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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李政从死人谷里转出来,远远看见前方有一辆救护车和一辆吉普车正在往山下开去。有一会儿,他们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远,如果用望远镜看,李政应该会发现那辆吉普车的牌照是他熟悉的——是老孙的车,车里还有一个他最最想念的人:陈家鹄。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心情懊恼的原因吧,李政没有停下车用望远镜看一看,他只是在想:它们是从哪里出来的,那边肯定有什么单位。

山路还泞泥,车印子比野兽的足迹明显一百倍,就是天黑下来都看得见,看不见还摸得着。就这样,很快,李政压着刚才那两辆车的轮胎印掉头往另一个山谷里开去。好了,这下终于踏上了正途,培训中心成了他足下的翁中之鳖,跑不了啦。没有一刻钟,李政透过的峡谷的一线天,看见了前方一片参天的树林和一面白色的围墙,以及围墙里的几只屋顶。

培训中心没有紧临大道,大门离大道约有三十米远,所以专门从大道上支出了一条小路。李政没有直奔培训中心,车子开过岔路口继续往前。但是开出几十米远后,他故意在低挡位上猛加一脚油门,车子轰的一声熄了火。如果有人在围墙里观察他,一定会以为是车子出了故障。李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下了车,打开引擎盖,假装修理起来,一边修理一边用余眼观察围墙那边的动静。

蒙面人早在观察他,他已经养成习惯,只要外面有汽车声音传来,便从窗洞里向外张望,看看情况。他希望是陈家鹄又回来了,但不是的。是一辆不认识的车。这会儿,他看见司机下了车,打开盖子,钻进车头捣鼓起来,可以想见是车子抛锚了。如果车子是下山的,他也许会出来搭讪一下,见机行事(他做梦都想托人往山下捎去一个信)。但车子是上山的,他不是太感兴趣,看了一会便不看了。

李政修理了一会儿后,假装修不好,打开车门,拎了皮包,慢吞吞地朝培训中心大门走去,给人感觉是去求人帮助的。蒙面人听到有人敲门,从门缝里看到李政在使劲地擦拭手上的油污。

“什么人,敲门干什么?”蒙面人在里面问。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的车子坏了。”李政在外面答,一边从包里摸证件准备示人。

哗啦地一声,蒙面人打开大铁门上的小铁门,走出来凶霸霸地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李政见了他浑身一颤,手里的证件证差点跌落在地上。他惊呆了,早在心里想好的一大堆话,被猛然出现的这个人全都噎了回去,好像吓坏了。其实他不是吓坏了,而是太激动,因为天上星已将这个潜伏在黑室的同志的“显著特征”告诉过他——高个子,面孔被烧坏,脸上可能蒙着黑套子。

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有第二个!

蒙面人见李政傻了似的不回答,看他手上拿着证件,擅自拿过来翻看,一边问:“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啊,怎么不说话?”

李政惊醒过来,赶忙凑上去,小声说:“我找你。”

蒙面人白他一眼,哼一声:“找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少跟我套近乎!”

李政扭头看看,见四周无人,便开始跟他对暗号:“徐州一战,生灵涂炭,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下轮到蒙面人惊愕了,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欣喜作答:“天圆地方,生死轮回,龙之传人永不灭。”

暗号对上,两人自是大喜过望。

蒙面人姓许,名中锋,字野生,两年前经天上星介绍加下中共地下组织,组织代号为“徐州”。徐州曾在涪陵中学当过国语老师,他爱写古体旧诗,擅长书法,是当地有名的先生。他性情豪放,乐善好施,每年到了年关时节,经常上街设点摆摊,免费为路人创作喜楹庆联。那些年涪陵的百姓人家,门前几乎都张贴着他的作品。两年前,天上星去涪陵开展工作(发展同志),住在客栈,客栈的门前屋里,厅堂走道,四处都挂着他的书法。一天,天上星闲来无事,在楼下过厅闲坐,顺便评点挂满四壁的书法,颇有微词。不料徐州正好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又一腔怒火。一边,忍了又忍,一边,说了又说。终于,徐州忍不住上去跟他理论,话不投机半句多,结果理论不成,吵成一团,差点大打出手。不打不相识,两人就这样戏剧地相识,交成了朋友,后来又做了同志。抗战爆发后,川藉名将饶国华师长在社会上广纳贤士,招募能人,徐州根据组织上的安排,弃笔从戎,报名参了军,奔赴前线,参加了镇江、南京保卫战。在江宁一战中,他身负重伤,在半张脸被鬼子劈掉的情况下依然率残部死守阵地,亲手杀死五个鬼子,由此立了大功,当了大英雄。也正是靠这个名头,他才得以取得杜先生和陆所长的信任,被天上星安进了黑室。只是很遗憾,没有进入到黑室总部,而是上了山——从此,和天上星失去了联系。

此时,他对组织上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他说的第一消息却是令人沮丧的:就在半个小时前,陈家鹄下山了。就是说,李政和他几乎是擦肩而过。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

“他还回来吗?”

