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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单岭堡野鸡(5)

一个人总是生活在习惯之中,但很少有人审视自己的生活习惯。叶飘的生活习惯是,白天在街道上东游西逛,拍摄自己感兴趣的照片,晚上待在城郊一幢土墙房子里等待那些照片显影。

一直以来,叶飘沉浸在照片显影的过程中不能自拔——一张照片,在浅褐色的透明液体里,慢慢显现出影像。仅这一点,就足够让自己着迷一辈子了。但那仅是技术层面上的事情。现在,在照片上显影的是隐没在时间深处的生动场景和细节,而并不是眼前可感知的情景。他不能理解这件事情。

对沉浸在摄影世界里的人而言,日复一日地捕捉街头的影像,再让它在纸上显影,这个过程就是观察、理解和表达世界的过程。许多人都在做类似的事情,但他们都不是幸运的人。

逝去的时间还会返回来,它们用影像的语言述说自己的经历。它们是某种片断,在时间的湍流中飘飞,在某一天被一部古旧的照相机镜头捕捉到,从而产生了新的意义。

当他摁下徕卡相机快门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在做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在喝酒,或是画油画,还有其他更多的事情。当然,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在几十年前,更多的人在打仗,在耕地,在做生意。从事艺术的人不多。在战乱年代,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然而,还是有一个画油画的人出现在他的照片里。

带着这部能够再现逝去时光的徕卡相机,跟随在林译苇身后,让叶飘重新思考摄影的意义。这些照片的出现让他面前的光线变了颜色。他的黄昏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生活就是这样被偶然的因素改变。

《四川文物精华》楠江市编纂组成员乘坐的中巴车行驶在田野的村道上。这条村道铺着水泥路面蜿蜒在丘陵间。这条路上车辆不多,司机把车子开得很快。汽车在转弯的时候,林译苇会感到轻微的头晕。

车子行驶到宁威县境内,在一个农家小院旁边停下,车上的人下车到厕所去方便。林译苇从她的拎包里取出一份折叠着的文件复印件。

文件经过复印,红头字变成了黑色。林译苇抚平折痕,再一次阅读它。

这是四川省文化厅、四川省文物管理局关于编辑《四川文物精华》(暂名)的通知,要求各地组织文物收藏单位选出有代表性的文物在限定的时间由报送《四川文物精华》编辑工作组。林译苇读完后,折叠好这份文件,放回拎包里。她在等下车的人走后再上车。她看见几个人从厕所里出来,站在院子里聊天。隔着车窗玻璃,她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当汽车再次开动时,车上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了她的身边。他个子瘦小,戴一副塑料框边的深度近视眼镜。

“你在看什么书?”他问。

林译苇低头看了一眼拎包。拉链没有拉上,一本书的一角露了出来。是《楠江市国土资源》。

“可以看看吗?”他问。

她把这本书递给他。书页有点泛黄。他翻了一下内容,又看了一下版权页。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1987年4月第一版,”他说,“哦,好多年前的书了。”

“我从旧书摊上买的。”林译苇说。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直,是宁威县文化局的,刚从档案局调过来两个月。你是林译苇老师,我知道你。”

林译苇对他微笑了一下。张直翻到介绍旅游资源这一篇。

“这上面没有关于静宁寺的资料。”他说,“其实,静宁寺是一座被人们遗忘了的历史遗迹。这是一个错误。它不该被遗忘。”

“没有什么错误或是正确。”林译苇说,“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任何好的东西,都可能被人遗忘。”

张直愣了一下,他把一沓材料递给林译苇。

“这是静宁寺的基本情况介绍。”张直说,“静宁寺不应该被人遗忘。”

在宁威县志向镇,有一座静宁寺。由于缺乏保护和维护,此寺已经比较破败。但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这里曾是全国第一所以孙中山名字命名的国立东北中山中学。同时,它还是张学良创办的国立东北中学的“栖息”地,为国家培育了众多的优秀人才。

“材料只是一个概念,不具体。”张直说,“你到静宁寺看了,感受了,就会有自己的体会。你会喜欢静宁寺的。”

“你这么自信?”林译苇说,“也许你是对的。”

张直的确是对的。车到目的地,林译苇一走近静宁寺,就感觉到一种安静的气氛从脚下悄然升起。她随着大家从灰白色的围墙前面走过,经过一个琉璃瓦盖的凉亭,再经过一座深灰色的塔。这座塔由古老的青砖砌成,顶部很尖,整个塔身像一柄巨大的青铜剑。

