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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单岭堡野鸡(10)

从阳台上传来画眉的叫声。是两只画眉在叫。一只是“越南人”,另一只是“伤兵”。那个陪着叶一峰死去的女人应该有一个像鸟一样的名字。她应该像一只鸟那样,突然飞到叶一峰身边,从此与他形影不离。就像今天的“伤兵”,突然飞到我家的阳台上,飞进丈夫的笼子里。林译苇想。但她的名字不能叫画眉,用另外的鸟吧。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杜鹃。

当然,作为一个人的名字,还不完整,还需要优化。林译苇想。可以把她的名字定为“杜小鹃”。这是一个典型的女性名字,带着农业文明的气息,符合那个年代的特征。林译苇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曾在城里一家自行车商店里看见一位姑娘,她正在装配一辆飞鸽牌女式自行车,那是自己很想拥有的车,但她买不起。那位装配自行车的姑娘却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梳着齐腰的长辫子,劳作的时候,辫子经常滑到胸前。因为手掌沾满机油,她便用手背把辫子甩到背上。这个动作让林译苇一直忘不了。

就是她,林译苇想。她的名字就叫杜小鹃,她从一个自行车商店里走到乡下,走进叶一峰的屋子,走进叶一峰的生活,从他的日常生活进入他的生命,最终与他的生命合二而一。但那是多年以后的事情,在二十世纪的四十年代,叶一峰还在贵都美术专科学校学习雕塑时,杜小鹃还没有出生。

在一个下雨的中午,叶一峰到陶蕴玄的寝室去。

林译苇把自己关进房间,在便笺本上写道。关于叶一峰和田单岭的故事,她已经写满了五本便笺本。他们的命运在林译苇的想象里,越来越清晰。命运会使许多人来到某个空间,并且使各自的生活呈现各种形态。

陶蕴玄的寝室在一幢砖砌楼房的二楼,地板是木头做的,踩在上面富有弹性。透过木格玻璃窗户,可以看见风挟着雨水吹打院子里的树叶。陶蕴玄坐在一张木椅子上抽烟斗,他示意叶一峰坐在他对面一张木凳上。

叶一峰看见窗边的写字台上有一尊深褐色木雕像。是陶雅的胸像,只有一尺高,精致的五官透露出调皮的神情。叶一峰的心脏猛然沉了一下。

“这是乌木。”陶蕴玄说,“上次在河边写生,你们挖出来的那一块木头,就是这块乌木。很好的雕塑材料。它在河里浸泡了几千年,像石头一样硬,比水还重。雕刻时,手感很好。”

陶蕴玄从写字台抽屉里取出一封信。

“这是陶雅写给我的信。她在信中提到了你。”陶蕴玄说,“你看看。”

这是一个白色的信封,与平常的棕色信封不同,上面的字不是竖着写,而是横着写。除了中文,还有弯弯曲曲的外文字。

叶一峰抽出信纸。上面用铅笔写着粗犷的字体。是陶雅的字,那张牙舞爪的感觉,一点不像女子的手写出来的。爸爸:

到巴黎半年了。法语有起色。章远航的课程很多,我们只能周末去卢浮宫临摹作品。章远航临摹古典油画,我临摹印象派作品。章远航花了几个周末临摹了安格尔的《大宫女》。他说,他要从极端的具象迈向极端的抽象,这是他一生的艺术轨迹。我在卢浮宫里发现了莫迪里阿尼。他的作品,怎么说呢,在现代的外表下,是深刻的传统。我在他变形的人脸上看见了十五世纪意大利人像作品的神韵。

巴黎就是这样,古典和现代融为一体。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人人都在谈论艺术。上次我和章远航到巴黎高等美术学校雕塑系去看他的同学。他正在做作业,给一个来自上海的留学生画素描。这位留学生双手插在西装背心的衣袋里,两眼看着窗外,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而章远航的同学画的素描却没有表现出他的气质,线条没有力度,甚至外形都不准确。我突然想到了叶一峰。叶一峰的素描除了造型准确之外,还有一种奇特的力量,他爱用重复的线条,仿佛在寻找最准确的那一根线条,像刀在一个平面上刻画形体。这些线条好像是活的。它有生命,纷纷挤向一个深邃的空间,它有力度,却显出一种孤单的韵味。一些细节在不经意间被刻画出来,所营造的肌理虬曲,嶙峋,给人饱经沧桑的感觉。我知道,他属于您心目中理想的学生。他天生是一个画素描的人,是一个搞雕塑的人,也许还是一个画油画的人。他有幸进入贵都美术专科学校,有幸遇见了爸爸您,有幸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艺术道路。但问题不在这个地方。我在想,一个人学了艺术,有什么用处。最大的用处,其实就是表现他所看见、所理解、所领悟的世界,以此感动自己,感染别人,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这个世界。这一切,能够达到吗?叶一峰能够达到吗?在我们这个时代,在我们这个环境,艺术有安身立命之地吗?毕业后,叶一峰会做什么,能够用艺术谋生吗?我在贵都城里看见一些画炭精像的手艺人,一张炭精像值一元钱,但在城里的照相馆里,一张照片却值一元五角钱。而拍照片所花的时间比一张炭精像少得多。叶一峰毕业后,也许他会以雕塑谋生,也许他会以绘画谋生。我想,如果他以雕塑谋生,他只会给寺庙做菩萨,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只有寺庙里才需要雕塑。如果他以绘画谋生,那他只有去画炭精像。但他肯定不屑画炭精像。还有一种可能,也许他会以摄影谋生,用照相机给别人照相。他会从一个学雕塑的艺术专科学校的学生变成一个背着照相机在乡镇和村舍之间行走的人。如果他还爱造型艺术,如果在今后生活的磨难中,他还放不下造型艺术,他就会成为这样的人。因为,我在巴黎看到了一些靠艺术谋生的人,但在贵都,我却没有看到。没有人靠雕塑生活,也没有人靠油画、靠素描生活。

