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尹之和随侍的脚步声走远,小煜子才带着宫犹翎纵身回到雅间中,宫犹翎落稳之后终于放开小煜子可怜的耳朵,小煜子已经被拧得没有知觉了,宫犹翎却发觉他的耳朵被自己拧的通红。
小煜子趴到窗棂去看着张尹之带着曲陌进了等在楼外的马车,回过头来对宫犹翎道:“陛下,听张公子的意思,他已经知道您来找曲公子了,以后恐怕想接近曲公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宫犹翎皱着眉头盯着他,对他说的话半晌没有回应,小煜子拉拉她的衣袖,“陛下,您在想什么呢?”
宫犹翎目光盯着他的耳朵,“我在想,你的耳朵痛不痛啊?”
小煜子抬手摸摸自己的耳朵,本来是很痛的,这会儿除了有点热,好像还真不痛了,难得陛下这么关心自己,得趁机好好表现表现,他摇摇头,道:“不痛,陛下,张公子的事比奴才的耳朵重要!”
宫犹翎这就放心了,“这样揪都不痛,那我以后就能放心揪了,你说的对,现在张尹之的事比较重要,那你说曲陌这行不通的话,还能从哪儿下手?”
小煜子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苦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陛下,您不是说有主意了,才带奴才出宫的吗?现在怎么又来问起奴才来了?”
“还敢顶嘴!”宫犹翎抬手又要去揪他的耳朵,小煜子赶紧捂住耳朵往后躲,“奴才不敢顶嘴,奴才愚钝,真想不出法子,陛下,还有再过五日就是征选大典了,我们该回宫了准备了,万一太后娘娘找不到陛下,我们就死定了!”
宫犹翎的手垂下,还有五天就是征选大典了,现在不回去,太后肯定会知道自己擅自出宫的事,说起来说不定太后已经知道,可是张尹之愿不愿参加征选还两说,他要是不参加,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陛下,我们现在回宫去再想辙吧,实在不行就直接宣张太傅进宫,命令张公子参选就是了,陛下九五之尊,张太傅安敢抗旨不尊?”小煜子一脸的正气凌然,就是左边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太可笑了,宫犹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和通红的耳朵,笑出声。
见陛下笑了,小煜子送了一口气,“那,陛下,我们回宫去吧!”
宫犹翎摇摇头,“不行,刚才听张尹之说什么都内传言不许提曲陌,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所不知,在都内,各家公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都内闻名的曲家小公子,曲公子一直没有任何负面传闻,但是今日和陛下饮酒还醉酒之事若是叫人知道了,曲家公子立下的名声便毁了,张公子方才的举动大约是想用自己的名声来保曲公子的名声,好让曲公子不至于成为话柄。”
宫犹翎野史的读得多,但是却不甚了解,且在万家县令府上时,家中没有公子,女子的名声无非是贞洁,怎么在都内,男子的名声还这么重要,她拿起桌上的汾酒酒壶,看着小煜子。
小煜子知道她不明白,解释道:“曲公子明日才及冠,及冠前一日饮醉,传出去便会落下‘嗜酒’的罪,小小年纪如此嗜酒,都内还有哪家的小姐敢与曲公子说媒?张公子带他出去,旁人看到的便只是张公子带着女子上了马车,不会知道这女子是醉酒的曲公子,只是这么一来,成为话柄的便是张公子了。”
宫犹翎还是不明白,“曲陌本来不就没打算说媒事吗?他不是想进宫,还在乎有没有人来说媒吗?”
“陛下想想,连民间女子都不愿与之相好,陛下还愿意叫他入宫吗?”
宫犹翎仔细想了想,“是因为才发生这件事,我为什么不愿意?”
小煜子真是她了,“就算陛下愿意,若是在都内有了这样的名声,太后也不会许他入宫的。”
所以说关键还是在于太后身上,宫犹翎忽然发现了一件更要命的事,“那张尹之替他担下罪名,他的名声怎么办?就算是到时他愿意来参选,太后肯定也不会让他进宫!”
“这点陛下放心了,奴才会安排好人,堵住悠悠众口的。陛下,我们还是先回宫去,否则,真不好向太后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