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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长是痛苦的,而生活并未停止成长(2)

终于,不知道是美英给他们带来了好运气,还是那些苦药的作用,抑或是他们的爱感动了上苍,终于有一枚生命的种子在母亲的腹中生根、发芽。从母亲怀孕那天起,她就成了父亲的重点保护对象。所有家务活一概不许沾,母亲每天除了吃,就是吃。吃完了睡觉,或者坐着晒太阳。冬天的上午,太阳在前门,父亲就将小椅子端到前门口,让母亲像菩萨一样坐着嗑瓜子、吃花生。下午,太阳转到了后门,父亲又将小椅子端到后门口,还是让母亲坐着嗑瓜子、吃花生。只是,爱妻心切的父亲不知道,他这样疼母亲的后果是——我出生的时候,直接导致了母亲的难产,好在我和母亲命大,最终有惊无险地共度了难关。

关于我出生的细节,也是母亲后来一点点回忆出来的。我出生的那天,据说是个“娘娘命”的日子。那是1970年的正月初一晚上10点左右,我在母亲的肚子里整整折腾了两天一夜后,终于呱呱落地。接生婆倒提着我,喜颠颠地对焦急地等候在门口的父亲说:“赵夕贵啊,你好福气,生了个娘娘命的女儿,将来这丫头,非富即贵,难怪这么会折腾。”

后来我才知道,正月初一出生的女孩是“娘娘命”的说法来自《红楼梦》,代表人物便是贾元春。然而我后来的人生经历却证明这完全是一派胡言,不仅因为我生不逢时,已无娘娘可当,更因为我后来的经历,简直连娘娘身边的婢女都靠不上。

我出生时,父亲已经40岁,母亲38岁。父母被中年得女的巨大喜悦笼罩着,视我为掌上明珠。父亲给我起名“美萍”。也许就因了这个“萍”字,我的人生从此与漂泊有关。

就在母亲怀着我的时候,美英结婚了,嫁给了本村一个能干的小伙子。让父母稍感寒心的是,美英出嫁后,很少回娘家来,哪怕两家只相隔不足百米之遥。就在我出生的当年年末,美英也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外甥。父母原本指望嫁在本村的美英日后可以照顾家里的,殊不知美英最后却与父母反目成仇,不过这是后话。

我的记忆从3岁就开始了。尽管3岁的孩子可能对一切事物都很懵懂,但并不影响我对往事的怀念。

那时的江苏省如皋县十分贫困,而我家所在的江防乡永福村更是个贫困之乡。七十年代初,中央改革开放政策尚在酝酿之中,全国农村比比皆穷,所以贫穷的并不仅仅是我一家。在乡下每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边,往往摇摇欲坠地站立着一座座三开间的茅草屋,一般都是一间卧房,一间客堂,一间厨房兼猪羊圈。那时,苏中农村的猪羊大多养在家里(还是替公家养的),所以每户人家的家里都常年迷漫着一股猪羊的臊味。那时唯一能果腹的就是黄澄澄的玉米糊,喝得每个农民的牙齿上长满黄色的牙垢。而玉米糊不饱肚,两次尿一撒,胃就空了。终于熬到冬天,待到山芋(也有地方叫红薯或红苕)成熟,早饭就变成了山芋茶——把山芋切成块,放在水里煮,山芋煮烂后,放上糖精,甜甜的山芋茶就出锅了。整个冬春季节,基本上都是靠山芋度日。除了山芋茶,人们还变着法子蒸山芋片、烤山芋。至于大米饭,那是过年时才能惊鸿一瞥的人间美味。偶尔谁家能吃一顿韭菜鸡蛋面条,那就是过节了。

不过,农村也有美丽的地方。我家屋后有一条无名小河,常年清澈,它是鸭们、鹅们甚或菱角们的天堂,夏天又成了孩子和男人们的天堂。河这边有我家的半亩自留地和十几棵白果、刺槐、泡桐等杂树。河那边有属于集体的站得威风凛凛的杉树。触目所及,天高云淡,碧水清波,绿树成荫,处处美景。

我出生三年后,妹妹美华也赶来与我作伴。美华生于美丽的五月,她的到来给了父母锦上添花般的骄傲。父母给我们两姊妹的爱非常平等。常常是妹妹在母亲怀里勾着脑袋吃奶时,我则在父亲厚实的胸膛上取暖。

父亲玉树临风,颇有文才,受人尊敬。母亲不识字,但贤淑温柔,通情达理。他们贫穷,然而恩爱。如今想来,我依然怀念那样的过去。如果能够重生,我依旧选择出生在那个贫穷然而温馨的家里。

我和美华的幼年时代充满五月栀子花的馨香,栀子花是母亲栽的,就在屋前小院里,当初夏来临,它就如期盛开。那种绵长而浓烈的馨香温馨了我们浑浑噩噩的幼年。直至如今,我也没觉得有哪一种花香比得上栀子。

