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加盖子的大篓子被木言收进玉螺空间。另外下午石铁牛带石岩去山脚转一圈,又带回两只大山鸡,一只晚上炖了,还有一只石大虎怎么也不肯带回去,说要送给木言和田壮他们吃。最后也被放进篓子,收到玉螺空间,过几天再吃。
洗好澡的木言先躺到炕上。西屋内没人,田草和田菊还在帮着赵清娘洗刷碗筷,清理桌椅。
一闪念,木言进了玉螺空间。跑到墙边,桃树树冠外一米多处,蹲下身抠个洞,种下一粒石榴籽。
这石榴籽就是上次舅母给的大石榴,回家一家人分着吃完,木言把石榴籽晾干,用荷叶包起来,等来年开春时种下。
现在先种一棵,收获石榴后,把石榴皮晒干就可以用来染色啦!
当时三姐看到那水红色的羊毛线圈,眼里的欢喜直往外冒,一听说不是给自已的,失望无以言表。
嗯!自已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这石榴皮能染成淡淡的土黄色,织成毛衣肯定很大方气派!!
草木花染出来的颜色都很自然、质朴,温暖的让人一眼就会爱上!!!
木言拍拍手站起来,环顾四周,空间大半都放满了。高大的桃子树,好像比上次进来更高了,树干粗得一个成人都围不过来。一大堆的蓝莓散堆成山,颗颗新鲜,水灵灵的,看着刚从树上摘下来。旁边一堆香瓜,黄澄澄的皮儿泛着光,好似刚离藤。中间还有三个大篓子。
木言走过去,把用荷叶包起来的黑色石块放到篓子盖上。来到水坑边,碧绿的水已有一大碗,散发着清洌香味,活泼泼,绿莹莹,一股欢喜直从自已心底冒出来!
美美一觉。耳边传来轻轻喊声,“妹妹,该醒啦!再不醒娘要自已去啦!”
木言闭着眼睛,一咕噜滚坐起来,“二姐,你起啦!“
“妹妹,快起来,娘都准备要走啦!”穿戴整齐,洗漱干净的田菊拿着木言小衣服站在炕前,急声催促。
好,木言答应一声,飞快穿衣下炕,今天送衣服可是很重要的。有些话只有自已这么大的娃说了才不会有人怪罪。
“加件外套,清晨有些凉。”赵清娘拿着件外套进来,笑微微说道。
“娘,您昨天很晚睡的吗?累着了吧!”木言关切道,看看赵清娘眼底有些青黑,“娘,您中午时好好睡会!”
“真是娘的贴心小闺女!”赵清娘亲了一口木言的小脸蛋,帮她穿上外套。
“妹妹,我去帮你盛粥!”田菊嘻嘻笑着跑出去了。
“三哥,你别去了,和爹去拿跳弓筐吧!”木言喝口小米粥,再咬口咸菜烙饼,可真香啊!
“我想陪娘去。”田壮看看赵清娘。
“你别去了,等下还要上学堂呢。”赵清娘笑道。
“三哥,你好好去上学堂,中午回来我做蓝莓酱给你吃,涂些在烙饼上,可香可甜可好吃啦!”
“真得,什么蓝莓酱?”田壮惊喜问道,眼睛都亮了。
“等我做了,你就知道啦!”木言鼓着腮帮子嚼着,含糊道。
好,田壮咯咯笑了。妹妹做得肯定好吃!!
气朗天清,凉风轻送,一片叶儿打着旋,荡荡悠悠落到田菊头发间。
“二姐,你头发上有片落叶,我帮你摘了。”木言脆声道。
赵清娘微笑着伸手帮田菊把叶子拿了。
“今天早上可真凉快啊!”田菊笑道。
“娘,是不是要立秋了呀?”木言问道。
“嗯,明天立秋。”赵清娘道,“娘炖肉给你们吃。”
“还要吃瓜,明天每人一个大香瓜。嗯,给山娃子也送些。”木言嘻嘻笑道。
“妹妹,你大香瓜还有啊!可真好吃!”田菊咂咂嘴道。
“那等下回去就吃!”木言笑容欢快。
“好!”田菊笑着应一声,又凑到木言耳边,“妹妹,你有没有一些些紧张啊!”
“紧张?”木言奇怪,转念一想,随即明白,笑道,“二姐,我们又不去打架,紧张什么呀?我们什么都不干,就去送衣服啊!”
“什么都不干?”田菊惊讶道,“妹妹,你不是说送衣服要有讲究吗?”
