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黛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对你……你想骂我,打我都可以,你别这不吃东西呀。”
这是言忆深这一天对赵黛黛说得第一句话。自从早上起来赵黛黛发现自己赤身和言忆深躺在一个床上后,她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言忆深自觉得心中有愧,不好意思跟她说话,所以就守在屋外着急的度步。言忆深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做错事勇于面对,这是小学生都懂得的道理。何况自己也没有做错,那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动,还是她先主动亲自己的,爱一个人他没有错。
言忆深继续对床上毫无反应的赵黛黛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刚下去给你买了蛋奶卷。”又说:“我是真的爱你,请给我爱你的机会。”他看着她消瘦的后背,以为自己的话又白说,她不会听进去。垂眸转身欲走,突然听见身后赵黛黛说:“我不爱你,你也不介意吗?”言忆深回头望去,见赵黛黛坐起来,双眸黑亮如星辰般璀璨望着他,眼底却无一丝温度。
言忆深迎上冷若冰霜的目光,双目炯炯坚定的说:“是,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会用一辈子时间让你爱上我。”
冬日的阳光并不是很暖,照在人身上却叫人泛起懒。赵黛黛穿着单薄的羊毛衫,半闭着眼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客厅里回放着一首交响乐。低沉舒缓的大提琴声让她昏昏欲睡。她仿佛回到十几岁的一天,赵佑沫第一次带她去听音乐会,前面是歌舞表演她还能看得明白,可最后突然来一首大提琴独奏,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头歪到椅子边上睡着了,没一会儿却让赵佑沫叫醒,非逼着她听下去,她心中不情愿,赵佑沫就在一旁小声给她讲每一段的背后创作灵感以及故事。从那以后她都非常喜欢跟着他一起去听音乐会,其实她是喜欢看他在他说故事的时候认真贯注的模样。
“黛黛。”言忆深什么时候放学回来的,将她从回忆中唤醒,面带紧张说:“黛黛,你怎么了?”
赵黛黛愣了愣,问:“什么怎么了?”
言忆深望着她,眸子里尽是疼惜,柔声说:“好好的怎么哭了?”
赵黛黛用手摸一摸才知道一脸泪痕。有一个人就藏在你心中某处,与他相处的记忆就如同是你看过一场难忘电影,闲暇时它们会不听召唤的浮现在你脑海里,让你为当时一点小情节感动不已。
她立即关上音响,含糊的说:“这曲调太悲了。”
言忆深伸手为她擦去泪痕,说:“很抱歉,我学业忙,没时间在家陪为你。”
赵黛黛被他真挚深情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把头侧过去说:“没关系,你学业为主。”
言忆深又说:“我今天下午没有课,我带你四处逛逛好不好?”
赵黛黛想想自己已经五六天没下楼了,再不出去真的要与世隔绝吗?所以她点点头答应他。
这座城隍庙建于明朝,无论是s城还是国内都是很著名的旅游景点,每月逢初一十五这里最是热闹。今天刚好是阴历十月十五,来赶庙会的人特别多。言忆深紧紧牵着赵黛黛的手,生怕拥挤的人群把他们挤散了。
“要不要进去许个愿?”来到庙门口言忆深问她。
她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赵佑沫平静的在一起,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一辈子都实现不了。
言忆深望着哀凉如一汪死水的双眸,说:“走那么久的路,想着你也饿了吧,那边有卖小吃的,咱们去那边看看。”说着,拉着她到旁边小吃摊坐下。他帮她卖来了一瓶梨汁后,却不见踪影。
在她把一瓶梨汁喝完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见远处言忆深提着大包小的东西向她走来,看见了她笑笑。
言忆深有些气喘的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边为赵黛黛打开边介绍着,“这个是蟹黄包,这个是凤梨酥,这个是素月饼,还有打包的担担面,还有茉莉糕,还有……”
“你这是……”赵黛黛略感惊讶看着一大堆吃的,他这是把整个S城的小吃全买来了。
言忆深柔情的说:“我看你也走累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每一种小吃买了一点,你喜欢吃哪种告诉我,我再去给你多买点。”又从那推小吃中找到一个纸盒,“还有这个,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
赵黛黛接住打开一看,是还温热,抹着芝士酱的炸虾球。赵黛黛甚是感动的看着言忆深,“谢谢你。”她想对他说的是对不起,这般对她如此用心的好男人她却不爱他。
言忆深能听到她对他说出谢谢你三个字,即使他刚才为了买这些吃的走了整条街,拎这些吃的把他拎得手指关节都木了,这会手指还隐隐胀痛也是值得的。他开心的用叉子叉起一个炸的金黄的虾球填到她嘴里,“你喜欢吃就好。”
“呦,这么多好吃的啊。”一个熟悉悦耳的女声传入他们耳朵里,赵黛黛抬起眼看到何慧靖挽着赵佑沫的手臂,一副甜蜜恩爱的摸样站在她身后。何慧靖正笑盈盈的看着她,“许久不见,你们过得好吗?”
