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黛黛拖着行李慢走在这个城市,她能去哪呢?想打电话给曹榛,后来才想起来曹榛和男友去凤凰旅游了。走到交叉路口,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想她真的迷路了。
抬眼就看到一家包子店,她摸了摸肚子,又看了一下表,现在下午两点多了,她还没有吃午饭,真的有点饿了,先填饱肚子再去找住的地方。
赵黛黛从没觉得过包子会这么好吃,她一口气吃掉三屉鲜肉灌汤包又点了一份海鲜生煎,这才满足的叫来服务员结账。
“您的费用一共是一百五十元。”服务员拿着账单站在她面前,让她看。
才一百五不多,准备掏出钱包付款,可装在口袋里的钱包不易而飞了,她又翻翻行李箱也没有。该不会钱包丢了。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小姐。”服务员有些不耐。
她“嘿嘿”笑笑,“我的钱包丢了,这样吧,我给你打张欠条我明天把钱送过来?”
服务员也对她“嘿嘿”一笑,随即严肃说:“对不起,小姐我们不打白条,你还是让你的家人或是朋友把钱送过来吧。”
赵黛黛的头都大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丢人的事,她又说:“这样好不好,我现在就到银行去取钱,你跟我一起去。”
服务员犹豫一下,立即警惕摇摇头,说:“这附近没有银行,您还是打电话让家人朋友送钱过来吧。”
赵黛黛彻底没有办法了,只能拿起手机寻找求助人员。第一个她看到的是赵佑沫,他现在三亚新婚蜜月,哪有心情去管她?即使他在家,这会儿也不会管她。她忽然看到一个名字,上次和他不欢而散,他会帮她吗?还是算了吧,翻遍电话薄也没有找到合适能帮她交饭钱的人。
“小姐,请你快点,我还要去下一桌结账。”服务员对她耐性将要用尽。
“知道了。”她瞪了服务员一眼。哀叹一声,只能找他了。
言忆深正要研究生毕业考,平时课时很多,接到赵黛黛的电话时候老师正讲到主要部分。他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打断老师,他说:“老师,老师我……我想先走一步。”
老师不满问:“有什么事吗?”
言忆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最后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老婆要生了,我要先回去。”刚说完引起全班的哄堂大笑。
老师扶了扶眼镜框,似乎没听清他的话,“言同学你说什么?”
全班同学集体哄笑说:“他老婆要生了,哈哈。”
老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直咂嘴说:“你们现代的孩子呀,快去快去。”
言忆深帮赵黛黛付完款,出了包子店赵黛黛说:“谢谢你。”
言忆深看着她拿着行李,不等他问出口,赵黛黛说:“我从家里搬出来了。你若是能帮我找到一个便宜,干净的酒店,我会非常感激你。”
言忆深拿过她的行李箱,对她说:“比起酒店,我家里更舒服干净。”
赵黛黛一听立即摇头,“我住你家里算怎么回事,不要。”
言忆深说:“反正我奶奶给我买的公寓还空着,不如借给你住,房租好商量。”说完,不等她说话就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赵黛黛想,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赵家大小姐,她虽然拍电影时挣了不少片酬,但还是要省点过。她对言忆深说:“房租你给我算便宜点。”
“好,没问题。”言忆深为她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小姐,请上车。”
唐卓曦问了李阿姨才知道赵黛黛已经搬出赵家的事情,他很懊恼,看见赵黛黛拿着行李箱走出来时,他还以为她要去哪里旅游,没想到她会离开赵家。她会去哪?
