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清歌两眼微微垂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又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这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乖巧。南亦茗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穆清歌的头。穆清歌的头发很软,如墨长发衬得她皮肤白皙,又因为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两颊冻得微红,南亦茗不知不觉看怔住了。
穆清歌正想的出神忽然感觉发上暖暖的,略带奇怪的一抬头,正对上南亦茗认真盯着她看的眼睛。一瞬间,穆清歌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又不好意思被南亦茗瞧出来,便迅速站起身,背转过去,强装镇定的问道:“你摸我头干嘛?”南亦茗看着穆清歌害羞惊慌的样子觉着有些好笑,故意调笑着说:“便是看这雪光湖色之中,你一袭长发,实在好看,忍不住摸了摸。”
一番话惹得穆清歌更不好意思了,只恨自己在现代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稍不留意便红了脸,惹得南亦茗笑话。
但南亦茗刚才那一摸头,似有一阵暖流,淌过穆清歌心里。她在现代是孤儿,又是杀手,师傅想来不苟言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会有多的温情流露,自己也习惯了与人相处冰冷处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摸自己的头呢,忽而穆清歌想到一个词“摸头杀”。自己在现在仅仅只是听说过,也不太理解,现在看来觉得取这名字的网友们还是很有才华的!
见穆清歌背转身去也没说话,南亦茗有些慌了,连忙起身去拉穆清歌的手:“可是生气了?我便是开个玩笑,若你不喜欢我摸头发,我再不会碰了。”
哪知道穆清歌转过头来,嘴角一勾,笑着说:“亦茗,你可曾听说过,摸头杀?”南亦茗一下愣了,他自是知道眼前这位南夏第一才女常常会创一些新鲜的词出来。平时倒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这摸头杀倒是让人百思不解。
南亦茗眉头微蹙,眼里全是不解,想了想犹豫着开口了:“这杀字听着不太吉祥,我不喜欢这个词。我只是心疼你一人承担了太多,你知道我的,我对你从无坏意。”
穆清歌看着南亦茗一本正经的解释,还觉得杀字不吉利,实在是绷不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白茫茫一片天地间原本极为安静,方才俩人说话声都比平时显得大了许多。现在穆清歌这一声突如其来却又清脆的笑声,惊得远处一群飞鸟扑腾着翅膀从光秃秃的树上飞起,绕着树林上方盘旋。
南亦茗看着远处盘旋的鸟,一声一声叫着,不断变换着队形。远处的山静默矗立,湖水结了冰,安安静静的躺在脚下。雪不似先前那样纷纷扬扬,却也星星点点的飘着。近处身旁佳人也一扫不悦,笑的正开怀。南亦茗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心里阵阵波澜,此情此景,美人在旁,河山大好,希望能一直这样。
“亦茗,你知道吗,摸头杀可不是个坏词,只有心上人摸头,女子才会称其为摸头杀的。”穆清歌抬头看着南亦茗,眉眼明媚,眼里的爱慕一览无余。此刻的穆清歌,分明是雪色之中的一抹绝色。南亦茗听到穆清歌的一番解释,不由得也轻轻笑了。南亦茗将穆清歌拉到自己怀里来,一只手轻轻抚着穆清歌的头,还不忘宣示主权:“心上人啊,那便只有我能摸了。”
穆清歌听着南亦茗的话,觉得有些想笑,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护着自己的宝贝不与别人分享,还故意要炫耀。穆清歌感受到头上的温热,心想,他的手真大啊,明明摸得是我的头,怎么心上也热乎乎的。穆清歌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南亦茗,越来越依赖这个温暖的怀抱,穆清歌这样想着,将头深深埋进南亦茗胸膛。
南亦茗察觉到穆清歌的动作,低下头沉声问道:“可是觉得冷了?冷了就回去吧”
穆清歌听到南亦茗的关心,摇摇头,尔后将头偏转过来,靠着南亦茗的胸膛,轻轻地说:“我不冷。”穆清歌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这雪景,声音虽小却是愉悦的:“现在回去,岂不是辜负了这片雪景”说罢抬头看着南亦茗:“北辰撤军,你我好不容易有闲暇,难得你我独处,更难得一起赏雪。你看着天地茫茫,似乎就只有你我二人。”说完穆清歌有点愣住了,忽而觉得自己现在竟也情话脱口而出,定是跟这南亦茗待久了。被传染了。
穆清歌想到刚才的话,觉得有些不自然,故而将头转过去装作认真赏雪。南亦茗还沉浸在她刚才那番话之中,并未发现穆清歌有任何异常,只是又将穆清歌搂紧了,与穆清歌一并偏头,温声说道:“好。”
穆清歌与南亦茗谁都没有说话,互相都在享受这阵难得的沉默。自穿越以来,穆清歌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丝毫不得放松,不敢走错一步。如今北辰粮食不足,无奈撤军,免去了一场战役。穆清歌知道南亦茗内心又欣喜又得以放松片刻。穆清歌不由得又心疼南亦茗,一国大事,尽数压在他身上。他又为自己遣散后宫三千,顶住群臣甚至太后的压力,坚决不选秀,一心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