“呵呵,二姐,我们就去送衣服!什么都不干!”木言笑着伸手拍拍田菊的胳膊,原想拍肩膀,没够着。
田菊皱着眉头疑惑。
赵清娘牵着木言,微笑着往前走。
“翠花奶奶,您好!”木言脆声喊道。
“呀,小丫头,这么早,和你娘去哪啊?”翠花奶奶端着个喂鸡簸箕出来门口,笑呵呵道。
“我们去老屋送衣服。”木言笑着回道。
“清娘,送什么衣服呀?”土路对面,有生媳妇闻声拿着扫帚出来,插言道。
“给狗蛋送书生袍。”田菊说道,“我娘昨晚上赶出来的。”
“书生袍,说道这个,正好!木根嫂子,你把你做的小袍子给我看看呗!我给我家枣也做一身。昨天上完学堂就跟我闹着要呢,说壮娃和山娃子穿了多么多么好看!娃他爹也说好看唻!!”
赵清娘笑着答应,把裹在小包袱里的青色小书生袍拿出来给她看。
哇!有生媳妇一声惊叹!
“呀,在看什么呀?”大河媳妇端着一盆衣服正要去溪边,围过来问道。
“书生袍。”赵清娘笑着招呼道。
紧接着,大河媳妇也是一声惊呼,放下手中的盆,伸手过来,“这是给谁的呀!这么细的布,我都没见过呢!”
“我也没见过这么细的布!!!啧啧!瞧瞧这颜色,这式样!还有这针脚!做得真够好的!!“有生媳妇不停赞道,“嫂子,这布哪个铺子买的呀?”
“你可别说,这样的布做了袍子,娃子穿了肯定精神啊!”大河媳妇摸了又摸,又软又柔的,真是好啊!!“嫂子,哪个铺子买的呀,我给我娃也做一身!!”
“我都没见过这种布啊!可真够好看的!”翠花奶奶伸手摸了把,赞道。
“这布啊,还真不是我买的。”赵清娘低下头,摸摸木言脑袋,轻声道,“当初丫头被掳去时帮了一个同样被掳的小丫头,小丫头的爹感激她,就送了几块布给她。”
“送的!也不知那小丫头的爹是哪边买的?”有生媳妇遗憾道。
“应该在县城那边。”田菊道,“那个沈老爷就住安远县城。”
“县城啊!”有生媳妇和大河媳妇摇头,那么远,除了有事,平时可不会过去。
“其实给娃子做衣服,做个好看的样式就行。他们一样开心!”赵清娘笑道。
“对,对,就是这个理!!”有生媳妇呵呵笑道,“我还有块布,嫂子,你空了教教我怎么裁?”
“也教教我。”大河媳妇跟着道。
好,赵清娘微笑着答应。
“嫂子,你也真够大方的,还给狗蛋也做一身。这么好的布……”有生媳妇拿着书生袍,实在不忍放手。
“娘不做不行啊!”木言皱着眉头,叹气道。
“这么热闹啊,在看什么呀?”挽着篮子拿着刀镰的大江媳妇笑着过来。
“丫头,怎么叹气呢,什么叫不做不行!”翠花奶奶好奇道。
田菊张嘴想插话,但看一眼木言,又把话咽了回去,妹妹可交待了,有话让她说。
大江媳妇一看见木言,立马放下刀镰篮子,欢喜地把她抱起来,笑道,“我的小丫头!!真可人疼啊!!”
“唉!”木言一手抱上大江媳妇脖子,靠在她怀里,学着大人样叹口气,“昨天狗蛋看我三哥穿新袍子,上前就要扒我三哥的书生袍,把三哥脖子都勒红了。三哥说他都喘不过气,幸好陆先生出来,才把狗蛋拉开的。”
“阿弥陀佛,真是作孽啊!!”翠花奶奶念了声佛号。
“啊!幸好陆先生,不然要出大事啊!”有生媳妇呼道,“狗蛋那么壮的身子,壮娃可吃苦头了。”
“唉,你看看她娘做得事!不就是学她娘嘛!!”大江媳妇看一眼赵清娘,呼道。
“娃子不好好教哪成呢!将来都长歪了!!”翠花奶奶叹道,“真要跟长福兄弟说说。哎……八斤叔,您来得正好,这事啊,我看您要管管”
“啥事呀?”苍老声音应道,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根棕黄木杖,慢悠悠走过来。头发虽白,可精神健旺,看人的眼神不昏不花,清明有神;走路虽慢,可身体不摇不晃,踏步平稳。
“爷爷,您出来散散!”大江媳妇和大河媳妇连忙招呼。大河媳妇把书生袍递还给赵清娘,上前去扶田八斤。
“没事,不用扶,我好着呢,吃了早饭出来溜达溜达。”田八斤呵呵笑道。
随着老人过来,一些出门的人都围过来,尊敬地跟老人打招呼。
田八斤现已是小溪村田姓人最年长的长辈。比翠花奶奶、村长田长寿都要高出一辈。为人正直,一辈子勤劳肯干,踏踏实实。两个儿子,大儿田旺家,正是田大江和田大河的爹,小儿子正是田平、田安和田顺的爹田旺年。
现在跟长子,长孙,还有重孙住一起,四代同堂,生活舒服,心情舒畅。不用操啥心,吃了饭就出来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