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靠近北辰的西边的确有大片土地还未经开垦。这片土地虽然面积大,但是由于靠近边界,人烟稀少,交通都多有不便。于是慢慢的,在这里居住的人本来就很少,又都接连搬走。过了几年也就彻底没有人在那里住着了。经年累月的,那片地也就荒芜。
南亦茗头并没有抬起来,像是还在思考着什么,口里小声说着话,像是自己跟自己对话:“靠近北辰那片地我是记得的,早就我父皇还在位时,便已经无人居住在那里了。但那块地却并不是种不出粮食来。那里远离我南夏中心,让难民在那里安生,的确会让他们自在许多。”
说完刚才那段话,南亦茗缓缓抬头,眼神坚毅,望着戴良辰,沉声说到:“但毕竟这难民不是我南夏人,现在他们饥寒交加,长时间的饥饿,再加上这苦寒的天气,求生欲使得他们失去了理智,难民现在会觉得只要能活下去便可以。但时间久了,他们会不会有异心,还是未知数。我们得派驻官员镇守,谨防难民实力日渐雄厚,生出本不该有的狼子野心。”
戴良辰听到皇上说的话,也点了点头。他认真的说道:“皇上的想法臣十分赞同,难民本就是别国之人,从那天臣去视察便发现了,那群难民虽然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而且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无法辨认原来的样子,但是有些人在人群中仍然显眼,气质与其他难民不同。臣之前也有过猜测,估计难民中有一部分是显赫的大家族落难,流落到我南夏,或者不是显赫的大家族,起码也应该是官员人家。”
“靠近北辰那块土地,已经没有我们南夏人居住,让难民在那里自行耕种,日后会不会圈地自封还不知道,确实不得不多加以防范。”戴良辰将话说完,看着皇上,静静地等着南亦茗的答复。
南亦茗用手敲打了两下椅子,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严肃,要轻快得多。他看了戴良辰一眼,说道:“目前来看这是最优的解决办法,不论是对我南夏来说还是对难民来说,都是上上之策。至于这圈地自封的风险,到时候朕再在朝中选拔忠良可靠地人才,给予优厚的待遇,前往那里,管理此片土地,再带着官兵。毕竟要长期镇守观测难民,万一难民有什么异动,就算第一时间报于朝廷,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一时之间无法迅速镇压。”
戴良辰顿了顿,像是要说什么,但却也没有张嘴。南亦茗心细如发,自然是观察到了戴良辰的不自然,于是对戴良辰说:“良辰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疑虑,都可以一并畅快说出来。难民之事,不是小事,我们不能有一点漏洞被忽视。”
戴良辰听到皇上这么说,也将将开了口,将刚才悬于新商盟有些犹豫要不要此刻说出来的话全都讲了出来:“良辰并非是有什么刻意要隐瞒皇上,只是正在犹豫纠结是等皇上回京之后再说还是此刻边说给皇上听。”
说完戴良辰神情严肃,语气也是相当的真挚,将话接着往下说:“皇上,派往前去管理的官员,须得谨慎挑选,必须同时兼具刚正不阿及两袖清风这两种品质。”
南亦茗赞叹的看了一眼戴良辰。戴良辰的意思他自然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