爸爸,我写了这么多关于叶一峰的话,是因为艺术太重要、太敏感、太尖锐、太华贵,又太脆弱。我们的时代不需要艺术。真的。女儿陶雅叶一峰放下信纸,脸有点烫。陶雅老是在信里提到他,他有点不习惯。陶蕴玄把信纸折叠起来,拿起信封,吹了一口气。信封膨胀起来,他把信纸塞进去,递给叶一峰。

“你可以给陶雅回信。”陶蕴玄说,“她会告诉你一些关于艺术的消息。你需要了解一些外界的东西。”

叶一峰迟疑地接过这封信。

“我可以走了吗?”

陶蕴玄点点头。叶一峰出了门,走下楼梯。这时,雨停了,潮湿的风吹着他的脸和脖子。他紧紧捂着衣袋里的信,经过操场,回到寝室。他从床下拖出一个藤条箱子,拿开放在上面的衣物。箱子的最底层是几张图画纸,上面放着一个油布包裹。他把包裹揣在怀里,走过操场,出了校门,沿着一条小路,走到坡下的河边。

这是一条在乱石堆中乱钻的小河,浅浅的河水发出淙淙的声音。小河流到一处悬崖边,一头跌下去,在下面形成一个半亩大的水潭。这里是学校师生游泳的地方。在夏天的傍晚,水潭里漂满了老师和学生。在全校师生中,只有陶雅有一件新潮的游泳衣。那是一件白底红花的泳装,她穿上它,在浅褐色的石壁和深绿色的灌木丛以及浅蓝色的潭水映衬下,十分显眼。她会跳水,站在一块石头上,在大家的惊呼声中,身子一纵,轻巧地跃入水里,溅起一片水花。这片水花溅进叶一峰的记忆里。

叶一峰解开油布包裹,取出冰凉的照相机。他取下镜头盖,试着旋转卷片钮。他把卷片钮旋到位,眼睛凑近取景框。透过淡灰色的玻璃,他看见了湿漉漉的崖壁,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潭水。他听见了陶雅跳入水中时发出的尖声喊叫,立即摁下了相机快门。

轻微的快门闭合声清晰地响起。他的眼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他仿佛看见陶雅的身影在取景框里闪现了一下。她正在纵身跳进水潭,但水面并没有水花,潭水平静如镜。

叶一峰用油布把照相机裹起来。他拿出那封信,信封上那男子一样的笔迹让他想起了学校礼堂柱子上的几个字——烤红苕。那天,在礼堂里,陶雅曾对他说:“我走了以后,你可以到礼堂里写生,把那些木头柱子画成素描,寄给我。我喜欢物体的结构。那间屋子里的木柱结构很好看。它的形式感很强,又抽象,又具象,最适合画素描。”

叶一峰已经画了那间屋子里的木柱。就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陶雅藏在地板下的徕卡照相机。他不仅画了木柱的素描,还捕捉到了陶雅的语言的形状,并把它融入进素描的线条里。她说过的话还在礼堂里飘浮,并且,随风飘到山野里。叶一峰能够感觉到。现在,素描早已画完,他应该把它寄给陶雅了,这个信封上有她的地址。他看着这白色的信封,上面除了用汉字写下了寄信人的地址,还附了一排弯弯曲曲的外国文字——叶一峰估计是法语。

他抽出信纸,阅读上面的文字。刚才他已经读过了,现在他要重新读一遍。

半夜,吴国柱又从床上醒来。他经常在半夜醒来,一点一点理清缠绕在他脑海里的往事。刚才,他又梦见了那个小媳妇。还有那口炖着鱼汤的小铁锅,那两根放在石头上的茭白。他在想,那个小媳妇到底死了没有。