他已经把她常去的酒吧,图书室,餐厅,甚至她的学校他都找一个遍,没有她的身影。
‘黛黛,你在哪?都是哥哥的错,那天哥哥不该去迟到,让你走丢了。’他用眼神焦急寻觅着车窗外每一处,只要让他找到她,他会用生命给她所有。
他忽然看见马路另一方,有个长发女孩的身影,身形与赵黛黛相似。他弃车不顾,飞奔追上。一把拉住女孩的胳膊,当看清女孩相貌时,他眼底的希望之光顷刻熄灭。那女孩不是黛黛,只是和黛黛有一头长发而已。天渐渐的暗了下去,他又一次丢了她。
深红色的葡萄酒倒入高脚杯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言忆深举起面前的酒杯,说:“欢迎我家的新成员赵黛黛小姐。”说着,与黛黛的酒杯碰一下。
赵黛黛象征式的举了一下,然后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干而尽。言忆深说:“你别喝那么急,当心会醉的,来,尝尝我做的菜。”说完,夹一块红烧牛柳给她。
赵黛黛用筷子夹住牛条看了看,有些不太相信,“这是你做的?”
言忆深颇为得意,“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刚才在厨房里忙活那么久是干什么?”又说:“你快尝尝好吃否?”
赵黛黛把牛柳填到嘴里,原本香郁松软,又不失嚼劲的牛柳,此刻她吃起来形如嚼蜡,她想起赵佑沫做的黑椒小排也是这样的香郁。她怅然的喝了一口酒,刚离开那个家不到十二个小时,她便开始想他了,真的非常想。
言忆深望着面前神色黯淡的女孩,低垂的双眸下仿佛有说不尽的忧伤,他忽然叫她“黛黛。”
她抬起眼,晶莹的泪花含满整个眼眶。只听他说:“你不开心吗?能讲出来吗?或许你的麻烦我解决不了,但我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酒精催发使她面带潮红苦涩一笑,把眼角泪珠溢了出来,顿时泪流满面,她说:“我不开心?我怎么能不开心,我叔叔刚结婚,他带着他新婚妻子去旅行了,就丢下我。”忽然蹙眉恼怒道:“他结婚了我为什么要搬出来。也是,看见他们如娇似妻的,我真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说着,又仰头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言忆深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因为赵佑沫结婚了而烦恼,他回想起赵黛黛昨天婚礼上的模样,尽管她跟在赵佑沫身后全场都在微笑,可是她落泪的一瞬间还是被坐在观众席的他看到了。他问,“何阿姨她对你不好?”
赵黛黛说:“她对我好不好都无关紧要,可是叔叔喜欢她,纵使我是我妈妈的女儿,他也不会残忍对我,一定是她,她怕叔叔爱我比爱她多,所以她才让叔叔赶我出去。”
赵黛黛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言忆深本想听她心中困恼,可越听越糊涂,他想她一定是醉了,就拿下她手中的酒杯,柔声道:“黛黛,别喝了,去睡觉好不好。”站起来,将她搀扶到卧室床上躺好。
赵黛黛蹙着眉躺在床上,面若红霞。言忆深怕她酒后难受,所以正拿着勺子一勺勺喂给她蜂蜜水。他有些后悔不该让赵黛黛喝酒,那一次在香港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赵黛黛喝酒,觉得她是喝着玩的,今天才知道她是真的爱喝酒。都说借酒消愁,她一个千金小姐能有什么发愁的事?像自己的妹妹整天无拘无束只知道玩。
给她盖好被子,言忆深准备起身出去,只见床上的赵黛黛这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双眼朦胧的望着天花板,像极小孩子刚睡醒的萌态。言忆深心里顿生爱怜,柔声的问:“怎么了?”
赵黛黛此时醉意未醒,她的意识现在此刻还在家里,面前坐着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赵佑沫。她像往常将身子依到面前人的身上,伸出手环住了他,那人身子一僵,她的手臂紧了紧,把头埋到他的劲间,闭着眼满足的说:“只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说着,唇在他劲间细细密密的吻起来。
言忆深感觉心里像是爬了有无数的小虫子,酥酥痒痒的,他猛地咽一口吐沫。身体某处被她的吻唤醒。他问自己她是在对他说的吗?转念一想,不管是不是对他说的,此刻她在他怀里,紧拥着他,那是他多么渴望的。手不禁的也环住赵黛黛,急切吻一下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覆盖上她的柔嫩的双唇。
她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汪沼泽,他宁愿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