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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浪

第二天,晨回到了王宫。

甑玉卧在榻上,榻雕着龙凤,栩栩如生,九尾狐卷缩在她的脚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眼色一亮,窜到她胸前,用手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手。

他回来了。

这些年来,每个月末,她都会失眠,不知道是太过于熟悉了,一日见不到他,便觉得少了什么。第一眼时,她就心动了,难道这是上天注定的,只可惜,她过于年长,容颜会老,岂能断送了他的青春。她也知道,他至今不娶的原因,可她是王,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扰乱水国,何况其它四国一直虎视眈眈。

只需要听见他的声音,和他弹的琴,她便会做一个好梦。

“昨晚没睡好吧?”

她长发披望月,睡袍下隐隐透出玉一般的酮体,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散发出一阵迷人的清香。她无所顾虑,就算全身无挂又何妨,这是他应得的,很多次,她都在洗澡时让他进来,替她倒水。

今天,晨有些变化,往常他不会问这样的话。

九尾狐跳下榻,快步上前,跳进了晨的怀里,眯上了眼睛。晨轻轻地抚摸着它,又说:“看来,你昨晚也没睡好。”

甑玉顿时紧张了起来,才一天一夜,这个男人就变了,变得有些主动,难道他经历了什么?想着,便坐了起来,那薄薄的睡袍本就没有系上,经她一动,便毫不留情的滑了下来,露出那傲人的胸脯来。

晨颤抖了一下,他看着冰王的身材,却从未这般真切,内心的好种渴望很强烈,身体也在产生变化,恨不得冲上前去……他镇定的思考着,这可能是冰王对他的考验。

“天有些凉,快把衣服穿上,当心着凉了。”

一句温暖的话,却带着一股凉意,如一件冰蚕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九尾狐半睁着眼,似乎在笑话主人的自作多情。

“你把我那件紫色的衣服拿过来。”

甑玉的脸上起了红晕,毕竟是成年男女,如此的暴露在异性面前,但她还想试探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心里有她。

晨走到衣柜前,九尾狐便跳下来,不知踪影,他取出了那件他亲自挑选的紫色衣服,走到她跟前,替她披上,无意的,他触碰到她的某处,不由得紧张起来,手也笨拙了,本想替她系上,却缩了回来。

“你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漂亮吗?”

“漂亮,你是咱们水国最漂亮的女人。”

“我可听说你有一个邻居长得也漂亮。”

“那个小丫头,哪能和女王比。”

“什么时候开始油嘴滑舌了,回去一天,是不是见到她了。”

“她就住在隔壁。”

“我就说,怎么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喜欢上那丫头了。”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她……”

“好了,你呀,心里有什么都瞒不过我,这么大年龄了不成家,也不是个事,人的一生,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

“我没这个心。”

“知道你没这个心,但你对女人有感觉了,你说,是不是想和女人睡觉?”

“我……怎么会呢?”

甑玉不再追问,她虽没有过男人,但从晨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喜欢自己身体的,男人想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没有权利约束他的爱情,更没有权利阻止他想和女人睡觉。

餐厅里,侍从们为冰王准备了丰富的早餐,也为谋士长准备了一份,侍从长卫娘是个精明的人,她一直跟着冰王,好比她的母亲,能看懂她的心。

与冰王每日接触最多的人,除了卫娘,便是晨。

在卫娘的眼里,冰王和晨都只是孩子,卫娘有丈夫,他是个火夫,也有儿子,是王宫的卫士。

一杯牛奶,一盘蛋糕,一盘榨菜,一碗小米粥,这是冰王的早餐。

晨的面前,则是一碗香喷喷的羊肉粉。

看着晨一副好胃口,甑玉也很满足,慢慢地嚼着榨菜,关心的说:“卫娘,等下你去趟谋士院,给那边的厨子说一说,以后给谋士长做早餐时,做碗羊肉粉,他啊,早上就喜欢吃羊肉粉。”

卫娘轻声的回答:“行,我这就去安排。”

“别别别。”晨却不领情,喝了一口汤,舒爽万分,抹着嘴角上的红油说:“为我一个人煮羊肉粉太浪费了,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搞特殊,再说了,这羊肉有骚味,谋士中很多人不喜欢吃羊肉,我吃好了,他们却吃不好,这损人利己的事我不干,我要想吃,便到这里来吃。”

甑玉当然想他来吃,可一个女王,怎么每天同一个男人吃早餐,这要传出去,王公大臣会怎么想,会说谋士长是她的男宠。她说:“你好歹也是个谋士长,天天在这蹭吃喝,王公大臣们知道了,会笑话你的,不如这样,你要是想吃了,便请卫娘给你送去。”

晨一下就明白了。

早朝,王公大臣们已等待多时。

“哎呀,冰王昨夜好似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看你看,那九尾狐走路一摇一晃的,莫不是也没睡好?”

