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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命的诞生

这是发生在美国南北战争结束15年之后的故事。

1880年6月27日,在美国南部亚拉巴马州的塔斯甘比亚镇上,一座旧式花园的小屋里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个女婴挥动着可爱的小手,在一家人的期待中来到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孩子的爸爸名叫亚瑟·凯勒,出身于南方的一个名门望族。他曾在美国南北战争中为南方联盟而战,因功勋卓著,升任为南军上校。战争结束后,亚瑟·凯勒成为当地的知名人士,是《北亚拉巴马人报》的老板和主编。他的前妻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前妻去世后,现在的妻子这次又为他生下了女儿,他心里别提多高兴啦。

孩子的妈妈凯蒂·亚当斯比丈夫年轻20岁,是田纳西州孟菲斯市的头号美人,又是一位天生内向、谨慎、感触敏锐又有些脆弱的女子。女儿的诞生,使她感到无比的快乐和骄傲!

年轻的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这稚嫩的小生命,她依偎在心爱的丈夫身旁,心里充满了喜悦:“啊,咱们的女儿多么漂亮!瞧,她在看着我笑呢!”

“是的,我们一定给她取个好听的名字!”丈夫亲吻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满脸欢喜地应和着。

为了给这孩子命名,亲人们绞尽脑汁,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想出来的名字才是最有意义的。

爸爸想以他最尊敬的祖先的名字“米德尔·坎培儿”做孩子的名字,他说:“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像祖先那样勇敢、聪明,而且大有作为。”

妈妈笑着说:“她是一个女孩子,我希望她无忧无虑地、幸福地度过一生,就用我母亲的名字吧!”

再三讨论的结果,是依照妈妈的愿望,让这个孩子使用外婆的名字——海伦·艾培丽特。

一家人先是为了命名争论不休,之后,为了要去教堂受洗,大家又手忙脚乱,以至于兴奋的爸爸在前往教会途中,竟把这个名字忘了。当牧师问起“这个婴儿叫什么名字”时,爸爸一时慌乱,竟说出了“海伦·亚当斯”这个名字。因此,最终这个婴儿的名字就不是沿用外祖母的名字“海伦·艾培丽特”,而变成了“海伦·亚当斯·凯勒”。

海伦刚刚出生的时候,常常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到处搜索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聆听着周围一切奇妙的声音。她在婴儿时期就表现出不服输的个性,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极力想模仿大人们的一举一动。这个长着一双蓝眼睛的孩子很快就表现出欢快外向的性格,迷住了周围所有的人。

海伦六个月的时候,已经能够发出“茶!茶!茶!”和“你好!”的声音。她的爸爸妈妈乐不可支,也更增添了亲人们对她的喜爱。不久,海伦就能说出“水”这个词了。

海伦刚满周岁时就会走路了。她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

满周岁生日那天,妈妈刚为海伦洗完澡,把她从浴盆中抱起来,放在膝上,突然,海伦发现树的影子在光滑的地板上一闪一闪的,于是,她就挣扎着从母亲的膝上溜下来,自己一步一步、摇摇摆摆地去踩踏那些神奇的影子。

“咦,为什么老是踩不到呢?”她天真的举动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啊!

爸爸每天晚上回到家时,海伦都会欢快地跑过来吻他。海伦还高兴地让妈妈躲到巨大的黄杨树的后面,和她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美丽的海伦经常蹒跚着,在院子里四处追逐花丛中的彩色蝴蝶。她眨着大大的蓝眼睛,张着小嘴巴,似乎在好奇地说:“蝴蝶为什么不飞到我的手上呢?”

海伦还常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抱那些鸡、猫、狗等小动物,对这些小动物,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每逢看到海伦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爸爸、妈妈就会开心地说:“海伦的胆子比男孩子还要大,说不定将来会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呢!”

海伦的眼睛比谁都尖,别人看不到的针啦,小纽扣啦,她都能很快从地上找出来。她可是妈妈缝纽扣时的好帮手哩!

有一次,家里正在编一个有三只脚的竹笼子,笼子的四边留有许多小洞,正在咿呀学语的海伦十分好奇地看着笼子,异常兴奋,老是爬到妈妈的腿上,用不连贯的话语问:“妈妈,还要……做多久?”

海伦非常喜欢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花。为了看火花,她常常好奇地望着木柴上跳跃着的火舌,久久地发呆。当看到火舌由烟囱里直往上蹿时,她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妈妈一次次把她抱到床上睡觉,她又一次次爬下来,继续观察那神奇的火花……

春光里,百鸟鸣叫,歌声盈耳;夏天里,到处是鲜果和蔷薇花的芳香;待到草黄叶红,深秋的画卷便从天上落到了人间。这三个美好的季节匆匆过去,在活蹦乱跳、咿呀学语的海伦的脑海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海伦在回顾她12岁时的生活时写道:“在我生命之初,一切都很简单,与所有其他小生命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然而,这些愉快的日子为时不久,1882年年初,在海伦19个月的时候,一场可怕的疾病像旋风一样向她袭来,将这个平静的家庭拖入苦难的旋涡之中。

海伦突然患病,高烧不退。爸爸、妈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请来了最好的医生,用尽了各种办法,可是高烧还是不退。最后,医生们诊断,海伦患的是急性胃充血和脑充血:“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的女儿恐怕没有办法再好起来了。”

听到这个结果,爸爸、妈妈呆呆地对望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妈妈伤心地扑倒在丈夫的怀里,大哭着说:“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她是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

爸爸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安慰着痛不欲生的妈妈:“是的,她会好的,会好的!”

妈妈日日夜夜看护在女儿身旁,一步也不肯离开。

也许是妈妈的爱心感动了上帝。一个清晨,海伦的高烧突然退了,妈妈把女儿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奇迹就是这样发生了,全家人一时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爸爸、妈妈为此感到无比的欢欣。

然而,当海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曾经看见过的碧绿的田野、湛蓝的天空,听到的悦耳的鸟鸣声都已经成为过去。这一场高烧,让海伦失去了视力和听力,她又像婴儿一般对世界全然无知,仿佛一跤跌进了一个寂静无声、漆黑阴冷的黑洞里。而他们——海伦的爸爸妈妈和医生却全然不知。

妈妈端来一盏灯,让海伦看;爸爸用力地拍着手掌,让海伦听,一次又一次。但这一切努力,都没能使海伦的眼睛再明亮起来,也没能使小海伦的头再随声转动起来。终于,爸爸、妈妈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严酷的现实:他们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女儿的生命,可怜的女儿却又被上帝推进了黑暗的深渊。

海伦本来应该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过着平凡、快乐的童年。万万没有想到,一场疾病改变了她生命的轨迹,把她推向另一条人生之路。

在今后漫长的日子里,海伦,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又该如何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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