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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家乡位于粤中一带,地处珠江三角洲西南部,那里是闻名遐迩的富庶侨乡,由于语言习俗大同小异,人们都习惯称呼新宁(台山旧名)、开平、恩平、新会为四邑。

历史上,我家乡那一带的地方治安曾经相当的混乱,它位于几个州县之间的夹缝地带,是个四不管地带。19世纪中期,中国人口增长非常迅速,耕地不足的状况日益严重。这种矛盾在四邑地区相当突出。鸦片战争以后,这种地薄人多造成的生活贫困以及由此引起的旷日持久的土客械斗使得一批批四邑人开始外出谋生。

1848年(道光二十八年),北美西部的加州等地陆续发现金矿,以及后来筑铁路、挖运河等,那片新大陆急需大量劳动力,于是美加各地的资本家纷纷通过人贩子,大量招募及拐卖中国贫民前去充当“契约劳工”。当时尤以谋生艰难的台山、开平、恩平三县农民应招前往居多。梁耀荃的父亲梁启淦就是在1906年大清帝国风雨飘摇之际,怀揣一纸契约,卖身到了旧金山的,那会儿,人们把这称做“卖猪仔”。

到了民国,军阀割据,战乱频繁,民不聊生。而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加拿大等资本主义国家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广大海外华侨经过一段时期的艰辛打拼,基本站稳了脚根,手上也有一些积蓄。“树高千丈,落叶归根”,侨胞们纷纷寄钱或者亲自返唐山置业兴家。

由于我的家乡周边一带地面上水陆交通方便,侨眷、归侨的生活比较富裕,自然引来盗贼作案,他们不但掳掠乡民财物,往往还掳人勒赎,屡屡得手之后,土匪势力日益坐大,气焰更加嚣张。据史料上的粗略统计,光从民国元年(1912年)至民国二十九年(1930年),我家乡较大的匪劫事件发生约七十一宗,杀人百余,掳耕牛二百一十余头,掠夺其它财物无数,更为恐怖者,土匪还曾数次攻陷当时的县城,连堂堂国民政府的县长也被掳过。

可以想象,在那个动荡年月,匪患已经成为了当地侨属和村民精神上物质上一道沉重的负担,如同梦魇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村里不少老人都曾告诉我,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有过“走贼”的经历。

“走贼”是一句家乡话,就是躲避土匪的意思。稍有风吹草动,人们就收拾金银细软以及值钱的东西,逃到野外或村后树丛山岗躲避,或者爬上坚固的楼屋,静悄悄地藏在那里,等待土匪搜掠离去。

那时候,不少的村镇都派人打更值夜,一到天黑就紧闭村门户门,更夫身边放着铜锣,一旦发现贼踪,就鸣锣告警。厉害的时候甚至一夕数惊,彻夜无眠。我奶奶——准确来讲应该是我外婆,她老人家从小生长在大户人家里,衣食无忧养尊处优,可这“走贼”的传说以及亲身的经历,也曾深深地镌刻在她的心灵记忆中。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已经是耄耋老人的她,依然能够清晰地给我述说起当年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往事。

“……唉,当时不少的乡亲、金山伯【粤方言称北美淘金的华人】可让那些贼佬害惨啰。那一年梁家跟土匪结了怨,你太婆婆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贼佬是又恨又怕又无可奈何呵!”

风懿奶奶含混不清、絮絮叨叨地继续嘟囔道:“自古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呵……”

“哦,这样说来,何家大少爷是因为喝花酒才丢失了公款的。荃儿,淑贞丫头真是这么讲的吗?”

梁家厅堂里,根娣瞪大眼睛问儿子道。

“嗯。”

梁耀荃点点头:“淑贞她不会骗我的。”

根娣沉默不语。

梁家有六七十亩地,这次集资凑了七十块光洋,在望合村是最多的一户。黄根娣十九岁嫁入梁家,梁启淦卖猪仔出洋那年,她才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媳妇。她带着两岁多的女儿秋云,伺候着生病的婆婆,那几亩租种别人的田,还得她独自下地干。丈夫走后不久,小媳妇发觉自己又怀上了,苦熬大半年后,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生下了儿子梁耀荃。

十六年过去了,根娣全凭着一双粗手风里来雨里去,在泥土里刨食,含辛茹苦地拉扯着一双儿女,服侍那半瘫的婆婆并给她送了终。长期辛劳的苦日子养成了她克勤克俭、恨不得一个铜钱掰成两半使的悭性。即使后来丈夫陆续寄钱回来,家境大为改善了,她仍旧过着节俭的生活,事事亲力亲为,农忙时还经常跟着雇工们一起在田里干。

她晓得丈夫寄回来的都是血汗钱,一点奢费不得。

眼下梁家境况不佳又遇上劫难,司徒家又来退婚索还了礼金。已经是雪上加霜了。这咣当当的七十块大洋对根娣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好你个何元德,想不到你父子二人竟还唱起了双簧蒙骗大伙!

