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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决心

银子、衣物、和出宫令牌。

夕照捏着出宫令牌的一角,反正看看,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明日,终于到了用它的时候了么。几日之前,还是脚踏青云,圣光高照,根本不会注意那躺在阴暗角落中落满灰尘的此物,而顷刻间坠下云端,这条灰暗的后路竟成了唯一的前路。夕照叹了口气,将令牌塞进包袱,想了想,又从包袱里把几件衣物抽了出来。宝珠胡同老宅的衣箱中,还存着不少银子,几件衣服带它作甚。包袱太满,出宫时难免惹人怀疑,出宫之后,这几件旧衣怕是又要惹来愁绪。想着,夕照将衣物又收进柜中,重新整理装着银子的小包。忽然一个物件从包中骨碌碌滚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夕照停了手,低头一看,原是一个光溜溜的小葫芦。小葫芦?夕照略感疑惑,愣了片刻,才蓦然想起,这不就是多年前搬离东南库时,从鬼伯那里得来的那个小葫芦把件么。

鬼伯……好久未见了。夕照捡起小葫芦,前后端详了一番,旧事隐隐浮上心头。于是他放下包袱,仔细的吹去小葫芦上的灰尘,在手心里攥紧,转身出了门。

算起来,有好几年没回过东南库了。初入都知监时,逢年过节还会去探望鬼伯,而这些年不知不觉的,竟没再去了。不知鬼伯会不会怪我。夕照打着灯笼,一边想,一边在两道宫墙之间慢慢前行。日光落尽,一弯残月在光秃的树梢下摇摇欲坠,微风清冷,无人的石砖路显得萧索而落寞。人声渺渺,光线昏灰,这幽暗的皇宫一隅,寂寂然好似将有鬼魅出没。即便是这样的夜景,也只剩最后一晚了吗……夕照轻扶着粗糙不平的宫墙,那本来明艳的红漆在暗昧的月光下,有如酱色一般混沌浑浊。罢、罢,这样的夜景,不见也罢。夕照收回扶着墙的手,缩进袖中,加快步子,向着东南库而去。

笃、笃、笃。

“鬼伯,睡了么?”夕照在门外轻声问道。

“进来吧。”

门内传来鬼伯苍老的声音。夕照推门进屋,只见鬼伯仍在那张藤条矮椅上安坐,一盏油灯如豆,静静的燃着,房中的墙壁桌椅,都轻轻幽幽的散发着那股熟悉的药香。

“鬼伯还没歇息呢。近来身体可好?”

夕照攥着小葫芦,问候过后,像往常一样坐在了窗边那张吱呀作响的椅子上。陈设,光线,颜色,气息,以及淡然的鬼伯,一切都不曾改变,似乎光阴绕过了这不起眼的房间,只从墙缝之中匆匆流过,并未带走房中的一分一毫。而身在这药香弥漫的房间中,夕照恍惚间也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东南库,上一次到此,不过是昨天的事一样。

“身体还好。”鬼伯淡淡笑道,“我一直在等你。傍晚雀儿在屋檐上叫了三声,我想大概应是你要来了。”

“哦?”夕照心中有些生奇,只听鬼伯接着说道:“许久不见你了,如今来此,可是又遇到了难解的烦心事了?”

“……还是鬼伯知我。”夕照脸一红,低头笑笑,摆弄着手里的小葫芦,“要说烦,倒是烦的,要说难解,也不难解。”说着,夕照手中一停,站起身,一拱手,“德秀将要离开皇宫了,特来向鬼伯告别。”

“是……因为皇上说的话?”鬼伯还是一副笃笃定定的样子,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怎么?您都知道了。”夕照又是一阵意外。

“略知一二而已。”鬼伯起身,为夕照倒了杯茶。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鬼伯。”夕照惨然一笑,又坐了下来,“这一次,我与这皇宫,终是缘分尽了吧。”

鬼伯眼光微微一闪,并没直接回答,只是轻咳了两声,坐回了藤椅上:“皇上都说了些什么,令你如此心灰意冷,只想离开。”

“其实也不碍皇上什么,是我自己糊涂,不知高低,不懂深浅。”夕照垂着头,讷讷说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来也是,再怎样,不过是个奴才,净做些自以为是的痴心妄想,被皇上厌弃,也是该的。”

