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美景,南夏第一才女可有兴致,即兴做首诗?”穆清歌那不知飘到哪里的思绪被南亦茗的话扯回眼前。听到南亦茗叫自己南夏第一才女,穆清歌哭笑不得,不由得笑着横了南亦茗一眼:“一万两一首。”
南亦茗也笑出了声,眉眼少了些凌厉,若非这一身皇帝派头的衣服,倒也像个翩翩公子,满身贵气懒察觉,别是一种风流。南亦茗心下好笑,穆清歌本就不缺钱花,却还是改不掉这财迷习性。
“钱财自是身外之物,一万两换南夏第一才女一首诗,值得。”南亦茗说话声仍带着笑意。
“好!”穆清歌看南亦茗答应的干脆,也爽朗应了。穆清歌环视四周,细细的雪虽小,竟也一直没停过,只自顾的飞着。干干净净的山水,兀自美着。实在让人心生感慨心生敬畏。穆清歌想到自己非常喜欢的一句诗,不觉已痴痴念了出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从树作飞花。”
南亦茗初听到这句诗已经觉得惊艳,只觉得眼前这位不负才女之名,总能给人惊喜。“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从树作飞花。”南亦茗禁不住又读了一遍,细细一品,更有一番滋味。“原本这洋洋洒洒的雪就让人心生美好之感,你如此一形容,更是显得这雪尤为灵性,平添了趣味,妙,实在妙。”南亦茗看向穆清歌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倾慕。
穆清歌偷笑着想,写这首诗的人可是比她厉害得多,自然是妙了。还好在现代肚子里装了不少墨水。刚穿越过来,在深宫无人认识倒没什么,如今这南夏第一才女的称号享誉天下。时刻得做好接招的准备。想到这里,穆清歌无奈的笑了下,穿越不易啊。
南亦茗放开了搂着穆清歌的手,正当穆清歌有些疑惑时,南亦茗转而牵了她的手,带着穆清歌径直往回走。还未等穆清歌问什么,南亦茗便开了口:“这雪景实在好,但天气严寒,再多待我恐怕你会感染风寒。想赏雪以后多得是机会,今日便就回去吧。”穆清歌虽然恋恋不舍,但也知道南亦茗说的在理。军队不日就要回京,穆清歌不愿自己生病了反而成累赘。听到南亦茗不容置疑的口气故意回嘴到:“你这样子倒是很有皇帝威严。”
南亦茗一听穆清歌的语气似乎是有不满,怕穆清歌误会,以为自己拿皇帝身份压她,连忙扭头望着穆清歌,目光炯炯,认真的盯着穆清歌说:“我实在是怕你冻着,原本就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不愿你受风寒之苦。”
穆清歌听着南亦茗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只觉得立于这冰天雪地之间却也丝毫不觉得冷。有人关心呵护的感觉原来这么温暖。她笑道:“我是开个玩笑,你可别太认真了。”
南亦茗有些无奈,但对穆清歌,他自己也实在是毫无办法,知道穆清歌没有生气,南亦茗也就放松了许多,对着穆清歌说:“你别生气就好。”言辞间,满是宠溺。
南亦茗牵着穆清歌走了几分钟,忽然发觉忘了件事。南亦茗略有惭愧的对穆清歌说:“原本想让你钓钓鱼,放松放松,那料到与你说着说着竟然忘了还有这回事。”
原来南亦茗早有筹谋,早上的时候便派人来勘探过,这里风景优美,又有树林庇护,也十分安全。南亦茗办事想来雷厉风行,他带的属下自然是不差的。勘探完后便将湖水边缘部分的冰磨薄,方便自己主子与穆清歌姑娘破冰钓鱼。
哪料到南亦茗与穆清歌说话温存间,忘了钓鱼这件事。穆清歌望着南亦茗懊恼的样子,大致也明白了:“你这样费心为我准备惊喜,我很开心,亦茗,谢谢你。”
南亦茗听到穆清歌向自己答谢,更觉得遗憾,“只是这惊喜如今只剩时候想起的惊,没有享受到喜啊。”
穆清歌看着雪渐渐又飘大了,缩了缩脖子,一双亮亮的眼睛笑弯了,这鱼没掉着,现在自己反而还要安慰他了。穆清歌嘴角一弯:“你不必如此介怀,你知道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重要的不是做什么事,而是和谁一起,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南亦茗讲这话听进心里去,细细一品,明白了穆清歌深意。南亦茗早在遇到穆清歌不久便觉得,只要与穆清歌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都是满足的。
现在穆清歌也如此说,雪地里并行的两个人倒显得心有灵犀了。
穆清歌就任由南亦茗牵着自己,慢慢走着,不愿打扰这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