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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容我先吐一会儿

林老师一家的事,风声大,雨点小,因为尸体出现不同寻常的特征,在殷泣的建议下,所有尸体都被集中到一片空地烧毁了。

至于林宅,巡捕房去市政府申请禁令,最后下来一道文件,直接把这地方给封了,充公。

苏式从林子里回来后直接被送到了医院,除了胃部有一大部分溃疡,未来的三个月内不能吃东西之外,至于其它的,殷泣说,最好把她的一部分记忆消除,否则以后没办法正常生活。

金四喜介绍了个不错的法国老神父,早些年神父在法国研究过催眠,金四喜把人找来,直接丢给殷泣,两人闭门谈了好久,后来苏式醒了之后,确实忘记了很多事情。

曹彬因着这事儿,对巡捕房意见不是一丁点的大,回头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匿名写了一封举报信,但很快就被上海滩各种各样的新闻给掩盖了,当然,也包括后来殷泣写的稿专栏。

一切好像又都回到了原点,可事实上很多东西都变了。

比如消失的三叔,我始终不知道他和殷泣有什么过节,竟然见到殷泣就逃了。又比如我始终没看到陈伶的尸体或是骨灰,而苏式的事儿,我更是弄不明白。按理说慈悲城这生物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就让苏式给摊上了?

“你怎么又来了?”殷泣正从外面回来,身上灰尘刨土的,一看见门口蹲着的我,本来就略显黑沉的脸,好家伙,越发的黑了两个度。

我咧嘴一笑,“你又没说我不能来?”今天下午报社有活动,都去百乐门采访那个什么大上海电影节去了,我不爱这些花花碌碌的新闻,嘱咐了大病初愈的苏式盯着,自己偷偷溜到殷泣这儿来,想扫听扫听关于慈悲城的事儿。

“进来。”殷泣从破口袋里掏了掏,拽出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在插孔里拧了拧,一边推门一边说,“别在哪儿忽悠了,说吧,来干什么?说完就滚蛋。”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瘪了瘪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还没来得及收回探出的舌头,被他后背高高隆起的一个类似驼峰一样的东西吓了一跳。“唉,你,你后背怎么了?”就算被什么砸中了,也不至于肿起那么大一个大包吧!

殷泣理也不理我,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边小心翼翼的脱着灰突突的外套,一边扫了墙上的挂钟一眼。

“唉,跟你说话呢。”我凑过去,低头看他的后背,这一看不要紧,当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他的背哆哆嗦嗦的说,“殷泣,你后背上,有,有东西。”好像一个烧红了的锅盖生生扣在他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蠕动,似乎正在拼命的往他身体里挤,但越是往里挤,巨大的肉瘤一样的身体越是膨胀得厉害。

殷泣一边皱眉,一边站起来,“去拿剪刀和火柴。”

“哦!哦!”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厨房找到剪刀和火柴,回到客厅的时候,殷泣已经从面朝下趴在沙发上,侧着头看我,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真的是白得仿佛是透明的一眼。

“给,拿来了,怎么办?”我愣愣的看着他背上正在不断蠕动,涨大的怪东西,喉咙里一阵发紧。

“用火烧它,然后把它的嘴从我后背上挖出来。”殷泣低吼了一声,似乎忍着巨大的痛楚,整个人背过脸去,肌肉纠结的后背上冒出一层层细汗。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剪子和火柴,一把拽下茶几上的桌布,又跑回厨房找出擀面杖,把布裹在一段,瓷实了,再用火柴点燃。

“你,你忍着点啊!”我靠过去,片刻也不敢犹豫,把烧着了的擀面杖的一段对着那个红疙瘩狠狠砸了下去。

“嘶啦!”那东西发出一阵黑烟,竟然蠕动着缩小了几分,但仍是不要命的往殷泣后背里转。

我见有效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擀面杖就往下轮。

擀面杖敲打肌肉发出闷闷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的臭味,简直比掉进猪圈里滚一圈还让人作呕。

“好了,快,挖出来。”殷泣突然喊了一声,双臂用力向后使劲儿,两块肩胛骨高高隆起,那东西好像被骨头挤住了一样,迅速的向后缩了一下,链接皮肤的地方露出一个小孩手臂那么粗的,软体吸管一样的东西。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抡起剪刀对着那东西连着皮肤的地方变刺了进去。