“就是不知道。”

“他是怎么走的?”

“今天来了几个医生给他们体检,走的时候把他带走了。”

“他身体不好吗?”

“就是不知道情况。”

情况太复杂,连陈家鹄自己也搞不懂。

按说既然是身体有恙,自然该去医院,但是下了山,很快,老孙和救护车分道扬镳: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也许是要带我去另一家医院,陈家鹄想,心脏病专科医院。但是去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一家医院。首先是地点不在市区,又是快出城的城乡结合地带,而且还是一个到处高墙深筑、行人稀落的地方。谁跑这种鬼地方来看病?可能是一家疗养院吧,陈家鹄又想。可等进了院门,陈家鹄又不得不否认了,门是厚重的大铁门,不是双开门,只有单门,开门的时候,需要保安使足气力拉着,往一侧的砖墙后面慢慢地缩进去。这时,几十米开外的人都可以听见铁门下面的小轮子,在水泥地上碾出哗啦啦的刺耳的响声,像一道通往地狱的窄门,黑门。进了门,可见院内四处立着伞形的瞭望塔,石砌的高大的围墙上,还拉着粗粝的铁丝网,看着令人不寒而栗。如果说这是医院,陈家鹄想,一定是关疯子的精神病院。不过,他认为这儿更像是一座监狱。

对了,这儿就是一座监狱。

就在半个月前,这儿还关押着一百二十七名政治犯,现在这些人正在赶往贵州息烽集中营转运的途中。息烽集中营是军统最大的秘密监狱,于一九三八年十一月正式启用,之前那些包括张学良、杨虎城、张露萍在内的要员、犯人分别被关押在重庆、涪陵、酆都等多个监狱。这儿是关押女犯的地方,其后门和五号院的正门在同一条路上——止上路:一门是五号,一门是二十一号,相距不过百十米。

车子一直沿着围墙开,开了不多远,拐了一个弯,停在一棵麻柳树下。树苍老,有一个抱不住的大,地上铺满了落叶和毛毛虫一样丑陋的柳绵条,显得又脏又乱。老孙下了车,带陈家鹄走进一个用水泥护栏合围的长方形的院子。院内有一栋两层高的石砌楼房,像碉堡一样粗糙结实,但装配得又很洋派,廊道的柱子是木包圆柱,柱子上有彩色壁灯;通往二楼的楼梯搭在户外,扶手是锃亮的不锈钢;屋檐镶着一条红色的琉璃瓦线,四只角飞着四条四足青龙。院内有一套四人座的石桌石椅,撑着一顶崭新的白色遮阳伞,这会儿石桌上摆着一壶茶,两只杯子,茶壶升腾着一缕缕的热汽,仿佛是迎宾接客的笑容。

这儿曾经是监狱的办公楼,刚刚被整饰粉刷过,地上地下通体焕然一新,显得分外的整洁、清新。但是不管怎么样,陈家鹄对这楼还是没有一丝好感,他心里有种盲目的恐惧。

一路上,陈家鹄已经多次问过老孙:去哪里?这是哪里?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凡此种种,老孙一律以微笑、客套之言敷衍搪塞:对不起,陈先生,我只负责领路,无权回答你任何问题。尽管这样,进了院子,陈家鹄还是忍不住地明知故问: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问他有什么用,他今天是哑巴,哈哈哈。”

声音宏亮,伴着开怀的笑声。

陈家鹄听出,这是陆所长的声音,却只见其声,不见其人。

随着又一捧爽朗的笑声,陆所长从墙角的楼梯口冒出来,并快步走过来,后面跟着海塞斯。两人依次上前与陈家鹄握手问好,不亦乐乎。看他们乐嗬嗬的样子,陈家鹄已经猜到,自己的病一定是假的,是他们搞的鬼。这么想着,陈家鹄一扫刚才的阴霾,心情变得开朗起来,对两位直言不讳,“看来不是我的心脏有了病魔,而是你们的心里怀了鬼胎。”

