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复却道:“最好还是等我成亲之后再聚……五人痛饮,岂不更痛快。”
楚云铮拿他没办法,关乎儿女情长的私事,也不好多问什么。送走肖复之后,回了无忧阁。
苏晗看着他转过屏风,想撒个谎,又怕弄巧成拙,被他拆穿的话,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楚云铮俯身看着她,等着她给自己解释。等了片刻,却见她目光微闪,一言不发,心内叹息一声,卧在床上,头枕着她的腿,侧头审视着她。
苏晗左手掐着右手,巴望着自己灵光一现,找出个像样的理由扔给他,却是越急越没有头绪。最后,索性唤来红玉,把方子递过去,“去给我抓药来。”
红玉应声而去。
这就算解决了?还有比她更不是东西的人么?给出决定,有了结果,就不用解释过程中的所作所为了么?
“不必这么急。”他说着,手指挑开她的白色绫衣。
“嗯?”难不成他思想超前得厉害,也和她一样,想缓几年再要孩子?这念头刚一冒出来,苏晗就自己否定了。怎么可能?!
“你给我个期限,想什么时候孕育子嗣?”
“是……是真的?”
“真的。”他简短地回答完毕。
“再过两年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他语调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怎么……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反话呢……喂!你是不是没吃饱啊?你把我当成下酒的菜了吧?”
“哪里,我把你当成解酒的药了。”他眼中有笑意,忽而抬手将她摁倒在床上……
苏晗气苦,屡次挣扎,屡次被他制止,这才明白过来,气道:“你生气直说就是了,我不是命人去抓药了么?混账!你有完没完?!”
苏晗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闷声道:“你还是训我一通比较好,实在不行,你罚我跪搓衣板好了。”
楚云铮语声中有笑意,“我怎么舍得。”
“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说怎么样行不行?”
“你哪里有错。”
“我错了……我是想跟你商量之后……再看怎么做……一忙起来,就……就给忘了……楚云铮!”
他这才罢手,除去束缚,熄了灯烛……
他语声低沉醉人,却隐含了几分失望,“到底是哪里让你不如意,让你抵触为我生儿育女?嗯?是你不愿,还是我不值得?”
“都不是。”苏晗想了想,也是真的不知道原因,“我以往没想过这档子事。也不是不想,是想等过段时间。”说着话,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若是真不想,我瞒着你服别的药,即便身子允许,也生不得,又何必找太医来把脉。”
似乎有点道理,却不是真的自心里相信。说到底,钟情是一回事,真的了解她是另一回事。到底是哪里欠缺了什么?他一时也想不透彻,只得留到日后慢慢走进她的心海了。
此刻就忽略吧,她这方式不错,把隔阂丢在一边好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今朝有她今朝醉,一生那么长,何必争这朝夕的长短。
“先不谈这些。”
苏晗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你怎么比我还没正经啊?”
“不喜欢么?你敢说不喜欢么?”
苏晗不敢说不。今日某人看似温柔似水,实则透着一股子狠劲,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她再跟他较劲,就是实实在在地自作虐。
这一夜,她不知道是何时入睡的……
一觉醒来,看到自己与他相拥在一起,继而便觉得周身酸痛。久违的该死的感觉。有段日子了,没因为这种事这么疲惫过。她没好气地推开他,坐起身来,飞快地抓过衣服,低头穿戴时,险些发出惊呼……身体随处可见他打下的烙印。气哼哼地俯下身去,张嘴就咬了他一口。
他笑意慵懒,“暂时没有生儿育女的烦扰,这般光景也不错。”
苏晗琢磨片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愕然,“你也太无赖了吧?”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呢?日日如此,她也就不用下地忙前忙后了。
楚云铮的理由堂而皇之,“这怎么是无赖,分明是小别胜新婚。为夫是在弥补分别两地时的相思之苦。”
“你我那新婚夜……不提也罢!”苏晗火急火燎地穿衣下床,“你个混账,我从今日起就服药,我早早地身怀有孕,留着你的精力抱孩子吧!”语毕,把他的黑色锦袍劈头盖脸地丢到他脸上。
楚云铮等脸上的笑意褪尽,才拿开了锦袍。不管她什么心思,若有了孩子,日后满心想的,也只有一家三口。他这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同一时间,泗水畔里的气氛阴沉得可怕。
楚云铭坐在床榻上,看着洁净的白绫,沉声对蓝静笗说道:“外人只当你的清白早已丢在了王府,可你我心知肚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在进门之前,被谁夺去了女儿身?”
对方阴郁的目光似两把利剑,寒意直达心底。蓝静笗死死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应对。带入门的贴身丫鬟倒是教了她蒙混过关的法子,她却不屑去敷衍面前这个残废。本就是委屈了她、便宜他的事情,凭什么还要奢望她的清白之身?
可这一夜之后,她才知晓,残废是真,却是个有着一身武功的残废,一百个她相加,也敌不过他的一只手。
“妾身……妾身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蓝静笗局促不安地道,“这、这事就那么要紧么?”以她的出身,别说没了清白,就算是嫁过人、生儿育女之后再委身于他做个妾,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