黑血顺着剪刀喷出来,带着一股子酸臭。

“嘶嘶嘶。”那东西发出一声怪叫,肉瘤一样的身体还想继续往里挤。

“曹缕缕,愣什么呢?快点。”殷泣低吼一声,整个脊背挺得直直的,那肉瘤一样的东西蠕动了两下,软体吸管一样的东西又往肉里扎了几分。

殷泣剧烈的抖动了两下,我连忙用力按下剪子,向上狠劲儿一剜。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乡下拔过萝卜,但那鬼东西掉出来的声音和力道,真的跟拔萝卜似的,带出来老大一块血肉模糊的,像似植物的根须一样的一大块软体触须。、

触须的顶端有倒刺,倒刺的最顶端有无数个小吸盘,一旦它们进入人体,就能像蚀骨只驱虫一样附着在你的血肉里,直到吸干你的血。

我满头大汉的看着“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还在不停蠕动的怪东西,一股酸意涌上喉咙,“呕!”

殷泣撩了我一眼,抬手指了指卫生间,“卫生间。”说着,站起来,走过去对着那怪东西狠狠就是一脚。

“呕!”

“要吐就赶紧的,别吐我地摊上。”说着又是一脚,那东西蠕动了两下,喷出一股黑血,弄得地摊上到处都是。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这变态和变态碰一块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容我先去吐一会儿。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打扫干净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儿。

“殷泣?”我喊了一声,低头闻了闻袖子,感觉那股子酸味还弥留不散。

“吃了么?”声音从厨房传来,殷泣系着条碎花格子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只锅铲。

我实在是佩服他对牛排的执着,摇了摇头,“吃不下。”

“那真是可惜了,上午金四喜刚刚送来的新西兰牛肉,全上海滩只有法租界的高登西餐厅有。”他一边得意洋洋的说,一边缩回身子,再出来时,手里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摆好刀叉后,示意我坐在对面。

我有点不太想过去,但寻思着心里的事儿,还是不甘不愿的坐到他对面,听着刀叉摩擦盘子底儿发出的嘶啦嘶啦声。

我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问道,“刚刚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从杯盘前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谈这个问题?”

“不可以么?”

殷泣耸耸肩,放下刀叉,双手微微环抱前胸,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你真的要听?”

“要不,你吃完再说?”我讷讷道,一般情况下,殷泣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半都是在挑战人类的认知极限。一开始我也觉得他神神叨叨,说话真假参半,满口胡言,可现在不那么想了,这个人一直在不断刷新我的认知,然后再悠然自得的告诉我,嘿;其实这没什么,你还没见过更超乎你想象的东西呢。

“听说过水蛭么?”

我瘪了瘪嘴,很想捂住他的嘴。

“你应该知道的。”他抿唇一笑,割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稻田地里的那种,吸血,软体的,黑色的。”

我十分怀疑他为什么还能吃下去。“嗯,见过,你别告诉我,刚才那东西就是水蛭。”

“虽不中,亦不远矣。”

“别卖官司。”

“原则上说,水蛭是这东西的退化体。”

“退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为什么不是进化?”

殷泣抬起头,很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能是退化?”

“人类和生物在时代的变迁中,随着自然环境的改编,都是在不断进化的,这不是常理么?”

“谁说的?”

“科学说的。”

殷泣冷笑,把刀叉放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我,“科学只能解决人类认知以内的东西,这世界上科学触碰不到的东西太多了。”

“那又如何?”

殷泣一乐,“扯远了。”他重新拿起刀叉,极有耐心的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拇指大小的小块,然后优雅的送进嘴里。

“好吧,就算是退化,你继续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懒得和他纠结,敷衍道。

“警察局的地下水道。”

我一愣,“你跑警察局的地下水道里去了?”怪不得一身狼狈。

“托你小姑姑的福。”

“这跟我小姑姑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她说?”他狐疑的问,我微愣,想了想,最近几天都是忙报社的事儿,有时候是在学校的宿舍和苏式,琴清住一起的,还真没怎么回家,“我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难怪。”

“什么意思?”

殷泣拧了拧眉,说道,“前几天警察局出了点事儿。停尸房的尸体总是无缘无故变成干尸,领尸来的家属看到前一天还好好的尸体突然变成了干尸,纠结在一起大闹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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