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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们正立在春草亭下,积雪压低了青竹,亭台假山尽数白头。白茫茫的雪景之中只春草池中池水幽碧未凝,仿佛深不见底。他们便在池边对质,平静无波的碧水上应着他们的身影。如意万念俱灰,而萧怀朔踌躇迟疑。

“第五让不是我唆使的。”萧怀朔道,“我知道有这个人,但得知了他的一些事,就不希望他再同你有任何瓜葛。我不想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可他毕竟是……所以,我也没有处置他。”

如意颓然失笑,“结果他‘自己’找到我面前去了,对吗?”

这会儿还为自己开脱,无疑只会加深如意的成见。可现实就是如此。

萧怀朔停顿片刻,转而道,“我确实想揭开这件事,但我还没恶毒到那种地步。我若真不择手段,也不会拖延到今日才让你知道。”

“那还真是谢谢了。”如意道,“可是,揭开这件事真有那么难吗,竟能令你也辗转反侧。你大可随便安排个知道内情的老仆来向我告密,如你所说,我肯定会追查到底。你依旧能置身事外。这么简单的法子,为什么不肯用?”

她仿佛放弃了一切挣扎,道,“因为仅仅让我知道根本就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对吗?”

萧怀朔不能做答。

这回应也正印证了如意的猜测,她痛苦不已,“……你就一定要令我众叛亲离吗?”

萧怀朔道,“……嫌弃你的就只有舅舅家罢了,我和阿娘都不在乎!”

如意道,“舅舅家……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她猜到了——萧怀朔有些懵,她还以为她会继续逃避下去。可她竟然猜到了,这是不是说明她确实明白他对她的心思。

眼下的局面明明糟糕透顶,可萧怀朔竟隐隐感到期待。

如意不由退了一步,她完全理解不了,“为了你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的感情,就不惜破坏我的婚姻,把我、阿娘和舅舅家全都损害一遍?萧怀朔……你疯了吗?!”

萧怀朔道,“不过是把真相揭开罢了,究竟损害了谁?阿娘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答应了。你让我和你一起演那出蠢透了的戏,我也答应了。如今不过是轮到舅舅家了,结果他们觉着出身比你本人更要紧,你就受不了了?明明是你自己的姻缘经不起考验,你又何必迁怒到我身上?”

他说,“连这种考验都经不起,你留恋它做什么?还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欢喜?”如意哭笑不得。

萧怀朔道,“……日后你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姻缘。”

“什么才是更好的?”

萧怀朔顿了顿,道,“我……”

如意再度打断他,“一个不成,那就再换一个。萧怀朔,你将人心当什么了啊?”她说,“你说的对,是我的姻缘经不起考验,还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不该迁怒到你身上。可是更好的姻缘,也还是算了吧。”她直视着萧怀朔,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喜欢什么人了。”

如意转身离开。

萧怀朔道,“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断言日后的事?!和徐家的婚约也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连个‘是’字都不会说时就定下的东西,也叫婚约?!明明才刚刚知道自己是谁,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怎么敢说日后一定不喜欢?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蒙学幼童都知道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为什么一说到人心你们就都觉着一定会恒久不移?”

如意停住了脚步。

萧怀朔的话也不由一顿,他注视着如意的身影,渴望着转机。

但如意也只顿了一顿,便再度拾步离开。

如意一路急行,寒风侵衣刺骨,积雪洇湿了鞋袜,而她恍若未觉。直到临近北殿,殿内传出玉华玉瑶姊妹稚嫩却又一本正经的说话声,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是了,这么多年过去,一切都已经变了。就连徐思殿里玩耍的幼童,都已经换成了他们的子侄辈。

萧怀朔说的对,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确实没有什么事一定就恒久不移。

然而确实有一些事,至少在此时此刻,她相信它们永远都不会改变。

她进了院子,大步往徐思殿里去。

徐思正端着茶水出神,忽然见如意进来,先吃了一惊。

四目相对,如意原本沉寂的心境竟又起波澜,眼中泪水不觉便涌上来——就算她无数次告诉自己在徐思面前要笑,她的本能也依旧知道和记得,这里是她受了委屈能得到安抚、紧绷的心可以松懈的地方。

她便到徐思跟前跪下,仰望着她,道,“阿娘。”

徐思忙扶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如意几次想开口,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道,“阿娘,我想要出一趟远门。”

徐思的动作便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要去多远?去多久?”