根娣心里陡添无比的激愤,她真想马上到何家揪住何元德质问一番。

“阿妈,您可千万别说出来是淑贞讲的,她也是好心……”

梁耀荃提醒母亲。

是呵,那何元德向来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贸然上门找他论理,他能轻易承认此事么?

根娣心里正在暗自思忖,忽见账房师爷阿七匆匆跑了进来:“东家,坏啦坏啦,咱们上当了!”

根娣一怔忙问:“阿七,发生什么事?”

阿七喘着气道:“刚、刚才我经过村西面,看见何桂领着何元德他们在丈量那块地,我暗中一打听,原来何桂已经把从咱这里买走的那块地转给了何家!”

根娣懵了:“阿七,那是、是怎么回事?”

阿七双手一摊:“这分明就是给咱们设的套呵!我寻思呢,那何桂不象是个有家底的人呀,这背后一定是何元德使的坏,他让何桂以自己的名义买下咱的地,再转手给他何家,压低了三成的价,太不地道、太可恨啦呀!”

根娣气得直跺脚:“天地良心,何元德竟使这样下作的手段,那我们、我们就没地方告他去?!”

阿七叹口气:“唉,那白纸黑字的契约,你怎么告?告谁呀!”

入秋之后,下了几场豪雨,田里积满不少水,梁家雇工人手不足,眼看着无法排涝翻耕冬晒,加上晚造收成不佳钱银紧缺,根娣寻思着打算卖掉村西那十亩薄地。

放出风声没几天,官塘村何元德把阿七找到何家斟盘。

何老爷有意买下那片地,可他一张口压低了三成地价,理由是涝地烂田不好伺弄。

根娣不高兴了,本来地价就不高,你这也压得太狠了,低一两成还可以考虑。

何元德笑着说这雨水泡烂的地,我何家也不是非买不可的。

根娣对这个何老爷平日就没啥好印象,她恼了,一跺脚对阿七说道:“何元德他是趁水打劫呀!哼,他想买,我还偏不卖给他何家,出高价我也不卖!”

梁家的当家媳妇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有时候还喜欢意气用事。

事情原本以为就此打住,可过了没几天。阿七兴冲冲地来告诉根娣,官塘村的何桂找来了,说有意买咱们那片地。

那个何桂是去年才搬回官塘村的,以前曾在三埠镇住过,说是做点小买卖,积攒了几个钱,想返乡置些田产什么的。

他看来倒是挺诚心想买地,屁颠屁颠地跑到梁家谈过几次,应承说可以一次性现银交割,只是在价钱上希望优惠些,因为他手头统共就那么点钱,按照他报的价,也得压低三成。

根娣犹豫了几天,终于被他那缠住不放近乎恳求的态度打动,加上自家如今所遇上的坎儿,一咬牙答应了何桂。

一纸契约签下,何桂挺爽快地付了银洋,谁曾想这竟会是何元德从中一手操纵的把戏!

两件事情合在一块,令根娣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耍弄的感觉。

她决意找何元德讨个说法,哪怕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

这天是重阳佳节,适逢官塘村何氏族中一位年长的叔公在去年底殁了,于是按照乡间俗例在今年重阳节祭拜且一并祭祖。

一早,何氏族人好几十号男丁,扛着金猪以及其他祭品,浩浩荡荡上了黄牛坪附近一带山岗,鸣炮祭拜,闹腾了大半天才返回村里祠堂。

族人将祭祖的烧猪及其它三牲肉摆放在长长的木案上,接下来准备按人头分肉。祠堂内一时间笑语喧声、好不热闹。

何老爷穿一身深紫色缎面袍褂,可谓身光颈靓,手执一把纸折扇,站在木案旁主持分猪肉。这分猪肉也有讲究,除了按照参加祭祖的何氏族人每户的男丁数目来分,还得按男丁中取得过功名的大小来分。

官塘村何氏一族男丁以何元德一家功名为大。何元德二十岁那年,曾在满清举办的最后一届县试中考中了秀才。当时何府上下乐坏了,在村里请族人乡亲吃了一天庆贺酒宴。科举取消后,何老太爷还曾打算替儿子捐一个候补知县的虚职,可不巧的是清廷垮台啦。

进入民国,老太爷故去,何元德决心让何家功名延续辉煌,眼瞅着大儿子景周是烂泥扶不上壁,于是花重金将二儿子景仁送到日本留学,浸浸咸水镀镀金,既时髦又有显摆的资本。正因为如此,何元德在官塘村何氏一族中仍旧是说话腰杆最硬、威望最高的人,祭祖分猪肉这等族内大事自然得由何老爷来主持,且何家也是理当分得最多的。

何元德怡然自得地瞅着案上那金黄脆香的烧猪被分切成大块小块,心里不由美滋滋的惬意。一口唾液徐徐咽下肚里,甘之如饴!

