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公主虽然爽朗,但是撒娇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慕容琛不愿听她这么娇嗔的话,语气更冷,“是嘛?那不如请公主自己来解答这个题目了,如果公主解答出来了,那本太子便算你聪明了。”
萧婵差点笑出声来,这慕容琛怼起人,也是一套一套的厉害。
昭仁公主噘了噘嘴,有些生气。
慕容傲也并不太明白,要如何才能在保证不割下世子的头的情况下,称出他的头的重量。
太后仿佛陷入了沉思,道:“这确实是个难题了,在座的各位大臣,有谁知道答案的?”
大臣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就是没有一个能说出具体的答案的人。
慕容琛侧对着萧婵,轻声道:“连这些大臣都不知道,证明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你无需紧张,我会护着你的。”
萧婵好歹也是学过理科的,这个故事她从小就听过,只是测量的方法未免不够精准,但是用来骗一骗这些人,也是足够了。
于是萧婵笑着说道:“此题不难,我有可解的办法。”
她说完,看着慕容琛。
见慕容琛原本关切的眼神中忽然绽放出异样的光芒,那种引以为傲的得意的眼神。
昭仁公主原本又得意又生气,见萧婵忽然说自己有办法解这个难题,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锦乐妃说道:“哦,这难倒众人的题目,萧美娣真的有方法解了?”
萧婵站了起来,再次走到众人的视线中央,看着那位坐在昭仁公主身边的英俊少年郎。
她回到东宫的时候便已经听说了,这个男人是魏国王上七弟的嫡长子命燕行远,与燕昭仁是堂兄妹的关系。
燕行远很是英俊,暗紫色的华服下,隐隐可见健硕的身材。
魏国男人在马背上长大,即便是如这位世子这样有着英俊面孔的男子,也是在从小的锻炼中长大的。
燕行远抬头看了萧婵一眼,萧婵微笑道:“世子殿下。”
燕行远也起身,朝着萧婵说道:“萧美娣。”
因为萧婵年轻貌美,燕昭仁看见燕行远的目光会若有似无地故意避开萧婵,心中微微有些不爽,说道:“行了,别说多了,别废话了,萧美娣,你说你有办法测量出世子的头有多重,那你现在赶紧的,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这燕昭仁也真是急性子,片刻也不想多等。
萧婵笑了笑,说道:“这办法有点笨,可能会委屈世子殿下,不过确实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不知道世子殿下可否配合一二?”
燕行远始终面无表情,但依稀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的目光仿佛是一片火,在草原上足以燎原。
但是燕行远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却是很温和,他点点头,“既然是公主出的题,萧美娣能够一解这难题,我自然是愿意配合的。”
萧婵点点头,唤来一旁的太监,告诉他需要准备的东西,不一会儿,太监便走了过来。
他拿来了一个大的木桶和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木桶,以及一个称,萧婵让人在小木桶里面盛满了水,指着木桶,对燕行远说道:“世子殿下,委屈你进入这木桶了。”
在座的人都十分好奇,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燕昭仁撇了撇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慕容琛。
此事连慕容傲也惊讶地看过来,而有一个郡主很是受慕容傲的宠爱,便大胆地上前一步去观看。
而其他人见状,也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朝前面看去。
于是一下子,坐在后面的女眷们都上前,但是不管怎样,她们也是不敢走到大殿中央去的,这样太不符规矩了,而且会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昭仁公主见状,也起身,径自走到慕容琛的身边。
“太子,我可以坐这里吗?”昭仁公主貌似客气地问了一句。
慕容琛却忽然手一抖,酒水一下就洒在了椅子上。
他露出一副很抱歉的表情,“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个位子,恐怕暂时是做不了了。”
昭仁公主脸色很是尴尬,气冲冲地便走了。
而锦乐妃并没有像所有人一样只顾着看萧婵和燕行远,她把目光投向了昭仁公主与慕容琛这边,见昭仁公主对慕容琛似乎很有意思,而慕容琛淡淡的,对昭仁公主并没有一点意思。
燕行远沉入了木桶之中,在水卡在喉咙上的时候,便让他停止下沉,算计好溢出来的水,再让他继续沉下去,再计算好头部沉下去溢出来的水。
两水体积和重量相比,便是身体重量和头部重量的比,不过要忽略密度。
萧婵把她说的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但是就算他们没有听懂,也绝不会说自己没听明白,纷纷赞赏,好像自己都听懂了一样。
燕行远从木桶里出来,水已经把他的衣服全部粘在了身上,愈发显得他的身形健硕。
女眷们看得脸色通红,萧婵挑眉,有些不好意思,“世子殿下,您赶紧去换衣衫吧,别一会儿着凉了。”
燕行远一言不发,跟着太监便去换衣服了。
燕昭仁对这个问题本来就不太在意,见萧婵轻轻松松地就解答出来了,倒也不觉得难堪,说道:“好吧,算你聪明了。”
算她聪明……这是个什么算法?