“字库塔,它是古代的碎纸机,古人在这座塔里烧带字的纸。”张直说,“过去,读书人废弃的字纸不能随意丢弃,他们担心糟蹋字纸会生疮害病。所以,凡是用过的字纸或废书,都要放到一个地方集中焚化。在有的地方,老百姓还组织有‘惜字会’,焚烧字纸也成了一种仪式。”

他们走进静宁寺。一幢又一幢灰白色的建筑物矗立在眼前。建筑风格是清朝晚期的,砖墙,黑瓦,木质窗户。在房屋与房屋之间,是铺满碎石的路面和丛生的杂草。可以看出来,过去这里是一块空地。

“学校的操场。”张直说,“中山中学的体育很有特色,凡体育不及格的学生,都要留级。别的学科要两门不及格才留级。当年,肯定有许多老师和学生在这里打篮球。”

林译苇想起自己在小说中写到的情景。叶一峰刚到贵都美术专科学校时,就遇见了在操场上打篮球的陶雅。林译苇微微眯着眼睛,凝神倾听她拍打篮球的声音。这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学校的教学楼是一幢二层楼房。当大家走到门口时,一个老太婆早就等在那里。她掏出一串钥匙,挑选了一把,打开门上那个拳头大小的铁锁。

“这里的小娃娃太多,他们调皮得很,喜欢在楼板上跳来跳去。”老太婆说,“那些楼板都腐朽了,我平时根本不敢开门。”

林译苇随编纂组的成员走进教学楼。她多次闻到的气味又出现在这里。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陈旧的气味由两种气味混合而成——潮湿的和干燥的。潮湿的气味从长满苔藓的石板地面渗出来,干燥的气味则来自二楼的木质楼板。楼板由几根红褐色的砖柱支撑着,有一些木板已经下垂。

林译苇翻开手中的资料。

静宁寺始建于明代,重建于一九〇〇年,建筑面积二万二千一百平方米,是川南最大的庙宇之一,曾在川东、川南乃至湖南、湖北、广东等地享有盛名。

她翻到另一页——

学校于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撤离北平,南下南京附近的江宁县板桥镇。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一日,上海失陷,危及南京,学校又于次年一月五日到达湖南湘乡县(今双峰县)永丰镇的璜璧堂。

一九三八年十月,广州、武汉相继沦陷,湖南告急,学校随即派迁校先遣队入川寻求新校址,并于十一月十二日撤离璜璧堂,拟入川。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十日,民国四川省教育厅就国立东北中山中学等校借用静宁寺办学发函给民国宁威县政府。之后,该校迁校先遣队立即前往静宁寺做改建校舍、制作课桌等筹备工作。

国立东北中山中学于十二月二十六日函告民国宁威县政府称:全体学生业已启程前来,不日到县。由于战局恶化,湘蜀已难直达。学校只得先入广西,经桂林,徒步八百里至宜山怀远镇,并在此复课三个月后,化整为零至贵阳集中,再从贵阳至重庆,至泸州,至自贡,在久经战火、历尽磨难之后,于一九三九年五月二十二日到达静宁寺。

林译苇想象着中山中学的学生在这幢楼房里跑上跑下的情景。叶一峰和陶雅也在这个年代读书,他们的笑声穿透时间,越过千山万水,回响在林译苇的耳边。

林译苇走上木质楼梯,来到二楼。二楼的结构很奇特——一个环廊圈成一个天井,环廊的后面就是一圈房间,这就是教室。她踩着富有弹性的木地板,沿着环廊察看过去的教室。教室的面积不大,只有四十平方米左右,现在空无一物,只剩下门、窗、墙壁和地板构成一个空荡荡的空间。

林译苇走进这个空间,感受地板的弹性。她无法想象几十个人坐在这里读书的情景。房间的空间小,地板的承受力差。但它毕竟容纳过众多的学生,现在想起来,她感到不可思议。

这些房间本来就不是作为教室设计的,也许它原是僧人的住房,后来才改造成的教室。林译苇想。

静宁寺的建筑风格属于中西合璧,楼房的屋顶是中国传统的硬山顶,砖墙瓦顶,但“门面”及窗户、阳台等却是希腊建筑风格,高高的柱廊,圆圆的拱券,彩色的玻璃;山墙上还有西方建筑中经常采用的山花装饰,有的呈三角形、长方形,有的呈圆孔形或曲线形,有的还有各种灰塑图案,十分精美,极富建筑艺术审美价值,是人们了解和欣赏西方建筑艺术的“橱窗”。

她手中的资料这样表述静宁寺的建筑特质。但时间已经改变了静宁寺的外观。林译苇没有看见一片彩色玻璃。所有的玻璃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骨架似的窗框,像一个又一个空洞的叹息。