鬼伯嘴角皱纹一聚,似是笑了一下:“既然你已想得清楚明白了,何必还要走。”

“不走又能如何?皇上已然不要我了,呆在宫中还有什么意义。”夕照道,“况且您也是知道我的,我总是不能在宫中久留,不如就此去了,倒也干净。”

“唔……”鬼伯点点头,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你出宫之后,要往何处去?从皇上身边不告而别,怕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吧。”

“这……”夕照愣了一愣。这几天心中充溢着伤感矛盾,竟是忘了考虑这个问题。“去处……还没想好,总之哪里都是无牵无挂的,去哪儿都是一样。何处容得下我,便往何处去好了。”

油灯渐暗,鬼伯拿起一根小棒,挑了挑灯芯。干瘦的手指映上灯光,有如干枯却苍劲的松柏枝。“呵呵……天广地阔,又怎会有容不下你之处。”鬼伯又轻靠上椅背,脸上的笑似有似无,“容得下,容不下,不过是你一念之差而已。”

“这……又怎能是一念之差。”夕照情绪消沉,无心体味鬼伯话中之意,随口答上句话,随即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眼圈泛红,隐隐似有动容:“只是这一去,再回不来了,不知今生是否还能与鬼伯您再相见。承蒙您以神药相赠,德秀这些年来才能安守秘密,平安无事,想当年与您在东南库相依为伴,至今仍是德秀入宫以来最温馨愉快的一段时光。德秀将去,鬼伯之恩无以为报,在此请受德秀一拜,无论今后身在何方,德秀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鬼伯的恩情。”

说着,夕照一甩衣襟,双膝跪地,两手高举相叠,深深拜倒在地。鬼伯皱纹一展,忙从藤椅上起身去扶夕照:“一介老朽,于你何恩之有,得受此等大礼。好孩子,快起来,起来。”待夕照站起,他便又恢复了平时的淡然,背着双手,朝藤椅慢慢走去。

“不过未来之事,无需说得太早。世事皆是难言难料……”鬼伯坐回藤椅,颇有深意的笑笑,“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大概只有老天才知道。”

从鬼伯处离开时,已近亥时。得知碧桃安好,又与鬼伯道过了别,夕照心里就像大事尽皆了却一般,虽是再无念想,但却空落落的一片虚无。就这样了吧,这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就此便是了结了吧。能在当今天子,父母恩人身边做上一场梦,老天待我也着实不薄了。只是……夕照想到皇上,心中蓦然一沉。尽管一直努力用理智束缚着自己的心,却总有回忆不经意间偷溜出来,大肆侵扰着夕照的思绪。南书房的政务忙碌,御花园的闲暇漫步,探访旧宅,同宿凤阳,共赏西山……往事历历在目,说这一切不过是梦,可要如何令自己甘心……

寒风阵阵掠过,夕照顺势深吸一口寒气,顿觉从喉咙到胸口一片冰冷。这冷激得人无比清醒,却又令人苦于承受,这难以言状的感觉,恰恰好就如夕照现在的心境。

——如果一切能就此冻结起来,该有多好。

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住处,夕照推开虚掩的房门,房内一片漆黑如墨。火盆应是未熄,一进屋,迎面而来的是混着木炭气味的干燥暖意,和一丝掺杂在其中的浅淡檀木香。这丝檀香不知为何勾起了夕照心底几分怀念,但这怀念却只游走于五官六感之间,忽隐忽现的,一时想不起来处。夕照没多在心,径直来到灯旁翻找火折,准备点上灯,脱衣就寝。

“咳咳……”

突然,身后黑不见光的地方响起一声不自然的咳嗽,夕照吓了一跳,猛一回头,依稀看到那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谁!”夕照顿时汗毛直竖,惊得连连后退,撞上了八仙桌,又咣当的一声踢翻了四脚凳。手中的灯笼也随着夕照的脚步一同慌张晃动,一时间房中光影摇曳不已。

“别怕。是朕。”