萧婵简直有些无奈,她再次回到慕容琛身边,看见座位上有一些湿印,讶异了一会儿。
慕容琛对福公公说道:“去换张椅子。”
福公公领命,便去换了一张椅子来,给萧婵坐下。
萧婵也大概明白了什么,说道:“看来,太子殿下桃花运太强了。”
慕容琛一愣,“桃花运。”
萧婵笑了笑,不跟他多说什么。
上面的太后看了这一幕,又听了萧婵的解释,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也还算听明白了,于是说道:“嗯,不错不错,还是婵儿有办法。”
慕容傲也笑了笑,很是高兴,萧婵连忙说道:“我哪儿有什么办法呢?也是天天无聊的时候想着玩儿的。”
这一下,萧婵又算是火起来了。
晚上他们没有回东宫,而是回了太子府。
慕容琛本来也要留在宫里,但是让萧婵在东宫等了他一会儿,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以后,便跟着萧婵一同回了太子府。
马车上,慕容琛看起来很是疲惫,这一天忙碌下来,他简直是忙得晕头转向了。
但是慕容琛自幼便遇到过无数回这样的宴会,他已经习惯了,还能撑得下去。
萧婵帮他按摩着肩膀,一边按摩,一边说道:“既然这么累,你怎么就不直接在东宫歇下呢?这样跑出宫,明天一大早又要进宫,多累啊!”
慕容琛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夜里难熬。”
萧婵一怔,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地说道:“我有什么难熬的?只要你记挂着我,我就很开心了!”
慕容琛笑了笑,斜眼看着她,抚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明天我要进宫,一整天可能都见不到你一面,晚上能够多跟你在一起,就多回家了。”
萧婵道:“那明天我歇在东宫吧,这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
慕容琛点点头,萧婵叹了口气,“你要是早跟我说,我也就不会执意非要回太子府了。”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萧婵忽然咬了咬唇,说道:“我看那昭仁公主,好似很喜欢你,太子殿下,你怎么这么受欢迎了?夏元国举国上下,都很喜欢你,巴不得给你做妾,想不到现在连魏国的公主都对你一见钟情了。”
慕容琛一见她说这种话,偏偏好似还很正经似的,便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
萧婵道:“我在夸你啊,夸你长得帅,又多金,干脆你把全天下的女子都娶进来算了。”
慕容琛叹了口气,轻轻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那你不担心吗?”
萧婵道:“我担心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让你变个丑八怪吧,我可什么也做不了。”
慕容琛拍了拍她的手背,异常温柔,“那你就听话一点,乖一点,让我更喜欢你一点,我就不会去看别人一眼了。”
萧婵对慕容琛很是放心,他们是生死与共的人,虽然比不上刘邦和吕雉那种患难夫妻,却也十分难得,相信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跟他们一样了。
她倒在慕容琛的怀里,与他一同回到了太子府。
沈婉卿这一晚上却没有回家,她以为慕容琛会留在东宫,于是便回了沈府。
沈夫人与沈婉卿睡在一张床上,听着沈婉卿不断地摇头叹气,沈夫人怜惜地说道:“之前太子离宫,你便经常回来,现在太子已经回宫了,你怎么还一直往家里跑,这也太不像样了。”
更深露重,外头有蝉鸣,惹得人心烦意乱,锦被柔软,沈婉卿长长的指甲才被子上刮过,有一层淡淡的印记,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内心烦躁,看什么都是烦的。
沈婉卿说道:“我忽然间有些后悔,娘,为什么我做什么也讨好不了太子,而萧婵轻易就能吸引太子的目光呢?”
她把这太子府打理地井井有条,为太子亲手做寝衣,还搜罗来了许多珍宝,孝敬锦乐妃,可是这些都比不过萧婵分毫。
“萧美娣是与太子生死与共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沈夫人安慰道。
沈婉卿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我总要想一个什么法子来,总要想个法子……”
说着便不再说话了,沈夫人看着沈婉卿的背影,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