那不起眼,细微的举动刺痛了赵黛黛双眸,她赶紧垂着眼,置若罔闻的吃着手中的虾球。
言忆深见了他们很是尊敬,站了起来给他们打招呼,“赵叔叔,何阿姨。”
赵佑沫对他轻“嗯。”一声,何慧靖笑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说着坐到赵黛黛身边。
赵佑沫在远处看见言忆深正在喂赵黛黛东西吃,赵黛黛一脸感动。他心中猛地一痛,说不出来得不舒服,好久没有缓过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感觉,他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不爱她了,不要去想她,但他的心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他本不想与他们坐在一起,但何慧靖已经坐下来,自己也想看看赵黛黛过得怎么样。
赵黛黛心疼的望着赵佑沫,他的脸颊稍瘦不少,眉头似有烦恼总是蹙着的。眼角出现好多细纹,鬓角处居然有了几根白发。几时她的男人不在朝气勃发。
她此刻多想抚摸他的额头,抚平他的眉头。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她此时多想拥抱他,把脸埋到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她多想吻他,很怀念他的缱绻之情。然而现在她什么都不可以做,就像傻子一样静静的望着他。
何慧靖看了看面前这些吃的,问言忆深,“这些都是你买的?”
言忆深老实的说:“是,不知道黛黛喜欢出什么,所以一样买点。”
何慧靖轻笑说:“好体贴,比你叔叔强。”又对赵佑沫说:“瞧,我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吧,小言对黛黛多好。”
言忆深说:“叔叔的担心是应该的,要是我有女儿也会如此。”
何慧靖说:“你们是不知道,自从旅行回来发现黛黛离开家了,你叔叔就像丢了魂似的。在家从不说话,晚上下班后总要在黛黛的房间呆上一会儿。有一次他回来的晚了,我以为他不回来了就睡下了,谁知第二天一清早周子奕往家里打电话,问他在没在家董事会等着他开会,我说不在,周子奕说他也没去公司,这下我急了,把家里的房间都翻了一遍,你们猜最后我在哪里找到他的?我在黛黛的房间,他喝多了走错房间,洗好澡以后就睡到黛黛床上。你们说他这人奇不奇怪。”
赵黛黛低着头只顾着吃盒子里的鱼丸,吃完了又吃塑料盒中的担担面,眼睛又涨又涩,她不敢抬头怕其他人看到蕴藏在她眼中的泪花,更不敢眨眼,因为眼泪会不受控制的落下。他依旧还是那样爱着她,但是为什么他不要她,为什么他要把她推给别人?
赵佑沫忽然对言忆深说:“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和黛黛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
何慧靖附和道:“对啊,该谈你们的事了。”
言忆深想到要和赵黛黛结婚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没控制住自己内心兴奋。他说:“我还没有跟黛黛商量,我想带着黛黛先去拜访我姥姥姥爷。”
赵佑沫说:“也好,拜访完你姥姥姥爷,再带着黛黛正式拜访你父母,反正他们也是见过黛黛的。”
赵黛黛突然抬起头,嘻哈着嘴,眼眶微红含着泪花,她对言忆深说:“亲爱的,你在面里放了多少辣椒。”说完,顿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