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我来看你了,徐功灿在心里暗暗地说着,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啊,我是徐功灿啊,以晴,你看到了吗?
以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往事,他心里感慨万千,那些欢乐的日子,那些悲伤的日子,都牵扯着他的心。
以晴,我要走了,我要去杀掉蔡威父子。
这次的结果会是我杀了他们,或者他们杀了我,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蔡威杀掉,我不能让你再这样痛苦下去。
以晴,也许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也许我再也不能看到了你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林以晴的脸,他看到林以晴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天来,她没有一天不流泪的,自从他走后,她从来都没有笑过,他爱她,他想看到她笑,想看到她幸福的笑。
可是事情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他回来以后,非但从来没有看到她笑过,看到的却全是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以晴,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我不能让你快乐。
以晴我答应过你陪你一生一世,可惜我现在可能做不到了。
以晴,等着我,如果我能成功地杀死蔡叶风和蔡威这两个混蛋,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永永远远都不要分开了,我要一辈子牵着你的手,直到我们都慢慢地老去。
我要和你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上幼儿园,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看着孩子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直到我们白发苍苍,走不动路的时候,我都要牵着你的手。
直到我们老的走不运的时候,我们就去公园里散步,你牵着你喜欢的小狗,我牵着孙子的手,然后你去和一群老太太扭秧歌,我去和一群老头打太极拳。
如果我这一去不能再回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想着我,你就找个好的男人把自己嫁掉,千万不要再找像以前的我,和蔡威这样的男人。
你要找老莫这样痴情的男人,然后好好地生活,幸福的生活,把我所没能给你的幸福全部得到。
林以晴,你听到了吗?你一定要听到。
“你干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林堂,“你不要乱碰我的女儿。”
徐功灿忍不住想哭了,看着林以晴,她还在睡梦中,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她做梦了吗?她梦到了什么?
梦里会不会有他?她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流着泪。
以晴,我走了。他狠心转身向外走去,“真是神经病!”林堂喃喃地说着,林以晴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爸,你说什么?”她不解地问。
林堂说:“我说那个家伙是神经病。”林以晴喃喃地问道:“谁?刚才有人来看我吗?”林堂说:“有啊。”
林以晴问:“是谁?”林堂说:“还不是蔡威那个混蛋的手下。”
林以晴问:“哪个手下?”林堂说:“还不是那个任力,这个家伙真是怪怪的,来到这里什么话也不说。”
“任力?”林以晴喃喃地说着,心里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感觉,“任力……任力……任力……”
徐功灿走出了病房,眼泪就沁了出来,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喃喃地说:“以晴,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从林以晴的病房里走出来,他直接去了徐老爷子的病房,徐老爷子还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弹。
看到徐功灿,王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你是那个新来的医生?”
“嗯。”徐功灿说,“我来看看他。”他说着走到了病床旁,看着自己的爷爷,爷爷真的好老了,他的脸上全是皱纹,全是岁月的痕迹。
他的年纪这么大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通常都是坐在家里,享受着儿子孙子的福,可是他却没有。
“他……他怎么样?”徐功灿喃喃地问。
王妈说:“老爷子还是老样子,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徐功灿说:“嗯,你要好好照顾他,他一定会好过来的。”王妈问:“医生,他什么时候会好过来?”
“什么时候会好过来?”徐功灿喃喃地问着,这个问题他不能够回答王妈,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他们都希望老爷子快些好过来,只是……只是这一切都要靠老天了。
王妈叹息说:“老爷子真是命苦,他很早就失去了儿子,一年前又失去了孙子,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送了两次。”
“嗯。”徐功灿的喉头很酸楚,他多想在爷爷的身边照顾他,可是他不可以,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蔡威父子,他们徐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徐顺城也就不会死,老爷子就不会失去儿子,他也就不会失去爸爸成了孤儿。
这一切都是蔡叶风,他一定要杀了他。
爷爷,我决定了,我要去给您的儿子,我的爸爸去报仇,我要去杀蔡叶风,也许我会把他成功地杀掉,也许我会死在他的手里。
我一定要这样做,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徐功灿拉起了徐老爷子的手,他的手很苍老,就像是一段干枯的树枝,紧紧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
他似乎感觉到老爷子的手有微微的触动,也许是他的错觉。
“你要好好照顾他,我走了。”徐功灿说着放下了徐老爷子的手,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