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运气,所谓暴发,冉豫北对这些字眼越来越敏感了。
暴发,暴发,分明代表一种俗气,分明就是贬义。
于是他对自己的外在表现更加慎重,说话办事雅量庄重,着装仪表尽量不落俗套。
且他不爱露面,极力隐身,见报率低,拒绝被树为创业典型,更拒绝做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只甘愿做一个隐身大款!
之前一段时间的奢侈消费,也逐渐被柳豆痛苦的目光逼了回去,他不得不承认,事业上顺风顺水的自己,在与柳豆的感情上一直在做错事,总错!
他的那些‘图好’的办法手段,幼稚而拙劣,每每回头看,羞惭无比。
约法三章、公然偷情、千金挥洒……种种属于他的手段全拙劣、幼稚、甚至充满了恶毒。
那些所谓的手段除了轰轰烈烈的让柳豆心痛一番,看不出起到哪些其它效果!
他也是猛然间顿悟了,顿悟在这些事上自己是足够无知,仔细再一想,说这是一种顿悟又是牵强,明明一向习惯了大男子主义,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主观的任意行事。
其实他和柳豆之间完全没必要介入什么其他手段,只要走开。
是的,只要走开,只要心里走开,只是两个字:了断!
他不知柳豆怎样痛苦又是怎样消沉,但他知道她没来找过他,她也不刻意接近他。
她只是远远的张着黑黑的大眼睛,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望上他一眼。
柳豆是不需要他那些所谓的手段的,她很乖、很自觉!
他既然选择分手,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何必积极全力的去助推柳豆的念想,助推她忘记过去忘记他冉豫北,够无知!他此时算是明白了,他想自己真的叫无知了!
在这个富足华丽的城市,他是一个不出名的有钱人,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大老板!
他在生意上、在保持自己在舆·论中的神秘风度上做的游刃有余、老道得体、充满智慧!
独独感情上,是处理的邋遢灰败。
而现在醒悟还不算迟,他认为!
最近他要去西安,西安那爿投资不过百万的广告部实在没必要再留着,学校也知晓他的现状,政策十分宽松,他不准备多去校了,生意这么大还去读书,有点太过作秀,再就是他要避开柳豆。
所有事情都是要有个最终了断的,这一年来,他心底沉闷的已经不像他了。
一年来,每次回家,他都走遍所有故地,忆遍所有往事,让自己狠狠难受,尽情痛心。
痛苦过后,到现在,他打住,把过往全打住,他是要真正的了断了。
他要从此禁止自己,不能再纵容自己往离柳豆近的地方挪动。为了柳豆今后的生活,为了所有他爱的人,为了母亲,母亲那常常投向他瘠背的焦虑的眼神他能体会到,他必须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