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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篇小说(7)

人生是很有意思的,对吧?段老望着他。守木急中生智,说,是的,段老,想想看,米饭非常香,菜肴十分可口,这儿没有海啸,没有地震,活着确实是很好的。他不知道这话有没有牛头不对马嘴之嫌,段老却是话锋陡转,段老说,洗澡那会儿,你问我,若是有男人买给我蓝——她皱起眉头,蓝什么大衣?守木心头一跳,老太太要说什么?面上若无其事地说,是蓝霜狐,段老。段老说,对,是蓝霜狐,你问我,要是几十年前,有男人为我买蓝霜狐的大衣,前提是,倾家荡产地博我一笑,我会嫁给他吗?守木顺着她敷衍道,是啊,段老,您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吗?假如他不惜倾家荡产地为您买心爱的大衣?守木就想笑,守木想,难道是他那个完全不靠谱的假设,触动了老人家未灭的春心,她是要一本正经地思考并答复?没想到段老说的是,你的问题,让我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一桩往事,古诗里说,当时已惘然,我就是那样的状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差不多都忘掉了。顿了一顿,她接着说话,是很长很长的一篇话,由于断断续续,仿佛被拦腰斩成了许多截,是一条斩筋断骨的蛇,蠕动着,挣扎着,苟延残喘似的。

段老说,我是出生在解放前的。守木在心里回答,废话!段老说,在我年轻的时候,在我们那里,娶亲是最隆重的礼仪。守木点头,旧时的婚礼,他常听长辈讲述,归纳一遍,其实各地的繁文缛节如出一辙,抬花轿,拜天地,摆宴席,闹洞房,一样都少不了。守木就说,婚宴上的肉,有小孩子的拳头那么大,油闪闪的,看了就谗。段老被他这一打断,就静默了半晌,像在努力追忆那些遥远的片段。终于,她说,在我家乡的小镇,在体面人家里,流行着一个特殊的风俗,夫家需得给未过门的媳妇买一件象样的皮大衣。守木忍不住笑,说,段老,您老家的乡亲挺有钱哪。段老并不作答,段老说,我家里,给我订了一门亲。守木静了,竖起耳朵,这是故事的重点了。段老说,对方与我的家,门第相当,都是破败的读书人后裔,家境不是太好,却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在拜堂成亲以前,他们家总算依照习俗,凑齐了买皮大衣的钱。段老说,小镇上没有卖皮大衣的铺子,父子两人就上路了,他们要去大城市,去有卖皮大衣的地方,为我买一件崭新的皮大衣,这是让整个婚礼变得风光轰动的要件之一。段老歇了口气,然后说,我记得婚期定在春天,在我的家乡,到了春天,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鸟,燕子、布谷、麻雀、黄鹂,它们的歌声在天空开放,好比许灿烂的花卉在原野里开放。守木耐着性子听,看不出老太太挺会铺垫和渲染的。鸟们在三月歌唱,惊蛰一过,雨就来了。段老仍是不着正题地说着。段老说,小镇是在偏远的山区里,要到有皮大衣卖的大城市,需要步行,需要乘火车,即使不耽搁,一趟至少也得十来天。段老说,他们父子出发去给我买皮大衣,是在二月末。段老说,到了三月,鸟们飞来了,他们没有回来。段老说,到了四月,雨水来了,他们没有回来。段老说,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他们没有回来。段老说,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他们没有回来。段老说,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他们没有回来。我们注意到,这个简单的句式被段老反复使用,而守木听得直想撞墙。段老最后说,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他们还是没有回来,他们一直都没有再回来。

守木直觉地反问,婚礼怎么办?段老奇怪地看他一眼,说,新郎和他的父亲失踪了,婚礼肯定没戏了。守木傻乎乎地问,他们去了哪里?段老说,那一阵子,有三支军队经过小镇附近,一支是日本军,一支是国民党的军队,一支是游击队。段老说,这三支队伍交集的结果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爆发了,这场战争持续了两天两夜。段老说,战争结束以后,有一小拨人失去了行踪。段老说,这群失踪的人,有四个不同的去向,绝大多数死于非命,死去的方式又各不尽然,有中子弹的,有中炸弹的,战火中的死亡,以体无完肤的居多,具体的数字很难统计,另外的,有成为日军战俘的,有加入国民党军队的,有加入游击队的,这些数字当然也无从核实,因此,不少失踪人员的流向,都只有依靠推测,无从核实。段老说,去为我买皮大衣的父子二人,就在这些无从核实的人员之中,没人知道他们的准确去向。守木急着问,后来呢?诗意盎然的语言,加上段老苍灰的眼珠里渺茫淡远的气韵,就造成了荡气回肠的效果,守木喉咙里有点哽,没有说话,顿了一顿,她说,没有后来了,我的婚礼,被迫取消了。

