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浅浅淡然地对秃头男人说道:“PK是你提出来的对不对?”
“对……”秃头男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你不用紧张,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么为了我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再PK一次!”
语气很生硬,也很坚定。
秃头男人没有了一点儿辩驳的勇气。
是的。
那个要求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他现在已经深深陷入到自己挖掘的陷阱当中,不能自拔了。
这一刻。
秃头男人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
文治武功的女人。
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奇才。
偏偏那么巧。
被自己给遇上了。
秃头男人现在有一种想要抽自己一嘴巴的冲动。
虽然明明知道那样于事无补。
“说吧……”
到最后,他只无力地说出两个字,下面很明显。
既然技不如人,那就索性听之任之好了。
于浅浅:“将心比心,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第二次PK,你方如果胜出……”
于浅浅下面说的话,相信秃头男人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自己一方胜出,无异于痴人说梦。
刚刚派出去的那一个,已经是四个人中的佼佼者。
就算再派出一个,也是徒劳。
就在这时,他心生一计。
武斗败绩,不代表文斗就不行。
他腆着一张脸说道:“姑凉,论搏击之术,我们已经坚实了姑凉的风采,就算我们几个全部都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一脸的谄媚,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于浅浅倒也没有觉得过份讨厌,随口问道:“|那你要怎样?”
“既然姑娘要我说,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目光还扫过旁边吉朗的脸。
大概是看他一脸默然,脸是本来飘忽的神情,反而坚定了下来。
“姑凉,听说你是药理师一行,对各类药理药性也是了解……”
这高帽子戴得,明明知道很虚假,却依然让人欲罢不能。
于浅浅不语。
秃头男人继续说道:“我今天出的这个题目,你不吃亏!”
继续看于浅浅的反应。
这个女人,似乎淡定的可以。
或许是因为灵柩中那个男人的消亡,让她瞬间成长。
从此不再是一个孩童心性的女人。
“我这个问题是有关于苗域的古老传奇的蛊虫……”
这句话出口,让于浅浅星云般的眸子瞬间流动起来。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云苍溪死于什么。
无非是蛊虫。
于浅浅眸子中的异彩纷呈只在一瞬。
就消失无踪。
就像离她远走的云苍溪,贪恋天国的美好,对这个世界无情到没有半分的留连。
“姑凉,”见于浅浅久不开口,秃头男人担心她有变化,所以故意停顿了讲述,“我讲得这些确是属于医理范……”
“你继续,我洗耳恭听!”
秃头男人没想到于浅浅的态度会180度,华丽的改变。
他在将信将疑地猜测中,继续说道:“一般情况下,那些个老巫师在给人植蛊的时候,只会植入一条蛊虫。
因为蛊虫本身都需要消耗新鲜血液,才能存活,同时血液中也会产生蛊虫的排泄物。
假如一个的的身体内,同时被植入两条蛊虫,它们之间就会互相争斗。
因为一条蛊虫产生的新陈代谢废物被排到血液中,会对另外一条造成致命的伤害。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
两条蛊虫之间,就会相互撕咬,对接入蛊虫的本体造成致命的伤害。
体温忽高忽低,忽冷忽热。
两条蛊虫不死不休,下面我的问题来了……”
于浅浅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秃头男。
眼前的这个人,就像一个说书人一般,到了关键的地方,就会戛然而止。
不过,于浅浅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忽悠住自己。
越是这样,她越要保持淡定。
用一份简简单单的从容,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选择。
“请问菇凉,最后被植入两条蛊虫的人,生死如何?
答案已经在我掌心里,被分别写在了两个字条中。
以及胜出一方会得到的福利待遇,都在里边。
你大可以不必担心我会作弊!”
随着秃头的讲解,于浅浅同时将录音传到了夏侯吴音那里。
因为她清楚记得,夏侯吴音所说的话。
是说云苍溪的体内,有两条蛊虫在作祟。
云苍溪这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两条蛊虫在云苍溪的体内征战所致。
不过,在她的心目中,云苍溪始终活着。
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心里。
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活着!”
秃头男人听了,立即说道:“姑凉真是神人,这也能猜得着,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罢,他同时塞给于浅浅三张纸条,然后说道:“真没想道会遇到姑凉这样的神人。
这是三张纸条。
前两张是我所说的规则。
最后是我答应告诉你的。
我离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退还我雇主给的订金,并且缴纳一定数额的违约。败在姑凉的手下,我没有遗憾!”
说罢,几人协同离开。
在将要离开溶洞的那一刻,秃头男人转头说道:“最后一张纸条上,是我的微信号,姑凉加了,就会知道那个幕后主使的人是谁。
而且,我想要和姑凉说的是,经过今日,我对姑凉的景仰已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以后姑凉有所差遣,只要知会一声即可,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为别的。
就为了姑娘这分气度。
巾帼不让须眉!”
说到动情处,秃头男人眼眸中竟然泛起泪光,与刚才的凶悍格格不入。
这一次。
于浅浅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真诚,放任他自由地离开。
溶洞内只剩下吉朗和于浅浅两个人。
吉朗默默不语。
对着云苍溪的灵柩连鞠了三个躬。
然后在灵柩前的香炉上,上了三柱香。
口中念念有词。
不是纯正的M国语言,M国信奉佛教,倒像是佛语。
于浅浅一句也听不懂。
她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一眼吉朗,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饱含多少心酸与向往,外人不得而知。
吉朗笑道:“姑凉不必纠结什么,刚刚我说的是佛语,是一些祝福云早等天国的话。
姑凉有所不知,其实云欠奉我一场PK。
我为什么被称作拳皇。
所谓‘皇’字,代表的地一种孤寂。
所谓高处不胜寒。
我已经整整十年,没有遇到过对手了。
就像贵国电影中的独孤求败一样,我但求一败。
只是苦无良机。
云来了之后。
我看到了希望。
因为没有失败,就等于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这也是我多年以来拳术迟滞不前的原因。
但不知道云为什么宁可败了,也不愿意施展他的绝招,只和我相约来日,再PK一场……
却不曾想天不佑云,他噩耗传来,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赶来祭拜,已经很是愧疚,所以,云的葬礼,我来买单。
还请姑凉不要拒绝!”
于浅浅刚要拒绝,说一句“这怎么可以”的推托话。
却听到吉朗“咦”了一声,再次说道:“云去世一天多了,竟然没有尸臭传出,当真不可思议……”
于浅浅疑惑地问道:“前辈何出此言,洞葬的尸身不是不腐败吗?”
“但是轻微的尸臭还是会有,但是云却一点儿也没有,这大概和他长期习练武术有关系吧?”
吉朗摇摇头,疑惑深深藏在深拢的眉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