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润贤继续往鸡公山山顶爬去。县城里那些达官贵人没有发现这鸡公山的休闲游乐价值,实在很可惜。任润贤第一次来到这鸡公山时,就发现了鸡公山的自然之美:山上既有山石,又有竹林树木,还有“咚咚”响的泉水,随处都可以取景入画,真是个好地方啊!你看那一块块忽然冒出来的灰黄色的石头,就像画面上的過度色,一直引领你过度到另一块花草丛中。任润贤每一次在这儿写生,都会从一块過度色中很快寻找到另一种或蓝、或绿、或紫的色彩感觉,画面鲜活就像在眼前跃出一样。这种感觉,每每会激发任润贤创作的冲动。他常想:鸡公山上要是还有美女,整个大自然就会更有灵气,达成和谐之美。任润贤哺导过全县的业余书画作者,但从来没领他们来过这鸡公山写生。鸡公山好像是任润贤藏着的宝物。他一直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能领一个美女来到这鸡公山,让自然山水和裸体美女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不晓得今天她来不来?
“叮咚”的泉水声一路都在耳边奏乐,令人感到心旷神怡。任润贤登上了鸡公山顶,围着山顶转了一圈。这儿真是太宁静了。此时,几乎没有飞鸟来打扰,连蚊蝇声音也没有。不过,今天是个非常日子,不可掉以轻心啊!他走到一块大石头背后往下看:悬崖下面有一块长条形空菜地。菜已经没有了,今天不会有人在这儿活动。任润贤又从那个石头前回到刚才站的地方,扭转头俯看着那条山间小道。她的身影咋还没有出现?任润贤竟然有些怅然若失了。金昌英不晓得啥时候才会出现在这条山间小道上?其实,任润贤认识金昌英却非常戏剧化……
以前,任润贤不认识金昌英,也不知她住在县城哪个位置。那天,妻子把金昌英带到家里。任润贤不明白:妻子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有金昌英这么年轻漂亮的朋友?这座县城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位他不认识美少妇,连任润贤也不认识,真是奇了。
金昌英一到,任润贤一眼就看出她有一副姣好的模特儿身材。他透过金昌英有些暴露的衬衫,判断出金昌英那一大一小两个奶子长得特别的美丽。从乳沟往上攀越,肯定是那红尖塔一般的“锋顶”……那一刹那,任润贤的眼睛都直了!
任润贤从妻子和金昌英的交谈中,得知金昌英的丈夫是钻井工人。两口子原先在这儿租了房,金昌英也在百货公司找了个售货员工作,后来男人换工地去了新疆,金昌英不愿意去,就暂时留在了县城。任润贤背过老婆刘惠问金昌英住在哪儿?她只简单地说是住在“徽商会馆”傍边。任润贤当然晓得那个“徽商会馆”,他曾经常去那儿写过生哩!
那天,饭还没有吃完,金昌英就忽然喊头疼,刘惠问金昌英要不要去县医院看医生;金昌英说是老毛病了,躺躺就好了。刘惠只得将其安排在自己床上躺下。任润贤同妻子继续吃了饭,金昌英则睡熟了。刘惠两口子要上班时,金昌英也要坚持起来,但刚准备起床,又差点跌倒。刘惠就让金昌英继续睡,说自己去幼儿园打一头就回来。说完,便同男人任润贤一起走了。
任润贤同妻子分手后,本该直接去文化馆上班的,但他悄悄地溜回了家,打开自己的房门,轻脚轻手地走进睡房。金昌英正躺在床上沉睡。他走到床边,揭开被子,只见金英正侧卧着。尽管床上的金昌英还穿着那身单衣裤,但在任润贤眼里,她活脱脱就是一个祼露的模特儿。
金昌英被任润贤惊醒了,睡成粉红色的脸蛋上呈现出一丝儿羞涩,立即就要从床上坐起来。任润贤将右手指头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紧接着轻声说:“别动,你保持这样的姿势,我要给你画一张睡美人画。”
金昌英倒很听话,果真就保持着刚才侧卧的姿势,等待着任大画家来给自己画像。任润贤麻利地将画架子摆在床边,开始给躺在自己同老婆做爱的床上给金昌英画画。他激情澎湃,笔下行云流水,竟然几分钟内就完成了一副美女侧卧图。当任润贤喊了一声“好了”时,金昌英方才翻身下床,穿上鞋走到任润贤身边看画。她不看则已,一看见画图就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说:“你咋画成了光身子?我穿有衣裳呀!羞死人啦……”
任润贤说:“在我想象中,你的身体是这样的。”
“任大书画家你真是的,听刘惠阿姨说……”金昌英话没有说完,嗔怪地看了任润贤一眼。这个男人虽然说已有五十多岁了,但那双鼓眼睛还是那么有神,简直火辣辣的烫人;精瘦身材,显得特别的干练又很斯文。全县的名人大书画家,本该是这种形象呢!
任润贤不晓得刘惠跟金昌英说了些啥子“闺房话”,但听金昌英的口气,说不定连夫妻间的性事也毫无顾忌地对金昌英讲过。任润贤便说:“你要不要实践一下,实践才能出真知嘞!”
金昌英用嗔怪的口气接过话去:“任大书画家,你可是有脸面的人呀!我跟刘惠阿姨虽然年龄差一长截,但我们是好朋友,哪能做这种事。你不怕刘惠把你耳朵扭下来?”
“她把耳朵给我扭下来,我去医院接起来就是了。怕啥?”
金昌英没有再开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画板上那张素描裸体画。她这才发现,画面上的小腹下被任画家画出了一片阴影,随后又是一片空白,再下面就是人体的“三角区”那片长满毛草的“丛林”。任润贤看见金昌英看得那么认真,就跟她解释说:“这片阴影在作色时有一道灰暗的過度色,再跳跃到这儿……”任润贤指着画面上那片“丛林”。
金昌英的脸又粉红起来,有些害羞,但又想多看几眼的样子。忽然,金昌英取下画板上那幅素描卷了起来。任润贤不解地望着金昌英。金昌英卷好了画,取下右手腕上恰有一根橡皮筋,可任润贤觉得,那橡皮筋今天好像专门是用来卷这张画似的,那么凑巧就派上了用场。
“刘惠回来看见会把你的耳朵扭下来的!”
她没有再叫“刘惠阿姨”,不知是故意,还是……任润贤看见金昌英这么善解人意,身上的血直往头上涌来。他大胆地跨上一步就抱住了金昌英。两人都感到对方浑身在颤抖,血在奔涌,热气腾腾。不等任润贤将嘴巴凑上来接吻,金昌英忽然惊恐地叫道:“刘惠回来了。”接着又说:“我这是老毛病了,一感冒就头痛。任大画家不能趁人之危嘛!现在好多了,我该走了。”
任润贤一愣后,手也自然而然地松开了,金昌英趁机跑出了门去。任润贤晓得不可能再将金昌英拉到床上来了。女人不愿意,任润贤也不会勉强,但他又不甘心,便急忙追出门,对金昌英说:“我哪天给你画幅真正的祼体模特儿像。”
金昌英回过头来,对任润贤嫣然一笑:“画画就画画,不能歪起想……”
“我是搞艺术的,看见能入画的女人就想画出来,你千万要支持我。”
金昌英回过头来对任润贤焉然一笑:“再说吧!”
任润贤充满希望地目送着金昌英拿着那张卷好的画走了。他当然也怕妻子回来,便匆匆忙忙地往文化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