守木眼前发亮,他在寥寥数语中窥见了段老的大秘密,该女终生不嫁的因由,果真是为了男人,一个一去不回头的男人。守木曾经就此话题,很八卦地询问过段老的弟子,但她的弟子们没有给出任何答案,不是讳莫如深,而是一无所知,显然段老的情感生活是从未被破解的谜题。因而窥破秘密的成就感让守木喜不自禁,他脱口冒出,段老,您是因为这个男人保持独身吗?段老神色惊异,怎么会呢?当然不是!守木一愕,不是?段老再度肯定,不是的,我压根儿没打算要嫁给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年,我才十六七岁,不想被捆缚在一间幽深的庭院里,相夫教子,残度此生。守木笑了,守木说,那是老天爷成全您,否则,皮大衣买回来了,人也回来了,您不嫁,还能怎么样呢?段老说,我早就打定了主意,等他们一回来,我就离家出走,父母之命不能违,我逃还不成吗?守木想说什么,段老摆摆手,说,我累了。守木轻轻说,您歇歇吧。段老已经微闭了双眸,脸上疲态毕现。守木拉上窗帘,把她膝盖上的毛毯往上拉一拉,遮住胸口,段老突然嗓音低微地说,这些事,我没有跟别人讲过。守木赶快说,我会保密的。段老恹恹道,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守木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她说下去,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再说,眼睛紧闭,盹着了。

度过乱世,又度过了太平盛世的八旬单身老太太,肯定不止那一点点不成形的咸湿韵事,守木是知道的。他是否第一位听众,他不得而知。不过这并不重要,在退出房门前,他看了看段老皱纹密布的面孔,天晓得,他看到的不是段老,而是那件挂在店铺里的蓝霜狐大衣,它穿在了长菊的身上,呵他的长菊,有了昂贵衣饰的映衬,一定高贵优雅,如同至尊的公主。守木对自己说,有了那件大衣,长菊就会回到原先的模样,善良、贞洁,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妻子,做宝贝的母亲,在他的生命里寸步不移地坚守着,就像一棵树。

趁段老闭目小憩,守木就到厨房里烧饭。他的手机滴滴响,是短信,长菊发来的。长菊的口吻咄咄逼人,长菊说,到除夕,还剩八天,婚姻的命运,攥在你的手里。守木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绝望地坐下来,对照墙上挂着的日历,掰着手指头数数。一天,一天,又一天。他的数学再差,也知道长菊的提示是准确无误的,八天,他还有八天。但是长菊没有概括完整,这八天,决定的不止是婚姻的命运,还有他辽阔的人生。失去了长菊,他的未来是苍茫的,就像大雾的旷野,不辨南北。

屋子里传出咚的一声巨响,守木下意识奔进去,一眼看到书桌前打盹的段老不见了,她坐惯的那把椅子空空荡荡的。守木懵了,老太太呢?他再看一眼,立即发觉了不妥。段老跌倒了,一动不动地趴在光线黯淡的屋角,额头抵住椅子,有暗红的液体蜿蜒淌过,越来越稠,越积越多。守木即刻没有上前搀扶,没有拨打急救电话,他什么都没有做,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僵立着,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地上的段老。老太太匍匐在那里,庞大的身架子显得非常非常细小,非常非常纤弱,譬如初生的婴孩,这是多么奇异啊。

现在,守木笑容满面地站在了长菊面前,手中拎着一只张扬的服装袋,说它张扬,是原于它的颜色、体积、图案,首先,它的体积比一般的袋子大,同时,底色全黑,而图案是人像,外国男性的头颅,黄头发,微微倔强地仰起。守木拎着这样一只服装袋,精神抖擞地出现在长菊跟前,像袋子上那个外国男人一样昂扬。

这一天,距离除夕,尚余三天。长菊在屋子里生了火,烤着火,正织毛衣。守木和他的服装袋令她一震,毛衣险些滑跌到火堆里。守木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毛衣。长菊接过来,嗔怪道,怎么不打个电话?守木幽默感发作,说,何必浪费电话费,你能上哪儿去?难不成还能背着我跟人私奔了?长菊把毛衣塞到床褥底下,宝贝躺在粉红的被子里酣睡着,守木凑拢去,闻到一股清甜的奶香,忍不住吻了吻女儿的小肥脸,顺手把毛衣翻出来,细细一看,是男式的,式样简洁,织了一大半了,他蹙眉道,怎么选白色?白色多不吉利啊。长菊说,有啥不吉利的?人家城里人可不是这么看的,新娘子的婚纱都是白色的。守木摇头,说,我不喜欢,你该问问我的,大过年的,给我织件红色的多喜气。长菊说,下次吧,下次再给你织红的。守木又比划了一下,狐疑道,袖子短了一大截呢,你忘了我的尺寸?长菊劈手夺过来,不悦道,我不是专职裁缝,谁能记得那么准?守木不想惹她生气,呵呵一笑,说,没关系,没关系,改改就行,看看我带什么来了?把袋子递到长菊眼前,长菊打开来,守木预想着的惊呼、亲吻,一一现身。

