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床上的凤九那脸上触目惊心的伤之后眼皮霍的一跳,“王爷,这?”
“诊脉。”
“是。”
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御医赶紧轻按在凤九皓腕的脉息上。
小半柱香功夫后。
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成了灰白色的御医摇头,“王妃这脉息太乱,似一股力道在身子里游走狂窜,如同泄堤的洪水,即得不到及时的堵塞固洪又得不到有利的疏导,导致本就严重受损挪位的五脏六腑心脉俱是一损再损……”
“说重点,有救没救?”
“下官暂时只能用药吊着……”
“下去开方子,下一个。”
御医几乎是被华二甩出去的,一个咧咀站稳身子,门侧顾二管家一脸的为难,“大人您别怪,我家王爷他也不过是心忧王妃,所以……”御医点点头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另一个才被侍卫拎过来应该是没稳好神正苦着脸弯腰拼命干呕的御医被华二拎起衣领给拽进了屋子,同时还伴随着华二的怒喝,“再吐本王让你去地下吐个够。”
又一个可怜的家伙,原来不止他一个倒霉被抓了壮丁呀。
半个时辰过后。
由着第一个御医到第二个,第三个……
安贤王府偏厅的御医越来越多,最后几乎囊括了整个太医院不值守的大小御医。
满满的挤了一屋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而叹。
不是他们不尽力,实在是伤的太重了。
药方是开了好几个,最后又被华二把一屋子御医关到一起综合成一个药方。
外敷的上好的药膏也拿来了。
凤九脸上的伤看的几个御医直摇头,这看着就是被利器划的。
华二眼底的怒火如同乌云般越压越重,全身带着一种令人压抑窒息的冰冷,温柔的帮着凤九清理着脸上的伤,又细细涂了药,便是在晕迷中也因着剧痛而皱眉的凤九令他整个人全身拢了一层煞气,“御医,王妃脸上的伤……”
“王爷,怕是不好治,当然了,细细调理想来不会留下太深的疤痕。”
“是,李御医说的不错,小心呵护,百日内忌口,不沾水……”
看这情形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呢。
可是这些个御医哪个敢说呀。
都只能小心冀冀的往好里说,当然,哪句话都是留有余地的。
万一这王妃真的翘了呢,他们可不能夸这个海口。
“本王知晓了。”
低低的带着怒意的声音自华二唇里溢出来,眼底要喷火。
乐言,真是你做的吗?
眸光微转,再望回床上躺着脸色纸般素白的凤九时多了几分柔和专注。
指尖轻轻拂过凤九的脸颊,最后在她的唇上停住。
来回轻轻的磨裟着,华二眸底一片深邃。
颜儿,你赶紧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本王定给你出这口气。
只要是伤过你的,府里的,外头的,本王一个不饶!
安贤王府闭门谢客转眼已是五天。
府里的婆子下人走路都是掂着脚尖的,气不敢喘粗一点。
生怕被安贤王哪一眼瞅着不顺了把他们当成了出气筒替罪羊。
凤九的住处。
半掩的窗子里散发着浓重刺鼻的药味,春夏芍药几个红肿着双眼来回的忙碌着。
熬药,喂药,帮着凤九擦洗身子,换药处理伤口……
自打五天前凤九被华二抱回来晕迷着,直到现在没有半点醒转。
宫里的御医被华二几乎都拎到了安贤王府。
药方开了,药也喝了,可床上的人儿就是没有一点醒转的痕迹。
凤九的伤很重,又是内伤,整个太医院的人就没有人敢打保票。
也幸好现在是王府,贵重的补药人参啥的当水喝的吊着气。
怕是换个没钱的或是舍不得东西的凤九估计也早就了。
春夏捧着一碗碧梗粥掀起帘子走进去,先瞟了一眼床上人事不知的自家主子,再看看坐在床榻一侧如同石雕般五天来没离寸步的华二,春夏在心底不禁滑过一抹欣慰,王爷待自家主子是真的有心了,可是那又如何呀,眼角余光瞥到床上脸色素白的凤九,又化成了愤愤,若是只有姑娘伤成这样才知晓王爷到底对姑娘有没有这份心,她打心里头却是觉得这机会还是没有的好!
可这样的事出了又不能怪王爷……
也不知道姑娘到底什么时侯能醒过来。
敛下眸子掩去心底的担忧,春夏屈膝福了福身子,“王爷,您喝点粥吧。”
这几天来华二如同过了好几年,硬是守在凤九身边没移过半步。
宗人府那边的动静太大,又有宗人府的值卫官没了命。
事后清点侍卫都死了好几个。这还不算被华二打伤的。
还有乐言那边,华二的人是直接把人给软禁在了郡主府。
不管是谁说,华二的人只有一句话,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入。
实在要过也可以,从他们的身上走过去就是了。
在皇后的人被砍了一个之后宫里都悄悄的消了声音。
这个时侯谁敢再火上浇油刺激华二呀。
更何况守着乐言郡主府的除了是他的贴身禁卫,后来竟然又调了白五的几十人过去。
他的人可都是自两军战前拼杀过的铁血汉子。
可不是宫里或是皇城中没见过血的那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至于安贤王府这边……
宫里皇上几次传旨都被华二给直接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