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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单岭堡野鸡(9)

田单岭学着刘大爷的样子,把一片牛舌放进嘴里。盐粒在他的嘴里溶化时,仿佛在舌头上一粒一粒炸开。他想起在家里吃白水煮洋芋的时候,盐巴也是这样在舌头上炸开。他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泪水。

“想起啥了?伤心事?”刘大爷问。

“辣。”田单岭说,“太辣。”

刘大爷伸向汤里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盯着田单岭的眼睛。

“我妈妈好久没有吃肉了。”田单岭说。

刘大爷点点头,“你家住在哪里?”

“单岭堡。”田单岭说,“在红土镇后面的山上。”

“我晓得那个地方。”刘大爷说,“好多年前,我在那里收过山货。你妈妈一个人在家?”

田单岭点点头。

“你不应该把它放在这里,它的气味会败坏牛肉汤的味道。”刘大爷看了看窗台上的布口袋。

“你在做生意?刚开始?”

田单岭点点头。

“看得出来,你是个机灵的孩子。”刘大爷说,“以后,你有山货尽管拿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板,你到他们那里去买百货,价钱便宜,赚头就更多。那时候,你就可以经常给你妈妈买肉。你在红土镇有店铺没有?”

“有一个房间,临街,把门板下了,就可以做生意,房租每个月两块钱。”田单岭说,“我正要搬到那里去。我在帮朱大爷打工。我不想帮他了。”

“朱大爷是哪一位?”

“朱代普。”

“我晓得他。”刘大爷说,“做粪肥生意,桑园镇、张家乡的粪肥都在他那里中转。但他的人脉不好,太抠门儿。我听说,他想把粪肥生意转让出去。不晓得是啥原因。”

“可能是他的儿子太会败家。”田单岭说,“他年纪大了,想歇下来了。”

“你是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刘大爷说。

那天下午,田单岭就这样认识了刘大爷。林译苇想。

这时,太阳钻进一块巨大的乌云后面,绿灰色的河水在微风中缓缓流动。现在的楠江早已没有帆船了,其他船也很少,公路和铁路这样发达,航运已经衰退了。人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早已不选择船作为代步工具了。现在,码头的青石还浸在河水里,没有腐烂,河面上的风停下来,过不了多久,它还要继续吹拂,但那些曾经在码头上登船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在河风的吹拂下,林译苇沿石头阶梯向上面走。上班的时间早已过了,今天她要迟到了。但刘大爷应该叫什么名字呢?无论他叫什么名字,他都会成为田单岭的生活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因为,田单岭的生命很短暂,他结交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林译苇想。

林译苇走进铜匠街,店铺里叮叮当当敲打白铁皮的声音又冲进她的耳鼓。她无意间看见一家店铺的铝合金大门紧闭着,门上贴着一张十六开白纸,上面写着:

店铺转让有意者请联系刘若木电话:139××××××××

“刘若木”,这个名字从白纸上跳出来,让林译苇的眼睛一亮。这就是刘大爷的名字。她想。刘大爷就叫刘若木。

她走近这家店铺。店铺的门楣上钉着一块褐色的木头牌子,上面刻着:“楠江县铜匠街二二四号”几个楷体字。在木牌的下方,还刻了三个阿拉伯字——224。林译苇心脏狂跳起来。她意识到,这个门牌至少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很可能是民国时期的,其中的“县”和“号”字是繁体“縣”和“號”。店铺虽然是铝合金的卷帘门,但从门框和墙壁看,这是一幢老式建筑——木头构架,木头门框,青砖墙壁。后来有人用现代的建筑材料把它装饰了一番,努力使它在时代的潮流里跌跌撞撞地前进。这间店铺在铜匠街的中段,正好处在拆迁段的边缘。店铺旁边的旧房子已经拆除,一个农民就是在前面不远处一堵墙壁里找到的那一部徕卡ⅢC型照相机。

几十年前,一个名叫刘若木的老头在铜匠街开了一家“四源山货店”,人们都叫他刘大爷。

想到这里,林译苇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她知道是谁把那部徕卡ⅢC型照相机砌在青砖墙里的了。

今天斗画眉,用隔笼。韩其楼提着鸟笼走进屋子,鸟笼里面站着他的画眉。自从“四星将军”阵亡后,凌志卖给他另一只画眉。这只画眉来自越南边境的丛林,韩其楼给它取名“越南人”。

凌志说,“越南人”“下山”十一个月了,已经“教”了两场“嘴”。它是一只好鸟,第一次“教嘴”,自己右眼角受了轻伤。第二次“教嘴”,它把对方的左眼角啄伤了。

“而且是滚笼。”凌志说,“而且是十二分半钟。”

