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打架了?”苏梓徽冲了进来,看到苏南溪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你何必呢?”
苏南溪觉得委屈,大声地吼道:“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许长乐那个贱人了。”说完就坐在床边流泪,真是疼死了。
苏梓徽对陆春晓说:“你陪着她,我去找药箱,外面一堆人都好奇着里面的事情呢。你这丫头把许长乐的脸都弄破了,我进来前还以为你也破相的,不过,还好,你占了上风。”
“谁说的,我比她伤得重,头皮疼死了。”苏南溪用手理了理头发,就抓下一大把头发,“让宁一待会进来帮我梳下头。”
“行,你等着。”
苏梓徽出去后,陆春晓坐在苏南溪身边,“所以你和许长乐绝交是因为你爸。”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竟然之前一点都没有发觉,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真的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她嘴上说把我当作朋友,可是她做的事情,可曾顾及过我这个朋友的心情?”苏南溪每次想到这件事都会觉得心寒。
陆春晓把苏南溪拥入怀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地用力抱着她,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
处理完伤口,重新梳发后,陆春晓陪着苏南溪在房间又待了会才回客厅,大家的心情并未受到影响,顾向东他们人手一只礼花筒,瞬时喷出许多玫瑰花瓣和彩带,苏南溪勉强笑着和陆春晓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和人打架,现在觉得有些丢脸。
室外,顾向东和其他人联手把张嘉义扔进了泳池,宁一想在顾向东背后把他推下去,谁知道顾向东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让到一边,宁一自己跌进了泳池,张嘉义笑着接住了她,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就是一阵热吻,看得顾向东想骂爹。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总是充满恶意,这时候要是贺培安也在就好了,起码可以跟他一起承受这些热恋中的小情侣发射出来的杀伤力。
贺培安上周去了韩国,原本说好一定会在侄女婚礼前赶到的,却临时打来电话说不能回了,想来想去不应该是生意上出了问题,难道说贺培安也有女人了?这也太可怕了,顾向东想了想身边的三位好友,一位已经是名草有主,一位正在发猛力追求姑娘,曾经他们可是南城最炙手可热的单身贵族啊,如今一个个都偏离了老光棍这条道路,偏偏他要一个人走到底的样子,好心塞。
夜越来越深,大家玩累的都下去找房间休息了,剩下的都是被安排睡在总统套房的人,酒店工作人员简单地做了清扫后就出去了,一堆人窝在沙发上聊天。
苏南溪靠在陆春晓的肩膀上,喝着果汁,听他们聊天,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许丛的。
许丛耐心回答,而后就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一对新人身上了。
“你们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南溪看了看陆春晓,想让他回答。
陆春晓笑了笑,思绪回到一年前的北京机场,他们搭同一班飞机从马德里到北京,然后又是坐同一班飞机从北京飞南城。
“我是在北京机场的一个男洗手间门外见到她的,后来才知道她是许长乐的大学同学,经许长乐介绍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姓名。”
“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许丛继续问。
苏南溪想也不想地说:“冰美人。”
陆春晓说:“高冷……的美人。”
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嘛。这两人互夸对方美,可真是不把别人虐到不罢手啊。
“好想知道两个高冷的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这似乎很难吧。”乔茹茹问。
“不难啊,因为我美他美啊,美的事物总是相互吸引的。”苏南溪厚着脸皮说。
“其实,是她先追的我。”陆春晓插嘴。
苏南溪有些掉面子,不过这的确是事实,她假装生气,离陆春晓远远的,又听陆春晓继续说:“不过,如果说是她向我走了九十九步,那么最后一步是我走向她的。没办法,我不想错过她。”
苏南溪的心里有些动容,补充:“我前期追他隐藏了性格,在一起后,我的脾气就暴露了,一直都是他在迁就我,这一点让我很感动。”
“在遇到彼此之前谈过几次恋爱?”顾向东问。