如意道,“想四下去走走,具体走到哪里还没有定准。大约要去个一年半载……但我会常回京来看您,也一定会写信回来。”

徐思先是讶异,“要去这么久吗?”可对上如意的目光,察觉到她的苦楚和决意,到底还是将疑虑咽下去。便抚着她的头发,道,“也已经是大人了。”却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如意听。又踟躇了许久,才道,“等年后吧……天气稍暖和些,你也好准备得更妥当些。”

如意道,“嗯。”

徐思便又说,“是遇上什么事了吗,非要在此刻出去?”见如意不答,她便叹了口气,又道,“你忽然就说要出远门,可想好怎么安置七娘了吗?”

如意道,“……她还惦念着家乡的父母和兄弟呢。我想不如就先带她回去一趟。”

徐思见她分明是没想好,便道,“她在辞秋殿里做过事,和我也算有些缘分。你也常带她来陪我说说话,若你想出去又不知该怎么安置她,也不妨先安置在我这里。”

她这其实也是在为如意撑腰,若庄七娘能成为她的座上宾,自然就没人敢多说闲话了。如此,郗夫人心里也能好受些。

可如意知道庄七娘犯病时是什么样子,她不想将徐思也牵连进来。

便道,“眼下她还见不人,等她痊愈了的吧。”

徐思,“嗯。”又嘱咐,“你要出远门的事,别忘了要同你表哥商议。”

如意心里一酸,道,“舅母她……”

正说着话,忽听侍女通禀,“陛下来了。”

如意不愿再同他碰面,便停下话头,道,“阿娘,我还有旁的事。明日再来看您。”

徐思早察觉出他们姐弟之间有心结,却也并不多做干涉。何况她令萧怀朔来,也是为了郗夫人所说萧怀朔不肯给如意加封一事,并不适合当着如意的面质问。便只道,“去忙吧。”

然而到底还是在门前遇见了。如意默然行礼,萧怀朔脸色绷得紧,并不肯回应。便这么一擦而过。

从宫中回来,如意便往庄七娘那里去。

她已打定了主意远行。庄七娘暂时还离不开她,她便将庄七娘带在身旁。哪怕路上随时要应对她的病情,她也一定要走。

她想,萧怀朔根本就是鬼迷心窍。十几年的姐弟之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她留下来只会让他一直惑乱下去,不如离得远些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她便离开建康,再也不回来久住了。

她只是舍不下徐思。

内城的街上没什么行人,马车压在雪泞的石板路上,空旷有声。然而出朱雀航,到长干里的地界,便见栉次鳞比的棚户。这些棚户多是临时搭建起来供难民居住的,因建造时不曾吝啬材质,反而比城郊许多民居还要牢固。前夜的雪下得大,压坏了许多松竹,这一片棚户却没有倒塌。此刻避难在此处的人正忙着清理积雪,街头有人在施粥米,还有人在发放度冬的薪柴。

一时有人远远望见如意的马车,便上前来打招呼。

如意见来的是褚时英,便有些疑惑。褚时英掌管少府,处置的多是宫中事务。虽说她建这片棚户时确实同官家打了不少交道,但主要还是西州府,长干里这边儿是不归宫里管的。

褚时英便解释,“雪大天寒,陛下担心冻死人,命州府长官亲自出城巡访。又怕您这边忙不过来,就让我过来看看。”又道,“所幸并没有死伤。”

如意毕竟不是官家,就算她做的是不求回报的慈悲事,可若真在她的地盘上冻死了人,也难保不会惹上麻烦——尤其五代光已经领着流氓到她门上闹过事了,怕很有一批刁民觉着她容易讹诈。再者,这半年来她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御史也盯着她。

萧怀朔自私得不顾情理人伦,偏偏又连这种事都能替她想到。

如意便也不同他客套,“昨日我调拨了一批薪柴、冬衣过来。这么大的雪,想是要耽搁在路上了。眼下急用,你那边若有冗余,便分拨一些过来吧。”

褚时英忙道,“已经带来了,舵里正在清点。想来一会儿便向您回禀了。”

如意道,“哦。”

舵里也有人望见了她的车马,果然上前来回禀。如意一一确认此间事务,又叮咛“妇孺老弱可能受不得寒冷,这次就不要排队来领了。统算好了人口,挨家挨户去分发吧。顺便也看看是否有人冻坏了。回头我再让人送一批药材过来。”

一时分说完毕,忽望见个眼熟的背影蜷在远处,如意便有些走神。

褚时英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立刻了然。忙解释,“来时瞧见他倒在路边,顺路带过来哺一口粥米……要把他赶走吗 ?”

——那果然是第五让。

如意失神片刻,随即道,“……随他去吧。”

如意来到庄七娘的住处,才刚下车,便见府上厨娘在门前张望。瞧见如意便如看到救星,喜道,“您可算来了!”

如意见她形色匆忙,心下便有些不好的预感,“七娘又发作了吗?”

