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端着一盆清水的阿蓝和拿着条白毛巾的阿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缩在门框边笑得肩膀颤抖的无忧:都怪你!笑什么笑!看一回主子的热闹容易吗?容易吗!感觉到东方玉冷嗖嗖的目光,阿蓝僵硬地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很是关心地道:“主子,属下只是想给您端水过来洗洗眼睛,您看是在外面洗还是回屋里洗?”说着一脸忠心地看着自家主子,好像刚刚躲在一旁看主子亲热又被抓包的一幕根本不曾出现。
东方玉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压下心中的羞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冷声道:“你们三个,刚刚,都在?”
“我们不在!”阿蓝急道,却在对上东方玉眯起的眼睛时迅速改口,一把将无忧推到前面,“刚刚只有无忧在这里,我和阿青听到他不知为什么笑了一声才想着出来看看的,真的主子!”
“哦?是吗阿蓝?”东方玉蹙眉道。
阿蓝猛点头,暗想着主子这次会不会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却在下一秒听到东方玉平静的声音,“去厨房劈柴。还有,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主子!”阿蓝的脸当即垮了下来,凄凄惨惨地道,“属下知道了,下次再看到无忧这混蛋杵在门口,属下就应该直接宰了他!”这样就不用去劈柴了!
她一个高手,劈柴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奈何主子定下那变态规定硬生生让这看似简单的活变成了无影楼的独家惩罚,在无影楼,所谓的劈柴指的是用一把钝到几成累赘且材料特殊重达百斤的斧头,将一根完整的树干劈成细细的牙签大小,然后劈柴的同时还要应付另一个人的偷袭,据说……据主子说……可以锻炼手上暗器功夫和应变能力,且用这种方式劈好的“柴”做起饭来味道会更好。
阿蓝最后望了眼东方玉,发现实在找不出一点松动的迹象,当即掩面奔走,呜咽道:“主子,阿蓝劈柴去了!呜呜……”
身为暴露了看热闹三人组的罪魁祸首,无忧自知罪孽深重,本着争取宽大处理的原则很诚恳地道:“主子,无忧也劈柴去了!”说罢追着阿蓝而去,拖长了声音道:“阿蓝!别哭!我在你身边……啊!”
东方玉本来还想着这小子终于有点眼色了,下一秒就被他那怪腔怪调的“别哭”尴尬得脸色泛红,毫不客气地将一枚梅花镖打出去,擦着无忧的耳朵飞过还削下了一缕头发,知道惹恼了主子的无忧当即屁股着火般飞奔向厨房。
东方玉冷冷的目光一瞟,正在努力向门后缩的阿青娇俏一笑,挥了挥手里的白毛巾道:“主子放心,阿青这就去给您灭口!决不会让人知道您被慕容公子在门口亲了去的!”她边说边向着反方向迅速奔去,远远的传来带笑的话语,“主子放心,阿青不哭哟。”
东方玉恨得咬牙,这都是群什么手下?怎么这么没眼色?心中羞恼,看也不看慕容洛瑾,转身就往屋里走,不管了,反正在这家伙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洗眼睛要紧啊。天知道,她现在眼睛还辣辣的难受呢。
慕容洛瑾看着她红透了的耳垂也知道她害羞得紧,也不追问,只是等她用清水把脸冲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不再眼睛难受直想掉泪的时候,递过毛巾,道:“玉儿,你的眼睛……”
“没事,辣椒水涂多了而已。”东方玉接过毛巾胡乱地擦着脸,闷声闷气地道。
慕容公子郁闷了,他以为东方玉是因为想起了早逝的娘亲心里难过才忍不住流泪,心中也跟着难受异常,哪知道小家伙竟然是为了效果逼真更加动人所以往眼睛上涂了辣椒水?怪不得玉儿那三个手下一个个憋笑憋得难受,还对着他挤眉弄眼,敢情是因为他闹了个笑话还因此占了玉儿便宜?
不过,玉儿也没有将他推开看起来还很感动,难道玉儿是想他就这样认为并亲吻她?这样一想,慕容公子的一颗小心肝顿时砰然,看着东方玉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异样的光彩,黑眸灼然如星子,直恨不得将人揽到怀里狠狠亲吻一回。深呼吸几次,终于还是克制下来,问道:“玉儿,你写的那一段,呃,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东方玉此刻刚刚洗完脸,眼中还是水汪汪的,白皙脸颊上泛着抹浅浅的红晕,看起来格外诱人。听到慕容洛瑾询问,随手取过桌上的羊皮纸,没有一点看“祖训”时的慎重,淡淡地道:“这是成亲时要念的一段话,也没什么意思,第一段大意是,我想让这个男人成为我合法的丈夫,爱他,珍惜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第二段是丈夫对妻子说的,意思相同。”
慕容洛瑾认真听着,突然一笑,俊颜明丽如花盛开,缓缓开口道:“玉儿,我想让你成为我合法的妻子,爱你,珍惜你,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他直直凝望着东方玉,扣着她的肩膀不容她逃避,一字字道:“玉儿,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东方玉愕然,樱唇微张,愣愣地看着慕容洛瑾,心说这人真是天生有当神棍的资本连宣誓词都能无师自通的得出下一句想当初她假扮牧师还费力背了一大段呢,可是问题是现在不管她怎么胡思乱想发散思维都不能忽视眼前那灼灼的目光和深情……渐渐暧昧起来的气氛中,东方玉听到自己的心脏很没出息的跳得欢快,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不知怎的冒出一句:“那个,你符合我家祖训的,那个标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