“那个,你家王妃还没醒?”
“还没有。”
春夏捧了茶站到一侧,脸上布满担忧,“外头的悬榜可有人揭么?”
“爷我亲自待在那里一天了,就是没人才过来的。不然我怕是要揍人了。”
接过春夏手里的茶仰头一饮而尽,白五握了握拳头。
真是气死他了。
平日里不是都说什么民间有神医鬼医啥的嘛,又说钱能通神。
三天前安贤王府发出了寻医告示,加盖了安贤王府的印章,赏金直接就是五万两!
可围着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接下来的。
开头有两个接了的。
估计是看着银子晃眼想来蒙一下的,当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啥的抱着侥幸心态。
结果一通胡驺气的华二直接把人五十大板只留了口气丢到了大街上。
看着奄奄一息被丢出来的人,顿时没人敢再揭了。
没有金钢钻揽不了那活呀。
“我走了,和你家王爷说,有什么事让他尽管派人去和我说去。”
“奴婢恭送白公子。”
白五叹口气大步出了屋子,临走出院门时朝着凤九屋子的窗子看了一眼。
五天前华二把人抱回来时他刚好赶到王府。
就那么匆忙一眼,看着那一身一脸的血,身上衣衫都是华二的外袍,整个人似被人折下来的花儿般焉焉的,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五天了,硬是没睁开过一眼,得受多少的罪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起第一楼凤九那嚣张而刁蛮的身影,虽然他是觉得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顺眼,那样嚣张骄纵的没有一丝女儿家的温柔,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用对联骂他,可这一刻不知怎么的白五觉得要是他能选,他宁愿看到那个在第一楼和她剑拔弩张对峙的凤九,也不愿看到如今躺在床上吊着口气,虽时有可能没命的凤九!
见鬼了,她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白五猛的摇了下头,脸上瞬间的表情似是白天见了鬼的惊恐。
直到出了王府大门白五还是一脸后怕的表情。
但却也很好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谁让这个女人嫁给了华二哥呀。
现在她不好,被人陷害了,若只是她一个不好他肯定拍手称庆。
可问题是华二哥也跟着不好了呀。
看看那样子,五天没出屋,没换过衣裳梳洗过,这哪是他认识的华二呀。
所以,他是为了华二哥才担心那个女人的。
一定是这样!
想通了,白五得意的扬扬眉,脸上恢复之前的神彩,大步流星向着街上走了过去。
头顶上的太阳一点点西斜,最终一抹夕阳似坠不坠的贴在了地平线上,把半天边映的一片霞红,虽是到了傍晚,可天气里的燥热却是没有消退一丝半点,树上的枝叶纹丝不动,没有一点风,就是偶尔来一阵风里也全是灼热的气息,蝉鸣的叫声仿佛都没了力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响着,屋子里的窗虚掩着,华二脸上全是汗,后背上的衣裳已被汗水打湿,晕起一片有些微黄的汗渍,手里拿着一把扇,却不是摇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