便急着进去。

厨娘忙追上来解释,“没。是府上来客人了。自称是您的舅母,想见一见七娘。我们说七娘病了不让见人,贵人似乎嫌我们架子太大,有些不悦。我们只好请她稍候,先去您那里请示,但您和霁雪姑娘都不在……”

如意听她推诿解释,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便问,“人还在吗?”

厨娘忙道,“在,七娘她……”

如意打断她,“见面了?”

“刚见上……”

如意心下便有些烦躁——郗夫人说来看看,大约就真的只是看一眼而已,大概连话都不屑同庄七娘多说一句。但她带着轻蔑和挑剔而来,以庄七娘眼下的状况,只怕连她一个眼神都承受不住。

如意快步穿过庭院,还没进屋,便听见屋里传来重物倒地声,随即便是卡在喉咙里的嘶叫声。屋里丫鬟惊呼,“快去请大夫来。”

门帘嫌弃,已有人飞奔出来,几乎同如意撞了满怀。

如意忙也冲进屋里去,果然见庄七娘僵硬的倒在地上,手指如枯木一般撕扯着喉咙,口中胡言乱语。郗夫人受了惊吓,目瞪口呆的立在一旁。如意顾不得招呼,忙在庄七娘身旁跪坐下来抱住她的头。她手头没有旁的物件,便匆匆用手帕包了玉佩塞入庄七娘口中,免得她咬了舌头。

庄七娘口中白沫吐了她满裙,如意亦不嫌弃。便那么守着她,直到她缓缓平静下来。

此刻大夫也已赶到了,如意便招呼人将庄七娘扶进屋里去,请大夫诊治。

她急的满身是汗,见郗夫人还在,便道,“失礼了,今日不能招待,还请舅母先回去吧。改日我再登门致歉。”

郗夫人神情复杂,待要上前同如意说话,见她裙上秽物,反而又退了一步。道,“快去换身干净衣服吧。”

如意身心俱疲,任由下人服侍着她更衣。

换好衣服出来,正要去看望庄七娘,却见郗夫人还等在客厅了。

她不由停住了脚步。

郗夫人也已缓过神来,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脸上毫无愧疚和关切,反而带着些烦恼和不悦。

如意知道,庄七娘此刻的状况确实怨不得郗夫人。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郗夫人这次来访导致庄七娘病情发作。如意还是希望她多少流露出些在意。但郗夫人眼下的姿态,却漠然至极。

如意迟疑片刻,恰屋里大夫诊治好了出来,她便先询问庄七娘的病情。

大夫说了几句医理——依旧同以往的说辞没太大的区别,又道,“让她歇着吧,一会儿煎好药再叫醒她。”便告辞离开。

此刻郗夫人也看到了如意,如意便上前同郗夫人说话。

郗夫人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她常如此吗?”

如意并不隐瞒,“只病发时如此。”

“你就这么陪着她?”

“是。”

郗夫人不由来回踱了两步,才总算下定决心一般,道,“三郎写信回来了。”

如意一愣,心中一切怨怼烦躁霎时消散无踪,只眼中水汽弥漫开来。她垂眸道,“嗯。”

郗夫人道,“这里的事他全都知道,里头那个——”她目光一指,显然是在说庄七娘,“他也知道。怕我有什么心结,便在信里叮咛嘱咐,要我设身处地替你作想,尽量接纳她。原本说年后不回来了,听说了这件事,怕你处境艰难,便又着急回来。”

如意心中便一酸,道,“……嗯。”

郗夫人道,“三郎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为你着想。”

“嗯……”

“所以我想,还是来看一眼吧。毕竟旁人再怎么议论,也还是你和三郎的心思最要紧。”说到无奈处,郗夫人也不由动容,“但我见着的就是这么个人!……徐家虽不富贵,但也世代书香。三郎又是这么清白隽秀的人物,竟要……”郗夫人噎了一句,稍稍平缓了语气,才道,“你纵然不为三郎着想,也不在意你阿娘吗?她又是何等人物,竟为这种事被人评说议论。她顾念你的感受,不说什么,可你就忍心让她受这种屈辱吗?”

如意道,“七娘只是病了。她出身虽卑贱了些,可也一直清白谋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何况她对我有恩,我为她治病是分内,我自己便负担得了。算不上屈辱,更不至于连累身旁人受辱。您言重了。”

郗夫人且怒且悲——她生于世家,嫁入世家,能同她谈笑往来的女人个个尊贵高雅。她的世界垂珠漱玉、繁花锦簇,却被庄七娘这种卑贱粗俗的女人闯入。在她心里,这本身就是屈辱,何况还闹得尽人皆知。如意的辩解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然而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便只盯着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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