“听见了没有?”陆所长看着海塞斯说,“一下破掉了我们的密码。”

“是你的密码,跟我无关。”海塞斯笑道。

“嗳,大教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太不讲义气了吧?”陆所长用手指头点着海塞斯说,“这事怎么说都是你起的头,我不过是为你做嫁衣而已,非但讨不到你的好,难道你还要栽我的脏?”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海塞斯耸耸肩,不乏假模假样地申辩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商量过?我一个小时前才知道你派医生上山了,那时候——陈家鹄,你可能已经被查出心脏病了吧?”

陈家鹄点头称是,接着笑道:“我不关心你们谁是罪魁祸首,我关心的是你们判我这么重的刑,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让我回家去看我的父母吧?”是明知故问,也是别有用心。

海塞斯对他做了个鬼脸,笑说,“你回家想看的不是你父母吧,该是你的太太。我知道你对她日思夜想着呢。”这话题可是陆所长不想提的,他连忙言归正传,“回家是不可能的,至少是目前……”

“什么时候可能?”陈家鹄抢断他的话问。

“我不知道。”陆所长硬梆梆地说。

“我倒是知道的,”海塞斯笑道,“什么时候咱们破译了特一号线密码,大功告成之日,我想就是你回家的日子。”他是个局外人,体会不到陆所长的心情和难处,在敏感的问题上一点不避讳,令一旁的陆所长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哪知道陈家鹄还不领教授的情,对他说:“这个赌博我不玩,玩不起。你该比谁都清楚,密码是世上最残酷的命盘,无论是谁,哪怕你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跟它赌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海塞斯指着楼上的某只窗户,认真地说:“今天你不想玩也得玩了,呶,你看,那就是你的办公室,都给你布置好了,资料我也给你都备了一份,上去看看吧。”

这简直比说他有心脏病还叫人出其不意,陈家鹄清晰地听到心里发出咯噔一声,脑子里一片闪亮的空白,像有个电灯泡挂在脑子里。他久久地愣着,怔怔地望着海塞斯,又看陆所长。

“怎么,没想到吧?”所长问。

“我办公室?”陈家鹄答非所问,“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陆所长干脆地说,“你工作的地方。”

“什么意思嘛,”陈家鹄终于回过神来,提高声音,略微不满地说,“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你们做事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用词不当!这是陆所长生平最痛恨的词之一,犹如一个人脸上的疤,是忌讳人说的。他严厉地瞪着陈家鹄,训斥道:“这叫鬼鬼祟祟吗?这是干我们这行的特点,是纪律,是要求,不到说的时候绝对不能说。”说着率先开步,往楼上走去,一边说道,“现在我告诉你吧,你已经毕业了,今后这儿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这里就是黑室?陈家鹄大为惊愕,忍不住左右四顾。在山上时,大家开口闭口都谈论山下的黑室,没想到黑室是这个样子:监狱的样子。今后我将在监狱里工作,陈家鹄想,死了都没人知道。他像吃了个闷棍,满脸戚戚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异在心里暗暗涌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喷出嘴。但是几次张嘴,却是无音无语:他哑了,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听陆所长来说吧,“准确地说,这里不是黑室,却是黑室的黑室。”陈家鹄追上去,一马当先,拦住陆所长,回敬道:“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有什么话都明明白白地讲出来,我有大脑,能分析,别把我当小孩子来哄好不好。”

哈哈哈,陆所长煞住步子,嘲笑他道:“我发现你的沸点很低嘛。”抬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别冲动,冲动会降低你的智商的。其实很简单,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进黑室,但我们又需要你,教授很需要你,他天天摸着黑上山去找你太浪费他时间了,也不安全,我们就临时给你找了这个地方,请你大驾过来办公。怎么样?现在你该不糊涂了。”

“可这儿是监狱。”

“以前是,今后不是了。今后这儿就是黑室的一部分。”

“我不喜欢在这种环境里工作,好像我是个犯人。”陈家鹄想起惠子的哥哥曾经就是这样,把他关在一个地方,让他破译所谓的美军密码。

有些秘密是要终生烂在肚子里的,即使是对惠子,即使是在梦中,陈家鹄都不会吐露半点。海塞斯不愧是业内行家,几个回合下来就断定陈家鹄以前一定干过破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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