拥有一双女儿的父母无疑是幸福的。母亲时常暗地里烧香拜佛,感谢上苍赐给了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只是,这次命运又和母亲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当她摊开双手,拥抱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哪知幸福只是一朵欲开的昙花,它给了黑暗中的母亲一个开花的希望,却在黎明来临时黯然凋谢,留给母亲的,是无边无际的悲痛。

4

灾难是不期而至的,猝不及防的灾难的来临,过早而又彻底地摧毁了萦绕于我懵懂幼年的平静与温馨。

首先是父亲的病变。年轻英俊的父亲先是手指难以伸直,佝偻着,越来越像鸡爪的样子,接着头发也如秋叶般掉落,很快,眉毛睫毛也全然不见。父母的惶惑被6岁的我尽收眼底,他们每天急慌慌地奔波于家和医院之间,脸色一日日凝重。

终有一天,两个穿白大褂的人直奔我和美华上的幼儿园而来,将我和美华全身上下一通检查,还抽了血。周围的眼神是紧张的、怀疑的、畏惧的。我和3岁的妹妹展览似的呆立当地,无助地、茫然地、惊恐地任人摆布。父母不在身边,没人能想象我的惊吓有多大,一种朦胧的、莫名的恐惧深深笼罩了我小小的心。

终于得知结果了,原来是一种叫“麻风”的病在父亲身上显形露迹了。那是1976年的夏季,我与快乐从此无缘。

父亲很快离家住院,医院是离家20多公里的江滨麻风病医院,在长江边上,是个潮湿而与世隔绝的所在。我患病的父亲就在那个莫名其妙、烦躁不已的夏日清晨离家而去,由大伯和母亲送他去的医院。

父亲临走时,终于在厨房的灶间里找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6岁的我不会像现在的影视剧中的孩子那么伶牙俐齿,什么懂事的话都说得出。唯有哭,是我当时唯一的表达伤心的方式。记得当时,父亲用他那再也伸不直的手指撸撸我的一头小黄毛,叹口气,哑着嗓子说:“萍儿,爸爸去治病,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你要听妈妈的话,妈妈身体不好,你帮妈妈多做点家务,你马上就要上一年级了,要好好读书,爸爸希望你将来上大学,听到没?”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父亲,他的容颜已经变丑了,手指也可怕地蜷曲着,父亲的玉树临风已经一去不返。可是,有谁明白一个6岁女儿的心:我深深地爱着父亲那变得丑陋的容颜!

我在父亲期待的目光中死命地点头,一边用手背抹着眼眶里奔腾而下的泪水。父亲拍拍我的肩,转身走了。父亲去的方向是西边,初升的朝阳在他的左后方紧紧跟随着,父亲挺拔的身躯在我朦胧的视线中越来越小。生离的感觉如此痛彻心肺,我终于忍不住在父亲的背影里号啕大哭。

送父亲去医院的大伯呵斥我:“哭什么哭?又不是不回来了,晦气!”而我哭得越发凶了,我不懂得什么晦气不晦气,只晓得那渐行渐远的,是我此生最最依靠和疼爱我的人呀!父亲从门前的小土路上蹒跚而去的背影从此固执地盘踞脑海,挥之不去。

之后的每个夜里,当我和美华依偎在忧郁无比的母亲怀里等待睡眠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去摸母亲的下巴——美华生下后,我一直和父亲睡一头,我早已习惯父亲硬硬的胡子扎在我嫩嫩皮肤上的感觉,这使我能够十分塌实地睡觉。现在父亲走了,他的归期又是多么遥远而不具体,每夜的每夜,我在浅表层的睡眠中想念父亲,噩梦连连。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懂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父亲的病是所有不幸的根源。

我对此病的理解是从村人的神情举止上感觉的。那时我天天与美华手牵手,从村头走到村尾的幼儿园去,500米长的小路漫延着遥遥无尽的屈辱和冷漠。一路上侧视的目光和躲闪的身影使我难过至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使我惶惑悲伤的是,我和美华的身后总会跟着一帮男孩子,手作鸡爪状,齐声高喊三个字:“小麻风!小麻风!小麻风!”