他的目光无意中瞟到一个立在肉案旁,同样贪婪地吞着口水、一脸馋相的后生身上,他顿时皱起眉头,想起这个名叫何锦纶的后生不光彩的事情来。

“锦纶,你过来一下。”

何元德朝后生招招手。

“叔伯,您有啥吩咐?”

锦纶趋前点头哈腰道。

“闸住,你先别叫我叔伯。阿纶,我听说你最近很不懂事呀,居然偷着纠集几个外姓人跑到咱这祠堂里头来赌钱,这成何体统啊!”

何元德拿扇子点着锦纶的方脑壳教训道。

锦纶低头顺眉哼哼着:“是,族叔教训的是。”

“祠堂是干什么用的,乃祭拜先祖、商议族中大事的庄重场所,在这里赌博,你就不怕祖宗看见了骂你是不肖子孙吗?啊!唉,孝乃人伦之本、百善之先呵,我何氏族人从来恪守此道,以仁慈善良待人接物,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呐,而你呢锦纶,竟然在祖先神位前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荒唐事情,我且问你,做人的颜面何在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看你呐,简直不配做我何氏的子孙!”

何元德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锦纶的脑袋当做烧猪头,拿扇子戳它几下。

“老爷,有人找你。”

一个族中后生冷不丁打断道。

何元德正说得兴头上,有些不快:“谁呀,没看见我正忙着么。”

一个女人声音传过来:“何老爷,打搅你啦。”

元德寻声望去,黄根娣缓步迈过祠堂门槛。

何元德仍端着架子冷冷道:“有事么?”

根娣说:“当然。”

何元德说:“那就快说,族里面还有事忙。”

“何老爷,要不我们到外头说……”

当着一众何姓族人的面,根娣不想一下子就把事情闹大。

“都是族中的子侄叔伯,就不能在这说吗?”

何元德有些不耐烦,他对邻村这个大户的当家奶奶显然也没啥好感。

“景周少爷没事了吧?”

根娣像在试探地说道。

何元德脸色一沉:“你这话是啥意思?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好得那么容易!”

他到底还有点心虚。

“你儿子是吉人天相,自然好得快,不象我家,人财两空!”

“淦嫂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元德听出黄根娣似乎话中有话。

“哼,何老爷,你做事不太地道,我想来讨个说法。”

何元德冷冷一笑:“你指的是卖地的事吧?买卖上的事大家你情我愿,嫌价钱低吃亏你可以不卖呀。”

何元德显然对此事已经胸有成竹,不怕明摆着讲。

根娣忍住气道:“何老爷你是知道的,照那个地价我是决不会卖给你何家的,是你搞鬼使诈!”

何元德呵呵一笑道:“梁家太太,你说话要有根据,我何家乃耕读世家,一向规规矩矩做人、公公正正办事,你问问各位乡邻老少,我何元德在村子里为人做事,何曾有过欠妥之处呀。”

何氏众男丁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这田地买卖双方同意才签字画押的么,何老爷是正人君子,梁家嫂子,你就不要在我们何氏祠堂里闹咯。”

何元德得意地打开折扇摇着。

根娣火了,一咬牙说:“好你个正人君子,何老爷,我倒要问问你,你家大少爷喝花酒的那桩事情,你怎么解释?!”

何元德浑身一震:“喝花酒、你……”

根娣低声而有力地点点头:“喝花酒,这事我知道!”

何元德脸皮微微涨红,当即软下来,他晓得硬顶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于是收起纸扇:“好,那咱们借过说话。”

俩人走进祠堂里间屋,元德慢慢将门掩上,回过头来瞅着根娣说:“这件事情你都知道啦?”

根娣说:“何老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元德叹口气神情凝重地说:“唉,犬子景周他不懂事,喝醉酒才让歹人给耍了,当然,也怪我何元德教子无方……”

根娣冷笑道:“何老爷,景周喝花酒丢公款这件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就不必再解释啦,不过事情一桩归一桩,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为田地的事,何家买我十亩田若果真是你情我愿我无话可说,可你的做法实在欠妥,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你要不好好给我个说法,那我只好把景周那事也统统抖落出来,让乡亲们都来评评理!”

何元德沉下脸:“那你到底想怎样?”

根娣盯着对方说:“我想怎么样你何老爷还不清楚?”

祠堂里一片寂静,两个人目光对峙着,这是一种无声无息的较量,就看谁能撑到底。最终何元德无奈地一闭眼,摆摆手:“好好好,我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争,全依你,那三成的地价我补还给你一成。”

根娣说:“还有那修水渠的七十块大洋!”

何元德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好好,一齐都还你!”

根娣一伸手:“那你今天就把钱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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