“……”

大臣们不论国事,反倒聊起冰王的私生活来了。

一国之君,一切自然都是国家的。

晨站在宝座的右下侧,这个位置虽然位例王公大臣之上,却不是在正堂,被屏风所挡,谋士,自然是幕后之人,却又要有地位,与人臣共殿。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位置,冰王和大臣们需要他的时候,他自会站出来。

星相官季上奏:“冰王,昨夜我观天象,三日内恐有大雨,还要早做准备。”

甑玉下旨,让文书官拟一道文书,张贴各地,让渔夫不要出海,农夫不要干活,早作洪防。

史官户上奏:“冰王,我国人口上升缓慢,可否实施奖励,多生者奖黄金十两,促进人口增长?”

甑玉看了晨一眼,说:“这倒是个办法,咱们水国人口,一向比其它五国人口少,女性居多,不如这样,除了奖励,还要鼓励一夫多妻,多娶妻者,也要奖励黄金十两。”

“哈哈哈哈……”

众臣大笑起来。

甑玉待大家笑过后,问晨:“谋士长,你认为如何?”

晨走几步,行至宝座下方,行礼说:“一夫多妻,却不体现男女平等,一但实施,势必让女性地位下降,还请冰王三思。”

监察官令支持晨:“谋士长所言不差,倘若实施了一夫多妻,必然会促成男性的贪婪,而且从多妻妾如何排列,又如何相处,家庭矛盾也增加了。”

甑玉想想也是,男人倒是快活威风了,女人就低三下四了,男人和女人睡觉,还得挑选。便说:“那好,暂不实施一夫多妻,但也不反对,只要女人们愿意,就随他们去吧!”

下了朝,晨随众官员出了殿,回到谋士院,给谋士们下了一道令。

风浪欲来,如何抵挡?

四十九名谋士得令,交头结耳,半个时辰,便想出个办法。

动员百姓筑堤,把石头装进袋子里,堆成墙。

晨到后宫向甑玉交令,甑玉便叫来史官户和城官丁,让二人按照策略,马上组织百姓筑堤。

晨又说:“百姓都过惯了安宁的生活,这天灾要来,他们定然不会全信,还需冰王带头,才能更快的让堤坝建好。”

“你是我的谋士长,不是我的管家。”甑玉不满的说:“什么都得听你的。”

晨说:“此事紧急,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不但你要上前线,宫中能用之人,皆要出动。”

甑玉惊讶的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文武百官侍从火夫都要去?”

“正是。”晨说:“如此一来,百姓方知此事重要,必然更加重视堤坝建设。”

既是良策,女王当然得听。于是,甑玉带着宫中侍女等人,到了前线,参加堤坝建设,果然不出晨所料,老百姓见女王都劳动,积极性一下就起来了,不到半日,便筑起几丈高的堤坝。

夜里,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一时间,天要撕裂一般,雨不停的下,很快就涨了潮。

浪一浪高过一浪。

甑玉站在王宫中,徘徊已久,她不知道这是一次大自然的考验,还是世界末日的到来。

终于,后半夜雨停了,百姓们欢呼声一片,号角响起一片。

有船公的号角,船自然还在。

这一次水灾,冲毁了无数良田和房屋,使得上百民众受伤。甑玉下令,由史官带着文书到木国求援,运来木料建造房屋,又向其它国请求粮食援助。

堤坝挡住了海浪,却没能挡住天上的雨,洪灾亦能让人失去性命。

晨又有了任务,必须想一个办法,让老百姓不怕洪灾。

谋士院人声鼎沸,谋士们箭拔弩张,各显神通。

有人提议建一大船,能容上万人,雨来时便上船躲避。

有人提议增高岛屿,做好排水,水自然往下流。

有人提议搬迁到其它国家。

最后,斗组的想出一个方法,造岛,把现有的群岛进行整合,重新修建十二座岛,提升水位,做好排洪。

造岛,无疑是个巨大的工程,不但费时费钱,还要预防再来洪灾。然则,水国的岛屿众多,百姓散乱不堪,防线太长,如再遇更厉害的洪灾,将无抵挡之力。

甑玉接纳了谋士院的策略,决意造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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