“皇……皇上?”夕照定了定神,稳住灯笼,举上前去仔细辨认。那身形,连同声音,的确就是皇上没错。夕照长吁了一口气,抚抚胸口:“皇上如何也不点灯,吓煞小人了。”说着,摸出火折,将纱灯点亮。柔暖的灯光渐渐充满房间,那房中一端安坐着的青衣素帽的男子,正是崇祯。

平定下心神,夕照才意识到,继上回皇上把自己赶出武英殿后,此次是第一次见面。崇祯看着夕照,面有踌躇,似是有话要说,却迟迟不见开口。灯影仿佛暗有用心一般纤细的闪动着,除此之外,房中便只剩一片难堪的沉默。不知皇上来此何意?夕照将火折收好,干干站着,只觉手足无措,于是便转过身去,从梨花小柜中取出一罐茶叶,为崇祯泡茶。茶水从紫砂壶嘴中缓缓流出,在杯口泛起一团白雾,夕照盖好杯盖,端起茶杯,轻轻放在崇祯手边的茶几上。猜不透皇上的来意,夕照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但皇上的不期而至,却教夕照在不安之中,悄悄浮起了一丝期待。又不知是不安多些,还是期待多些,心绪微妙的纠结在一起,令奉茶这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都好似重如泰山一般,一项一项,做得小小心心,犹犹疑疑。

“皇上若有事,传唤小人便是,何劳圣驾……亲自前来。”将茶杯安稳放在桌上,夕照终于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听说你染了风寒,朕来看看你身体如何……”崇祯又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风寒?对了,我是偶染风寒的。“托皇上的福,小人已经痊愈了,多谢皇上挂念。” 夕照连忙拜谢。

“嗯,痊愈就好……”崇祯点点头,又是半晌无话。皇上就这么端端坐在眼前,若是在过去,夕照定会立即行个大礼,作个长揖,好生跟皇上道一回歉。但此次的事对夕照来说,于心于情,都不单是道歉便可一带而过;而在这即将离开皇宫,离开皇上的最后一夜,想说的话,又岂是如道歉这般不痛不痒,无足轻重……

就在夕照沉默迟疑的时候,崇祯好似终于耐不住这尴尬的气氛,草草呷了口茶,放下茶杯,起身便向门口走去。夕照心神一乱,匆忙间只得跟着相送。而崇祯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步子,清了清嗓,说道:

“既是痊愈了……明日太庙祭祖,就随朕一起去吧。”

“皇上……!”夕照眼睛蓦地一亮。

崇祯背对着夕照,将自己的脸隐在暗处,顿了顿,声音反常的低哑:

“自从凤阳回来这宫中,心中一直烦闷难抑,不免说了重话,你莫要过心。”

“皇、皇上何出此言,折煞小人了!”夕照没想到皇上竟会先自道歉,心头一热,忙拜倒在地,认错的话一股脑倾吐出来,“皇上心烦,德秀本应明白的,是德秀蠢,笨,做事不懂深浅,说话不知轻重,惹怒了皇上,德秀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你又何止罪该万死。”崇祯口中说着硬话,但半转过头,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如莹莹灯光一般温软的笑容,“只是你死了,还有谁来叫朕一声大人。”

“皇上……”夕照闻言,愣愣的仰着头,眼睛一酸,两颗豆大的泪珠噼啪滚落。一刻前还是冰冷的胸膛瞬间充溢起热切的喜悦,有如在凛凛冬日中暖出了春日繁花,大朵大朵,竞相绽放。原来皇上正如自己妄想的那般需要着自己;原来那并不是可笑的自作多情。一句话,从天堂坠入地狱,一句话,又从地狱跃入天堂,皇上的话语宛如法术,令夕照的心就这么随之颠来荡去,不能自已。短短一瞬,可经有怎样的沧海桑田,果真只有老天才能知晓。在那孤独无依的长长岁月中,夕照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心情竟可如今日这般,与一个人的喜怒紧紧系在一起;也从未想过在家道中落之后浪迹多年,竟有一个地方就这么在一刻之间轻易将自己留住,坚坚牢牢,笃笃定定,心甘情愿,再不离去。

当晚,夕照取出包裹中的出宫令牌,深深看了一眼,决然扔进了火盆之中。看着令牌被炭火渐渐熏黑,夕照的心意亦如铁般坚决:

若是梦,便梦吧!总之是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人生,一梦到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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