“我没有谈过恋爱。”苏南溪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在看到顾向东一副要戳穿她的样子,慌忙改口:“暧昧过,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但是他要跟别人在一起。就是这样。”
“还有这样的事?”陆春晓有点不敢相信,谁啊?这么傻逼,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不过他也要感谢苏南溪遇到的是傻逼,不然她以后也不可能属于自己啊。
“陆春晓,该你回答了。”
苏南溪抢着说:“我帮他回答,一次。人现在在美国。”
“那跟你暧昧过的人现在在哪里?在马德里吗?”陆春晓附耳问。
苏南溪想也不想地就点头。
她总不能对陆春晓说,那个傻逼就是许易安啊,你看我还请他来参加婚礼,说明我现在很坦荡荡。她不敢说的原因是她不觉得陆春晓在知道这个事实后会不介意,毕竟他和许易安是朋友。
苏南溪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用干毛巾擦了几次就懒得管它了,陆春晓怕她感冒,拖着她回到卫生间,拿起吹风机仔细地给她吹干了才放她出去。
苏南溪刚想要上床就被陆春晓从身后抱住了,陆春晓的气息打在苏南溪的脖子上,带乱了她的呼吸。苏南溪有些紧张,她当然知道接下来陆春晓要做的事,也知道陆春晓其实已经忍了挺久了,毕竟从领证开始他们就睡在同一张床上,陆春晓除了吻她并没有逾越半分。
这会儿,两人借着酒劲,自然就肆意起来。他们的身体贴在了一起,内心燥热,然后陆春晓就把苏南溪拦腰抱起,轻轻扔在床上,随后压了上去,气息已经不稳,他开始脱苏南溪的浴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倒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老婆,你好香。”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好听极了。
苏南溪抓住陆春晓的浴袍领口,拖着他更靠近自己,献上自己的吻,两人忘我吻着,陆春晓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抚上苏南溪的胸,慢慢地揉捏着,苏南溪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那种内心的渴望被彻底激发出来,手不由自主地伸进陆春晓的浴袍里,沿着他光滑的后背移动着,慢慢向下,身体情不自禁地弓着,隔着浴袍蹭着陆春晓的下体,陆春晓加快速度脱光了自己,坦诚相见。
屋顶水晶吊灯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逆着光,苏南溪都有些看不清陆春晓的脸了,她看着他精壮的身体笑得魅惑,伸手勾住陆春晓的脖子迫切地想要他,陆春晓慢慢进入了她的身体,因为怕苏南溪第一次疼,陆春晓的动作很柔很轻,直到苏南溪适应了自己,才加快了动作冲刺。
这一晚,陆春晓要了苏南溪两次,两人才沉沉睡去。
翌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优哉游哉地起床,推开门发现酒店工作人员已经把一切都打扫干净了,他们的那些朋友们也很识相地先走了。陆春晓打了电话让人送午餐来,苏南溪和他坐在花园里用餐,餐桌上放着今天的报纸,所有的头条都是关于昨晚他们的婚礼的,很显然,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是混进来了记者,她有些庆幸,幸好苏平嘉没被拍到。
她按耐不住好奇,打了电话给苏梓徽问她爸爸回家没。
苏梓徽说没有。
苏南溪并不觉得奇怪。挂了电话后,看到陆春晓一脸担忧的样子,苏南溪扯出一抹笑容,“我爸和许长乐的事情,你别告诉许易安。”
“我有分寸的。”
午后,陆春晓带苏南溪回陆家待了一会,然后拿上行李前往机场赶飞机。
陆春晓请了一个月假用来陪苏南溪度蜜月,苏南溪喜欢蓝与白的世界,所以陆春晓就带她去希腊住一个月。
晚上十一点半,他们飞抵北京机场,在机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去俄航柜台办理值机手续,入关后等待登机的时候,苏南溪在免税店买了些护肤品然后寄存,陆春晓则是在候机室里翻着那一本希腊旅游书。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飞机准时起飞至莫斯科转机,翌日的正午时分,苏南溪和陆春晓已经能从飞机上俯瞰到下面蓝蓝的爱琴海了。下了飞机后,陆春晓就把两人的手机换了希腊当地的手机卡,此时国内是傍晚时分,苏南溪和陆春晓分别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才从雅典机场四号出口出去,乘坐机场大巴前往宪法广场。
陆春晓在网上定的酒店就在宪法广场附近,陆春晓和苏南溪在酒店放好行李后就出来找地方吃饭了,因已过了饭点,所以苏南溪和陆春晓就在街边的披萨店填饱了肚子,然后就打车去了狼山,乘坐缆车登顶。
狼山是雅典的最高点,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俯瞰整座雅典城,也可以看到雅典最美的日落和夜景。