当年,叶一峰和陶雅就是在类似的环境里读书,学习艺术的技艺和法则,林译苇想。贵都美术专科学校的建筑也应该像这样风格。下课的时候,学生们跑下木质楼梯,鞋底带起来的尘土在阳光里飞扬。他们在操场上争抢一个篮球,或是在操场角落的沙坑里跳来跳去。

而叶一峰对体育运动不感兴趣,他把双手插在在裤兜里,走到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微微扭过头,眼睛瞟着教学大楼的大门。

林译苇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十年前的情景。那个时候的太阳光线从窗框照射进来,洒在木地板上。

林译苇走到窗户边,注视下面的空地。那是过去的操场,现在长满野草。

陶雅果真从大门出来了。她穿一双白色的球鞋。刚才坐在教室里,叶一峰没有注意这双鞋。这双鞋在跑动时特别显眼。她跑到叶一峰身边。由于跑得太急,她不停地喘息,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整齐的牙齿。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叶一峰。片刻之后,她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我明天就要走了。”陶雅说。

叶一峰没有问她到哪里去。她曾经说过,她要到法国,跟着她那个现代派艺术家男朋友。这个时刻来临了,叶一峰的胃里泛起一阵酸味。他用牙齿咬着嘴唇,越来越用力。他扬起头,对她微笑了一下。

“我喜欢你画的那棵树。”陶雅说。

“哪一棵?”叶一峰问。

“河边的那棵树。”陶雅说,“你把它送给我吧。”

“我已经交了。”叶一峰说,“它是作业,它在你爸爸手里。你可以找你爸爸要。”

“那样做,有什么意思呢?”陶雅说,“我要的是你送给我的东西。”

“不在我手里了,我怎么送?”叶一峰说。

林译苇不知道下面应该怎样写了。她听见楼梯发出“喀喀喀”的响声,那是编纂组的人上楼了。她在过道里等着,当他们走过她的身边时,她就跟随他们在旧楼房里面逛来逛去。他们穿过散发着霉味的走廊,从楼上走到楼下,再走到另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高高的石头阶梯,一直通向修建在堡坎上的石头房子。

“这里过去是学校办公的地方。”张直向大家介绍,“后来成为人民公社办公的地方。再后来,公社变成了乡,乡又并入镇,干部都到志向镇去办公了。他们一搬走,这里就空着了。”

石头阶梯上长满了青苔。他们踩着滑溜溜的石头来到堡坎上的房屋里,察看室内的情况。依然是空着的地板和墙壁,依然是发霉的气味。被时间遗弃的物质都是这副模样。

林译苇跟随他们穿过旧办公楼,走进了一幢宽大的屋子。为了支撑宽大而沉重的屋顶,建造者在屋子里支着几根木柱。木柱的上端,还交叉着另一些木头,形成几个稳定的构架。

“这是当年学校的礼堂。”张直对大家说,“每个星期一,师生都要聚集在这里,听校训,唱校歌。学校的校训是‘以校作家’。在这所特殊的学校里,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师生们只能以校为家,国难家仇形成了这个家极强的凝聚力。校歌开头的歌词是‘白山高,黑水长’,因为学生们是一群背井离乡的流浪儿,家乡沦陷,家园破碎,他们无限眷恋长白山和黑龙江。”

叶一峰当年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林译苇想。这一点都不坏。只要心情好,在哪个时代生活,都会愉快。

她知道,小说应该怎样写下去了。

“你可以送另一幅素描给我。”陶雅说,“我走了以后,你可以到礼堂里写生,把那些木头柱子画成素描,寄给我。我喜欢物体的结构。那间屋子里的木柱结构很好看。它的形式感很强。又抽象,又具象,最适合画素描。”

“我以为你走了之后,我就不会有事情了。”叶一峰说。

“你说的‘事情’是不是指烦人的事情?”陶雅说,“我让你烦了吗?”

“不是。”叶一峰说。

“你没有说老实话。”陶雅说。

“我说老实话,你就要骂我。”叶一峰说。

“哦。”陶雅说,“我有这么凶?”

“你不凶。”叶一峰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陶雅说,“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你总是不说话?”

这时,上课的钟声响了。校工使劲敲打一段铁轨。那段铁轨悬挂在教学楼旁边一棵树枝上。洪亮的金属声音像波浪一样扩散到整个校园。

“好吧,我说。”他向陶雅伸出手,“再见。”

陶雅微微仰着头,看着叶一峰的眼睛。

“其实,你一点都不傻。”陶雅说。

虽然现在是上午,市公安局市中区分局的羁押室里还亮着一盏白炽灯。这里光线不好,空气又湿又闷,到达这里,还得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叶飘跟着一位警察穿过这条走廊,来到最里间的羁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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