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茗与穆清歌都安静吃着晚膳,戴良辰自然也不敢说话。一时间营帐内默默无语,很是安静。营帐外的风猎猎作响,点着的火把的光印到营帐上,像是一群小火人在跳舞。
半晌,穆清歌吃饱了,放下筷子,夕颜递上手帕给穆清歌擦嘴,又端上茶水给穆清歌。
南亦茗转头问穆清歌:“可是吃饱了。”穆清歌满足的回答:“吃饱了,亦茗你吃的可好。”
南亦茗看着穆清歌酒足饭饱的样子,温和的回着:“我也差不多吃饱了。”
小德子听到皇上的话,连忙如夕颜一样,递上手帕给皇上擦嘴,又递上一盏茶。
戴良辰看着皇上停了筷子,也便放下了筷子。接下一旁伺候的丫鬟递上的手帕也擦了擦嘴。又拱手对着皇上作揖,问道:“皇上和穆姑娘可吃好了?”南亦茗对着戴良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戴良辰看到皇上的回应,起身说到:“皇上,明日还要去安抚那些难民,臣还有些细节,想与皇上探讨一二。”
南亦茗点了头,又转头握住穆清歌的手,向穆清歌问道:“我与良辰商讨难民之事,恐怕还要说上好一会儿,这天气,晚上愈发冷,明日一早你还要与我们一同赶往难民窝居之处,今日就早些回去歇息着吧。”南亦茗说完又对着夕颜讲到:“外面下了雪恐怕会结冰,你扶着你家小姐,当心着走。”
夕颜行了行礼,柔声答道:“是,皇上放心,我会看好我家小姐的。”
穆清歌拍拍上衣下摆,对着南亦茗说:“放心,我和夕颜都是习武之人,这薄薄一层冰奈不了我们俩何的!”
南亦茗听完微皱起眉头,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我知道你厉害,就是怕你掉以轻心,特地嘱咐你又嘱咐夕颜。这天黑路上若结冰了,的确很滑,你可要当心!”
穆清歌瞧着南亦茗担心的样子,不禁心软了软。伸手理了理南亦茗的衣襟,抬头望着南亦茗笑得明媚:“好,我知道了,会当心的,我就先回去了,你与戴公子也别说得太晚了。”
南亦茗抓住穆清歌手紧了一紧,一双剑目深深望着穆清歌,说道:“我知道的,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穆清歌点点头,轻轻抽回自己被南亦茗握着得手,起身往营帐外走。
走过戴良辰的时候,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致意了。
南亦茗眼神一直跟着穆清歌的倩影,一直望到穆清歌走到营帐门口,夕颜为穆清歌披上毛领披风又拉起营帐门帘子,跟着穆清歌走出去。那眼神才收回来。
戴良辰看着皇上眼神一路跟随,忍不住笑道:“心上人这个词到了今天我方才知道妙不可言。穆清歌可真真就是皇上放在心尖上人。”
南亦茗勾嘴一笑,让戴良辰坐下,便开始说难民的事:“关于明日要去探望安抚的难民,棉被衣物还有粮食等物资可办妥了?”
戴良辰答道:“都办妥了,每人一件厚棉袄抗寒,带孩子的多发一件棉袄备着,棉被每人一床,干粮也准备充足了。今日我们已在难民所在地架好了粥棚,明日凌晨天刚刚亮,臣便会让手下带着米前去生火熬粥,等皇上去的时候,难民应当已经领完了粥与馒头,难民的情绪也应该有所缓和。”
南亦茗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对于戴良辰的安排比较满意。又想起一事,问道:“你准备何时让他们入我国疆土安扎生活?”
戴良辰似乎早有准备,侃侃答道:“皇上,此时天寒地冻,这批难民又冷又饿,仅仅只剩力气踹口气,断断没有力气赶路。但皇上穆姑娘在这苦寒之地久待也不宜,我军将士也都是盼着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皇上走时,难民想必身体气力还没有恢复完全,又有许多妇女小孩,带着也十分不方便。故而臣打算皇上先行回京,臣留守此地,八天后带领难民一同回京。”
南亦茗想了想,手无意识的敲着桌子,片刻后,向着戴良辰说:“的确,这是目前最优的办法了。那就让难民先待上一段时间。只是你千万要安抚好难民的情绪,我大军一走,难民势必会有所慌乱,只恐怕他们已经被国家抛弃了一次,已经是惊弓之鸟,见我大军一走,会以为我南夏言而无信,不管他们的死活,倒是有可能引发暴乱。”
戴良辰立马回道:“臣也有此担忧,故而才提出说,自己留守此地,与难民一同回京。臣留守此地这几天,会日日亲自施粥,以获取难民信任。”
南亦茗回了个好,神情似有所思索。戴良辰想了想,还是说了:“臣还有一事,想与皇上商量。”
南亦茗望向戴良辰,眼神示意戴良辰接着说。
戴良辰回道:“皇上之前说过要让这群难民在我南夏不做寄居者,想要他们生活的有尊严。臣深以为然,良辰苦苦想了几天,想到我南夏略靠近北辰的西边,有大块土地,还未开垦,可让难民到那里开发土地,自耕自种,自己养活自己。这样一来,也算是自给自足,安居乐业,也为我南夏开发了资源,两方都有受益。我南夏定时收取一定粮食作为税金。难民也不会觉得是白吃白喝。”
南亦茗思索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