是一只顽强的鸟,它现在需要战火的考验。“下山”不到一年,斗志还没有到最旺盛的时候,但它已经能打斗到十二分钟,这个成绩了不起。

韩其楼拎着鸟笼走进爱鸟俱乐部。有一段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他感觉到这幢房子仿佛老了一点儿。第三排靠右边的木头板凳上,他的座位还空着。

今天是楠江市爱鸟协会与邻近的贡阳市爱鸟协会进行友谊比赛。韩其楼想让“越南人”见识一下场面。

场子里坐了很多人,韩其楼刚把鸟笼挂在墙边一根横着的木杆上,走到裁判席的木头桌子前,从桌上那个小竹筐里取出一个小纸团,展开。上面用圆珠笔潦草地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

韩其楼左右瞟了一眼,对面墙壁的横杆上没有红色的鸟笼,吴跛子还没有来。这时,他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微但很清晰的响声:“咔嚓”。

他仰着头,顺着声音看去。一团朦胧的尘土从房梁上飘下来,途经一束从亮瓦射进的明亮光线时,每粒灰尘纤毫毕现。短暂地清晰了片刻,这团尘埃完成了从朦胧到华丽再到朦胧的过程,无声地洒落在室内一些人的身上头上。大家却毫不觉察。

韩其楼的眼光越过昏暗的室内空气,看见房梁变形了,它的中间部分似乎弯曲了一点儿。他看见,房梁上有几个小孔,孔洞之间连接着一条裂缝。韩其楼看不出这裂缝是旧的,还是新的。

韩其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这老房子,他想,一时半会儿不会垮吧。他注意到吴跛子进来了。吴跛子把他的鸟笼挂在木杆上。他不明白,吴跛子为什么总是在临近比赛才进赛场。他尽力克制自己,不去瞟吴跛子。但他感觉到吴跛子的神情有点异样,也许是紧张吧。吴跛子坐下来之后,开始裹叶子烟。然后,他划燃一根火柴点烟。烟味飘了过来。

王老头在裁判桌后面坐下,咳嗽了一声。他竖起右手的食指,大声宣布:“楠江市爱鸟协会和贡阳市爱鸟协会友谊比赛,现在开始。今天的比赛采用隔笼单淘汰的方式,胜出的画眉先在一边休息,再和下一轮的胜鸟进入复赛,胜者再与胜者复赛,直到决出名次。今天参赛的选手来自楠江市和贡阳市,共二十只画眉参加比赛。现在,先请双方的一号鸟上场。”

韩其楼站起身,走到墙边,从横杆上取下鸟笼。他来到赛台前,把自己的鸟笼放到赛台上那个长方形大鸟笼的一端,后退两步,站在一边。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一个深蓝色布料罩着的鸟笼走到赛台前,把它放在大鸟笼的另一端,然后站在另一边。两只一号鸟的笼子像两个小小的坟冢,无声地立在那里。韩其楼想到了这个意象。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裁判王老头把两只鸟笼放在大鸟笼两边的小门口,拉开鸟笼的闸门,两只画眉从黑暗的小鸟笼里蹿进明亮的大鸟笼。大鸟笼一片光明,却充满了危险。这两只画眉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它们站在明亮的鸟笼里,发现了对方。韩其楼的“越南人”左右歪了几下头部,仿佛要从各个角度把对方彻底打量清楚。它纵身扑上前,对方也扑了上来。隔着鸟笼的竹条,两只鸟的喙猛烈地啄在一起。

对方的一号鸟的体型更大一点,它正在急速地啄“越南人”头顶。这时,韩其楼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画眉的体形总是比对方小一些。死去的“四星将军”属于体形比较小的鸟,现在,“越南人”的体形也比较小。当然,体形大小并不是判别一只斗鸟的决定因素,体形小的鸟可能更灵活一些,但一只好斗鸟是由许多因素决定的,体力,耐力,灵活性,还有性格。鸟也有性格,甚至还有意志。当两只正在争斗的画眉身上都具备这些因素时,体形小的鸟就处于劣势了。

韩其楼一直就懂这个道理。他回想自己选择画眉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射到体形小一些的鸟身上。直到现在,他才认真想这个问题。为什么?那是因为自己想给自己的斗鸟生涯增加难度。自己想惩罚自己,给自己设置一个坎,让自己艰难地爬过去,以获得象征意义上的新生。是不是这样呢?