苏南溪和陆春晓到达山顶的时候,天空还是很蓝的,离日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狼山看台上已经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人们在热络地交谈,四周有英语、法语、韩语、汉语等,他们都拿出手机和相机在拍照。山上风很大,苏南溪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她很快把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髻,陆春晓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人的外套,贴心地给苏南溪穿上,苏南溪才觉得不冷。两人参观完教堂后就进了一家餐厅,坐在悬崖露台上,一边享用着希腊本土晚餐一边等着日落,渐渐的,天空变成了紫色、金色、玫瑰色,夕阳的光辉撒满雅典城,慢慢地、一点点地落于大山之后,过了段时间天才变黑,雅典的万家灯火与远方天空的星子连成了一片,最耀眼的是对面卫城的帕特农神庙。
“真像一堆废墟中的火星子。”陆春晓笑说。
苏南溪觉得这个形容特别恰当别致。
“我上一次来希腊是在三年前,那时候许易安带着许长乐和我登上了地中海游轮,从威尼斯出发一直到爱琴海,在雅典的Piraeus港口,许易安在那里签了一个大订单。那晚,他喝了很多酒,对我和许长乐说了很多话,最多的莫过于他想要得到他爷爷的认可,许长乐有些尴尬,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家族的复杂,一直想要送许易安回房间休息,后来许易安直接醉得不省人事了,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才回了房间。”那时候她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觉得他有些可怜,生在那样的大家族里,每一个人都在为了集团董事长的位子而处心积虑、勾心斗角,他们是亲人,也是敌人。
陆春晓有意揶揄她:“我以前只知道你和许长乐是朋友,没想到你和许易安也很熟。”
“我们不熟。”苏南溪认真强调。
“我记得因为那个大订单,许家老太爷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那两年,他给船厂创造了最大效益。不过后来整个造船业的大环境都不好,伴随着许众贺离婚,许家和法国波尔家族关系恶化后,失去了资金和不少订单,船厂走下坡路是必然。”陆春晓之前一直在研究控股的事情,他得到消息,苏梓徽似乎有意买下,和许众贺谈过,但是许众贺并不肯让,后来由于船厂拖欠工资,工人去市政府门前堵了一天,有了政府的施压,让许众贺着实头疼。
苏南溪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兴趣并不大,但是她很喜欢听陆春晓说生意场上的事情,每回他都会说得津津有味,那里有他的宏图抱负,说这些他会觉得很快乐,有时候会忘记时间,事后对苏南溪说:“抱歉!你肯定会觉得很无聊,让你听了这么久我的牢骚。”
苏南溪总是会善良大度地说:“没事,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狼山的风越来越大,周围的蜡烛被熄灭了很多,餐厅服务员就立刻跑出来重新点上并在蜡烛上放了玻璃罩,苏南溪和陆春晓喝着啤酒,吃着撒了柠檬汁的烤鱼,倍觉爽口。两个人一直在山上待到十点多才乘缆车下山回酒店。
酒店前台的值班人员看到陆春晓和苏南溪进来,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用英语告诉他们明天早上三点半酒店安排了车子会把他们送到机场,陆春晓用英语回谢谢,然后搂着苏南溪坐电梯回房间休息。
苏南溪他们订的雅典到扎金索斯岛的航班早上五点半起飞,一个多小时就能到扎金索斯岛。前几年希腊经济危机的时候,陆春晓用了很优惠的价格在扎金索斯镇上买了一套别墅,然后在当地找了一对夫妻看管房子,想着以后陆威退休后和周韵到这里生活,没想到自己和苏南溪就先用上了。
陆春晓和苏南溪下了飞机后就给租车公司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约见,没过多久,租车公司的人就找到了他们,帮他们办理租车手续,陆春晓填写了表格,把之前在国内准备好的国际驾照翻译复印件给了工作人员,然后就拿到了车,载着苏南溪往镇上去了。
家中管家为了迎接主人的到来,这几天已经把别墅前后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用新鲜的食材准备了早餐和午餐。一路开来,镇上有些冷清。陆春晓的车子停在别墅外,按了几声喇叭后,里面就走出来两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女,他们能说流利的英文,这也是当初陆春晓雇用他们的原因,他们除了领陆春晓的薪水外,有自己的一艘船,平日里会载游客出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