吴国柱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摸到了火柴和装叶子烟的塑料袋。他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烟卷。室内立刻弥漫着烟叶燃烧后的气味。

吴国柱喜欢这样的气味。它像硝烟,也像炊烟。在硝烟里,他打光了几箩筐机枪子弹,也吃了许多顿饱饭。在吴国柱的意识里,硝烟与火柴联系在一起的,也会和炊烟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一仗打完,活下来的人特别饥饿。每一个士兵,都不会忘记他们打第一枪的地方,也不会忘记他们吃了一顿饱饭的地方。

集训了一年,日本人投降了。吴国柱连日本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和共产党的军队交上了火。

那是一九四七年六月,地点在河北省容城县的野外。

在吴国柱的记忆里,容城大部分地方是洼地,有好几条河流。他还记得,有一个洼地,人们叫它“大碱厂”。当时,他们在这个洼地旁边隆起的缓岗上构筑机枪阵地。

这道缓岗很长,缓岗下面的洼地里生长着一些茭白和一些开着紫色花的野草。当地人说,这种野草名叫千屈菜,不能吃。茭白可以吃,但它早已被当地百姓剥走了,只剩下残败的叶子垂在潮湿的泥地上。

吴大壮是机枪手,吴国柱是机枪副手。机枪阵地是一块凸出的坡地,射界开阔。

“最好的机枪阵地构筑在凸出地带。”他想起自己在军事训练时教官的话。

“最好的机枪火力是构成了网的火力。这样,子弹击中目标的概率会提高一倍以上。而要构成火力网,机枪阵地就不能构筑在一条线上,在可能的情况下,要构筑在阵地的侧翼。阵地的侧翼往往是凸出地带。当然,凸出地带也是最危险的地带。”

减少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把阵地构筑得更牢固,把坑挖得深一些,把草袋码得更高一些。但这几天被共军包围,部队的给养耗光了,每天每人只有两个烧饼充饥。那种熟悉的饥饿感觉又回到了身上。在挖工事的时候,吴国柱的头突然发晕,心跳得很慌乱。当他直起身子休息的时候,看见远处的山坡在缓缓飘浮。他瞥见稀稀拉拉的草丛中长着几片枯干的野烟叶子。他把它摘下来捻成碎片,裹在一张废纸里。

这废纸是他前几天在容城里一家酒馆外的墙上取下来的,当时,它还是一张彩色画片,上面画了一个穿旗袍的青年女子。她梳着波浪形的头发,长长的刘海遮着半个额头,涂了胭脂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笑。吴国柱看得心里发烫,左看右看没有人,一伸手就把它扯了下来,折叠成方块放进上衣口袋。一有空闲,他就偷偷把它拿出来看。最让他想不通的是,画片上女子的眼睛总是盯着他笑,无论他把画片移到左边还是右边,她的眼睛都能够转向他。由于他们互相看得太多,几天下来,画片已经揉得像一块碎布片。

吴国柱用火柴点燃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纸片上的女子被揉皱的脸庞随着滚烫的火焰化为灰烬,变成一股熏人的气流直冲进五脏六腑,把他的泪水从眼眶里逼了出来。你的眼睛再也不能盯着我看了。吴国柱想,你这个小娘们儿,我把你吃到肚子里去了,你的眼睛就再也不能勾引我了。现在你感觉怎样?他的下流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泪眼婆娑地向左右一望,只见一些草黄色的身影在晃动。那是他的战友,他们都在挖工事。吴大壮也在挖工事,他已经挖好了自己的坑,把一挺捷克式机枪架在坑边,然后躺在旁边休息。

“真他妈的饿。老子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吴大壮说,“你还不动手?他们都挖好了。”

吞下烟雾后,肺和胃被短暂地麻痹,吴国柱感觉不那么饿了。他站起身来,用铲子飞快地刨了一个坑,再把几个草袋装满泥土码在坑边,将几袋机枪子弹和两根用来替换的枪管放在草袋下面,就跑下缓坡,来到洼地里。

他在草丛中蹚来蹚去,因为身体虚弱,浑身冒虚汗。茭白稀稀拉拉地长在潮湿的泥土里,残存的叶子无力地耷拉着,茎秆里的茭白早已被人剥走了。他走了好远,发现一丛矮小的茭白长在一块覆盖着青苔的石头旁边,叶子精神地挺立着。这里已是洼地的边缘,靠近缓岗的山坡了。他用双手撕开叶子,在叶芯里找到一根浅黄色的茭白。他把它剥出来,塞进嘴里咬嚼。一股久违的清香味在口腔里乱窜。他把茭白吞下肚子,感到更饿。这时,他听见右边有响动。

他转过头一看,在草坡边儿有几块长满青苔的岩石,岩石后面有一个洞穴,洞穴口挂着几块用茭白叶子编的帘子。一双眼睛正在帘子后面看他。他吓了一跳。这双眼睛刚才已经跑到他的肚子里面去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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