没错,长菊在看到那件蓝霜狐大衣以后,先是尖叫,接着就在守木脸上结结实实地吻了一下,然后说,谢谢,谢谢你,我就晓得你会买给我的,这仪式跟守木的设想一模一样,可是,慢着,守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什么呢?他凝望着长菊脱掉外套,穿上大衣,在镜子前面走来走去,蓦然间,他明白症结所在了,是的,长菊的兴奋离他的预期相差太远了,她是惊呼了,她是吻他了,然而,这吻的重量不对,轻飘飘的,性质也不对,类似于他吻女儿的感觉,那种情理之中的,窒息般的惊喜,暴风骤雨的热吻,全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守木一时想不清楚,他简单地归结于自己的残缺了的身体,自打受伤以后,他和长菊都尽量避免着亲热的动作,至于喜悦的不到位,大概是礼物突如其来的缘故,乍然实现了夙愿,长菊需要一个足够的心理适应期,释放她的情绪。

接下来你是怎么安排的?长菊转过身来,看着他。守木没吭声,他在考虑。我们是回老家,还是——长菊停顿一下,说出一个血腥而凄凉的词语,逃亡?守木不假思索地说,回老家,要能争取到时间的话,咱们回老家看爹妈去。长菊深深凝视着他,叹口气,说,守木你真是个傻瓜。守木笑起来,守木说,给你买大衣,我就成傻瓜啦?长菊仍是叹息不止,守木就问,是高兴坏了,还是不高兴?长菊不作答,她走过来,做了一个很家常很不浪漫的动作,替守木拍打了一下衣领处散落的头皮屑,守木的头皮屑是很多的,他的衣领和肩膊由此布满了小碎点。守木有点尴尬,守木说,这几天没来得及洗头。长菊并不接茬,长菊转而说,在家吃饭吧?守木说吃。长菊说,晚上我给你做卤肉手擀面。守木说好。卤肉手擀面是他最喜爱的食物,做起来却是很麻烦的。长菊换掉了大衣,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服装袋,她打开简易衣柜,把服装袋搁了进去。我去买面粉,长菊交代道,等会儿宝贝醒了,你喂她喝杯白开水,抽屉里有橙子,你剥半只给她吃,别让她吃太多,气温低,容易闹肚子的。

于是守木就跟宝贝待在一块儿了,宝贝睡醒了,先是哼哼唧唧地哭闹,要妈妈,守木说妈妈买好吃的去了,宝贝还是哭,哭着哭着就说要张叔叔。守木逗她,说,张叔叔忙着呢,宝贝你要是乐意,认张叔叔做干爹,好不好?宝贝不买帐,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喊着妈妈,喊着张叔叔。言语无效,守木拿甜橙哄她,小丫头闹腾累了,总算噙着大颗的泪珠,呜咽着,乖乖吃橙子。

长菊就在这时回到了家,宝贝张开双膊,扑过去。长菊没有回应,她两手空空地站在门口,逆着光,脸上的表情波澜起伏。宝贝瘪瘪嘴,要哭。长菊及时伸出手来,抱住了她。长菊拍了拍宝贝,似是宝贝,又似是对守木说,女儿是我生的,我会爱护她、善待她,你不必操心。守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你怎么了?买的面粉呢?长菊默默瞅了瞅他,往旁边闪开身,守木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警车,几位警官大步走来,他们走近长菊,问,是这里吗?人呢?长菊指指守木,说,就是他!警官们呈左右围合之势,前后左右地绕拢守木,他们的动作警惕而敏锐,仿佛守木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而是一头随时可能飞奔逃窜的猛兽。

他杀了段老,顺利拿到了段老留给他的三万块钱,买了这件皮大衣,喏,罪证在这里。长菊的口气斩钉截铁,她麻利地从衣柜里抓出服装袋,交给警官。还有这个,这是他毒害段老的药品,段老患有高血压,他故意给段老吃升压药,导致段老死亡。长菊一口气说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药,跟她给守木的药瓶一式一样。

守木如闻天书,瞠目结舌地望着长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警官收起了服装袋和药瓶,神色严厉地对自己说道,跟我们走吧!一个警官牢牢拽住了他的胳膊。守木望向长菊,长菊把脸埋在女儿的肩窝里,没有看他。长、长菊,我有话要跟你讲,你、你让他们等一等。守木结结巴巴地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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