两只画眉还在斗,看不出谁处于下风。在紧张的时候,韩其楼的思维总是很活跃。这时,他的“越南人”在对方的头上啄了最后一下,让它后退了几步,再也不上前了。王老头用他的玉石烟嘴指向“越南人”。它胜利了。

韩其楼的心脏几乎停顿了。一股热潮从他的胸中涌出来,让他一时喘不过气。这就是胜利的滋味。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视野短暂地黑暗一下,让世界离开自己片刻。他看到了自己站在无尽的黑暗里,一阵清凉的气流从脸颊上掠过,然后从赤裸的身体上掠过。他玩儿了这么久的画眉,今天第一次获胜。这胜利对他来说,太具体了,仿佛可以用手触摸到。

他睁开眼睛,鸟笼里的战斗又开始了。这是贡阳市的二号鸟。它的体形比上一只更大,蓬松着红棕色的羽毛,在笼子里跳来跳去,“越南人”想啄它,急切地把头伸过笼子的竹隔条,想让自己的喙够着对方。但对方显然更沉着,它看准了一个机会,狠狠地啄了“越南人”一下。一小撮羽毛在“越南人”的头顶飞起来,韩其楼在这瞬间看见了一丝血迹像火苗一样,从“越南人”的头顶闪到自己的胸腔,灼伤了自己的心脏。他的眼前又是一阵黑暗,这一次,他没有在黑暗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更没有清凉的气流萦绕自己,但他能够感觉到焦灼,好像黑暗里充满了看不见的火焰。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王老头的玉石烟嘴已经明明白白地指向了对方的二号鸟。

“越南人”跳回自己的笼子。韩其楼把笼门压下来,提走鸟笼,向屋外走去。在门口,他回头看了一下。吴跛子的“上等兵”正冲进大笼子,和那只二号鸟斗上了。“上等兵”的两只爪子牢牢抓住笼底的竹条,不慌不忙地啄对方,每一下都沉着有力。从这个架势看,“上等兵”多半不会输。但韩其楼不想再看下去。他走出门,来到街道上,才发现天空下雨了。

韩其楼没有带伞,他提着鸟笼沿着街道边行走,这样能够躲避一些雨水。他走到公交车站,挤上一辆黄色车身的公交车。到站后,他小跑着回家,打开门,门口的鞋垫上没有鞋,妻子还没有回来。他把鸟笼挂到阳台上,回到卧室换衣服。

这时,他听见阳台上有画眉的叫声,叫声里掺杂着一丝焦虑。是“越南人”在叫。他奔到阳台,发现“越南人”卧在阳台栏杆上面。他一时想不明白,“越南人”怎么会从笼子里跑出来。他轻轻地拿住“越南人”,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这不是“越南人”,而是另一只画眉。它的体形更小,更瘦弱。他仔细打量它,发现它的左脚骨折了,脚杆形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冰凉的脚爪无力地悬着。韩其楼不知它是从哪里飞来的。这时,笼子里的“越南人”又叫了一声。

“你不要再叫了,它是你兄弟。”韩其楼对笼子里的“越南人”说。然后,他看了看手中的画眉。画眉的羽毛被雨水淋湿了,眼珠像两粒黑色的宝石。它温顺地待在他的拳头里,没有挣扎。

“你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摔到这里来的?你看看,把自己弄成伤兵了。”韩其楼对它说,“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家,‘伤兵’。”

林译苇回到家里,雨还没有停。她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潮湿的空气随着她涌进客厅。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那是碘酒混合着鸟粪的气味。她看见丈夫正在客厅里为一只小鸟包扎脚爪。那是一只画眉。丈夫用碘酒涂在画眉的脚杆上,然后用折断的牙签固定伤口,再用创可贴裹上。

“你的‘越南人’受伤了?”林译苇问。

“它不是‘越南人。’”韩其楼说,“它是另一只鸟。它飞到了我们家的阳台上。这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你忙,我来做饭。”林译苇走进厨房,淘米下锅。她打开冰箱,取出几个鸡蛋,再拿出两个西红柿。韩其楼也走进厨房,把西红柿放进水槽。

“你最好别碰它。”林译苇说,“你手上一股鸟膻味。你去照顾你的那只野鸟吧,这儿你就别插手了。”

“我把它放在笼子里了。它叫‘伤兵’。”韩其楼说,“我刚给它起的名字。”

“有诗意。”林译苇说,“现在‘越南人’有伴了。它们不会打架吗?”

“它们不在一个笼子里。”韩其楼说,“在一个笼子里,它们肯定要打架。”

当他们坐在饭厅里吃晚饭时,雨停了,雨点不再敲打窗台上的遮雨板。世界一下子就少了一点节奏感。

有雨水的世界是一个世界,没有下雨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林译苇想。

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描写过叶一峰单独在雨天的情景。在他的生活里,会遇到许多泪水。在他的生命里,会遇到许多雨水。许多年以后,在他死去的那一天,天空正在下雨,有一个女人陪着他一起去死,她肯定不是陶雅。那么,她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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