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看着那个醉鬼别喝多了。”楚云铮笑了一下,转而带人没入丛林之中。
肖复先问道:“婚事筹备得怎样了?”
苏晗讶然,“这话你也好意思问我?”
肖复拍了拍额头,解嘲地笑,“我是说,你们那边筹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剩嫁衣还在赶制。”
“那东西有什么可赶制的,随便穿件红的就好。”肖复斜睇苏晗一眼,“记得你第一次成婚时,是一件红袍?”
“你不提醒的话,我都忘了自己当过下堂妇。”苏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潇潇和我也不是一种人,嫁衣的事不能敷衍的。”
什么话也刺激不到她。肖复笑了一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和她说话。慢条斯理地盖上酒壶的盖子,站起身来,走向坐骑,“抓紧吧,距婚期还有十日。”
“别走啊。”苏晗叫住了他,“你跟我说说潇潇的兄长吧。”
“香绮漠……”肖复边思忖着,边又坐回到草地上,又慢吞吞地取下酒壶来喝酒。
这人的慢性子,谁能把他治过来呢?苏晗很无奈。
肖复整理完脑海中的信息,缓声道:“他父亲将他扫地出门,其实是为了他好……不让他世袭官职,安稳富足地度日即可。这人除了身边的女子多了一些,也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他和燕京没什么来往吧?”
“肖衣卫倒是没见他和官场中人来往过。”肖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奇?见过他了?”目光又落在她腰间佩戴的宝刀之上,“是辽王给你的,还是香绮漠给你的?”
“潇潇嫁给你,这日子得多累啊。”苏晗撇撇嘴,“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的是,嫁给我有什么好呢?”肖复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不准告诉辽王,我以后会跟他解释的。”苏晗在脑子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很得意地眨了眨眼。
“我要娶妻成家了,哪有心思管别人的家事。”肖复也向苏晗眨了眨眼睛,“你小心些为好,不要惹得辽王修理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苏晗又问道:“师祖说,香绮漠是个地痞,可我怎么看不出呢?”
“辽王身边若是红颜知己不断,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成老剑客也会说他是地痞无赖。”肖复说着就笑起来,“上了年岁的人,哪里看得了年轻人风流不羁。”
“那就好。”苏晗放下心来。
“你怕香绮漠对你动邪念?”肖复继续打击苏晗,“除了一两个不开眼的看中你,谁会对你上心?”
苏晗又气又笑,“你快滚吧!”
“遵命。”肖复慢腾腾起身上马,策马去找楚云铮。
苏晗策马到场边,静静聆听四周的动静。过了些时候,就见楚云铮、肖复回到场中。片刻后,有猎物被身在丛林中的侍卫驱逐至场中。两个男人弯弓搭箭,一一猎杀。两人胯下的宝马似与主人心有灵犀,随着弓箭所指的方向疾驰,迅捷如电。
不像是在狩猎,倒像是在练箭法。
是谁说过,男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是他们最英俊迷人的时候。
此时的楚云铮和肖复,像是两只警惕性、敏捷性一流的猎豹,双眼熠熠生辉,脸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都格外生动悦目。
看一个男人,还是要在家宅之外看。家宅之外的他们,更可爱,更出色。
当夜,一行人满载而归。和肖复分手的时候,楚云铮道:“明日起你就专心筹备婚事,政务暂且放下。”
肖复道谢之后又道:“其实我本来就是个闲人。”
苏晗和楚云铮回府,亲自去指点着人用最简单的法子烧烤烹制野味,一餐饭吃得很是尽兴。
直到第二天早上,楚云铮才顾得上问苏晗多出来的那把宝刀,“哪里来的?”
苏晗敷衍道:“潇潇的兄长给她添置了一些嫁妆,我这算是顺手牵羊。”见他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她也就没提送给他……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的东西,估计他也不会喜欢。
楚云铮失笑,“他可知你的身份?”
“应该是知道。”
楚云铮也没多心,“那还算有情可原。”用罢早膳,出门前问道,“今日还去山中?”
“嗯,你去忙吧。”苏晗帮他整了整衣襟,“不用记挂我,有师父看着我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后一句话很具有说服力,楚云铮听完便出门了。
而苏晗去并未随前来接自己的人去山里,告诉他们今日自己不出门了。到了午后,又对红玉翡翠扯了个谎,说是去山里,便去了香绮漠的府里。
因为她这些日子每日不着家,也就没人起疑心,只是叮嘱她早些回来。
去到香绮漠府中,还是那个地方,还是同样的酒。苏晗一口气喝了三杯酒,就伸手要东西。
香绮漠皱了皱眉,“三杯酒,便是三盏茶的时间。”
“那我便坐三盏茶的时间。”苏晗见盘中的葡萄颗粒饱满,如晶莹的玛瑙,也不客气,将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粒一粒品尝,葡萄入口甘甜多汁,丝毫不比王府内的水果逊色。
吃了不少葡萄,苏晗这才道:“昨日你要告诉我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香绮漠思忖片刻,并未直言相告,“另外还有一人,是你很熟悉的身边人。”
话虽然说得不清不楚,可查寻起来却已容易得很,苏晗勉强接受这个答案,又道:“我还是不懂,你怎么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没有什么企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