其中就会有我的外甥——美英的儿子。这个长得黑瘦的家伙也许是觉得有我们这样的姨有损他的形象或尊严吧,他在那帮男孩子中间表现出一种凛然的大义灭亲。他不叫我和美华姨,也不叫我们的名字,而是叫“小麻风”。若我们逃得急了,男孩子们便手捏土坷垃紧追不舍,他们会一直追到我家门口,然后将泥巴砰砰砸向我家的木板门。如果母亲在家里,她会出面,不是呵斥,而是神色哀怯地恳求男孩子们:“美萍美华比你们小,你们不要欺负她们俩好不好?她们喊你们哥哥哪……”男孩子们讥讽地叫:“我们才不要小麻风叫哥哥……”母亲的眼圈便会红了,一句话不说,关了门,转身进房,哭去了。

从此,我和妹妹再也没有了小伙伴,再也不是乡邻家受欢迎的孩子。我们走在路上,急惶惶、胆怯怯,像两只忧伤的小老鼠,在一片喊打声中仓皇逃窜。

但这仅仅是苦难开始的前奏。

就在父亲住院的那年冬天,3岁的美华遭遇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巨大灾难。

快过年了,大队分猪肉,母亲兴高采烈地去队里拿我们家的那份肉。肉,是那个时代无比珍贵的一种副食!一般来说,我们也只有过年时才能有幸尝到令人馋涎欲滴、切成块状的连皮红烧肉。即使闻一闻那肉香味,也能快活地扒上几口糙米饭。而糙米饭也只有在过年时才会在苏北农村人家的饭桌上亮相。

母亲去大队拿肉的那天似乎也没什么不祥的预感,分肉的喜悦挂在她的脸上,她轻快地吩咐美华和另一个在我们家玩耍的亲戚家的小孩乖乖在家呆着,不要吵架,她一会就回来煮香喷喷的红烧肉吃,两个孩子愉快地答应着,母亲就挎上一只小竹篮走了。

当时美华和那个和比她大一岁的小孩在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爆蚕豆和花生吃。苏中的冬天比较冷,几乎每个农家都有陶制的小火盆。一边取暖、一边在火盆里埋上几颗蚕豆和花生,爆熟了,再用树棍拨拉着找出来吃——这是孩子们乐此不疲的小游戏。我那天碰巧不在家,为什么不在家的细节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美华后来凄厉无比的哭号。

美华在和那个小孩争抢爆熟的蚕豆时发生了争执,美华抢不过那个比她大的孩子,她急中生智,将穿着棉裤的腿压在了火盆上,以此保护自己爆熟的蚕豆不被对方掠夺。等到美华感到疼痛的时候,她的腿部已经浓烟滚滚,皮肉和棉裤的焦味弥漫了整间屋子。美华吓坏了,她想到水缸里有水,想爬到水缸里去,这样就可以灭火了。可遗憾的是我家的水缸太高了,3岁的美华往缸沿上爬了几次都滑了下来。然后她把膝盖抱在胸前,企图压灭火焰。但是,她很快感到胸口也疼痛起来——膝盖上的火苗已经舔向了她的胸口。于是美华开始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救命”……

等到住在我家西边的曹队长闻讯赶来时,美华的棉衣已经火苗簇簇了。曹队长拼命撕扯美华的棉衣棉裤,但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衣太结实、纽扣太严谨了,曹队长实在撕不开,只好找来剪刀三下五除二剪除了美华身上的棉衣棉裤,美华的前胸和右腿的创口已经惨不忍睹了,有些皮肉已经粘在了剪下的衣裤上。美华像一只被活剥了皮的小猫,不停地、凄厉的号哭着,声嘶力竭……

5

美华的号哭一直连续了整整三个月!那三个月里,家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心痛如绞的母亲怀着赎罪般的心情每天为美华煮一个鸡蛋,剥出蛋白给美华吃了,蛋黄则放在铜勺里熬成油,然后把这种特殊的、难闻的油敷在美华的伤口上。每天一次。这是母亲千方百计打听来的偏方,据说治疗烧伤有神奇疗效。

给美华抹药油是一个艰难而残酷的过程。美华烧伤后,她每天只能坐在一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笸篮里,她的世界就只有笸篮那么大,她在里面爬,或者坐,一切以不连累伤口疼痛为前提。如果她的伤口发生疼痛,她会随时惨叫或者号哭,母亲就会陪可怜的美华一起抹泪。可能是蛋黄熬出的油抹在伤口上极其疼痛,每次换药时,美华总是哭得惊天动地,并且拒不配合母亲。母亲只好一边落泪,一边“乖乖”、“宝宝”地唤着美华,一边不得不狠劲地腿手并用制服张牙舞爪的美华,直到成功地将药换好为止。我曾帮过母亲的忙,按住美华的两只手,母亲用腿夹住美华的腿,谁知美华扭头张嘴就咬我的手,我一怕,松开了她。母亲骂我没用。她一边哗哗地流着眼泪,一边给美华敷药……

这三个月里,家里没有欢歌和笑语,只有美华的哭声、母亲的泪痕和蛋黄油那难闻至极的味道!那年的春节无比凄惨!父亲在一个未可知的地方治一种很可怕的病,美华在家里哭叫不止。我的世界没有一丁点的快乐,像没有花朵的冬天的原野一样凄凉。

三个月后,美华的伤口慢慢长上了新肉,只是胸口和右腿膝盖的部位留下了碗口大小的疤痕。妹妹从此与裙子无缘。

我的童年生活孤独而灰暗。那时天总是很蓝,小路总是很长,忧伤总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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