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786100000010

第10章 秋柳(3)

又停了一忽,质夫就一句一句幽幽地对她说:

“我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那时候我们家里没有钱,穷得很。我在书房里念书,因为先生非常疼我,常要受学伴的欺,我哩,又没有气力,打他们不过,受了他们的欺之后,总老是一个人哭起来。我若去告诉先生哟,那么先生一定要罚他们啦,好,你若去告诉一次吧,下次他们欺侮我,一定得更厉害些。我若去告诉母亲哩,那么本来在伤心的可怜的我的娘,老要同我俩一道哭起来。为此我受了欺,也只能一个人把眼泪吞下肚子里去。我从那时候起,就一天一天地变成了一个小胆、没出息、没力量的人。十二岁的时候我见了一个我们街坊的女儿,心里我可是非常爱她,但是我吓,只能远远地看看她的影子,因为她一近我的身边,我就同要死似的难过。我每天想每晚想地想了她二年,可是没有面对面地看过她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不消说是没有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后来她同我的一位学伴要好了,大家都说她的坏话,我心里还常常替她辩护。现在她又嫁了另外的一个男人,听说有三四个小孩子生下了。十四岁进了中学校,又被同学欺得不得了。十八岁跟了我哥哥上日本去,只是跑来跑去地跑了七八年。他们日本人呀,欺我可更厉害了。到了今年秋天我才拖了这一个,你瞧吧,半死的身体回中国来。在上海哩,不意中遇着了一个朋友,他也是姓吴,他的样子同你不差什么,不魁,人还要比你小些。他病了,他的脸儿苍白得很,但是也很好看,好像透明的白玻璃似的。他说话的时候呀,声音也和你一样。同他在上海玩了半个月,我才知道以后我是少他不来了。但是和他一块儿住不上几天,这儿的朋友又打电报来催我上这儿来,我就不得不和他分开。我上船的那一天晚上,他来送我上船的时候,你猜怎么着,我们俩人哪,这样地抱住了,整哭了半夜啊。到了这儿两个月多,忙也忙得很,干的事情也没有味儿,我还没有写信去给他。现在天气冷了,我怕他的病又要坏起来呢!半个月前头由吴老爷替我介绍,我才认得海棠和你。海棠相貌又不美,人又笨,客人又没有,我心里虽在疼她,想帮她一点忙,可是我也没有许多的钱,可以赎她出去。你这样地乖,这样地可爱,我看见了你,就仿佛见我的朋友姓吴的似的,但是你呀,你又不是我的人。因为你和海棠在一个班子里,我又不好天天来找你说什么话,你又是很忙的,我就是来也不容易和你时常见面,今天难得和你遇见了,你又是这样地有气了,你说我难受不难受?”

质夫悠悠扬扬地诉说了一番,说得碧桃也把两只眼睛合了下去。质夫看了她这副小孩似的悲哀的样子,心里更觉得疼爱,便又拼命地紧紧抱了一会。质夫正想把嘴拿上她脸上去的时候,坐着打牌的四个人,忽而大叫了起来。碧桃和质夫两人也同时跳出大床,走近打牌的桌子边上去。原来程叔和赢了一副三番的大牌,大家都在那里喝彩。

不多一忽荷珠回来了。吴风世就叫她代打,他同质夫走上烟铺上睡倒了。质夫忽想起了许明先说的翠云,就问着说:

“风世,这班子里有一个翠云,你认识不认识?”

吴风世呆了一呆说:

“你问她干什么?”

“我打算为龙庵去叫她过来。”

“好极好极!”

吴风世便命海棠的假母去请翠云姑娘过来。

翠云半老了,脸色苍黄,一副憔悴的形容,令人容易猜想到她的过去的浪漫史上去。纤长的身体,瘦得很,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常有盈盈的两泓清水浮着,梳妆也非常潦草,有几条散乱的发丝挂在额上,穿的是一件天青花缎的棉袄,花样已不流行了,底下是一条黑缎子的大脚裤。她进海棠房里之后,质夫就叫碧桃为龙庵代了牌,自家做了一个介绍,让龙庵和翠云倒在烟铺上睡下。质夫和翠云、龙庵、风世讲了几句闲话,便走到碧桃的背后去看她打牌。海棠的假母拿了一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了。质夫坐下看了一忽,渐渐把身体靠了过去,过了十五六分钟,他却和碧桃坐在一张椅子上了。他用一只手环抱着碧桃的腰部,一只手在那里帮她拿牌,不拿牌的时候质夫就把那只手摸到她的身上去,碧桃只作不知,默默地不响。

打牌打到十一点钟,大家都不愿意再打下去。收了场摆好一桌酒菜,他们就坐拢来吃。质夫因为今天和碧桃讲了一场话,心里觉得凄凉,又觉得痛快,就拼命地喝起酒来。这也奇怪,他今天晚上愈喝酒愈觉得神经清敏起来,怎么也喝不醉,大家喝了几杯,就猜起拳来。今天质夫是东家,所以先由质夫打了一个通关。碧桃叫了三拳,输了三拳,质夫看她不会喝酒,倒替她喝了两杯。海棠输了两拳,质夫也替她代了一杯酒。喝酒喝得差不多了,质夫就叫拿稀饭来。各人吃了一二碗稀饭,席就散了。躺在床上的烟盘边上,抽了两口烟,质夫就说:

“今天龙庵第一次和翠云相会,我们应该到翠云房里去坐一忽儿。”

大家赞成了,就一同上翠云房里去。说了一阵闲话,程叔和走了。质夫和龙庵、风世正要走的时候,荷珠的假母忽来对质夫说:

“于老爷,有一件事情要同你商量,请你上海棠姑娘房里来一次。”

质夫莫名其妙,就跟上她上海棠房里去,质夫一走进房,海棠的假母就避开了。荷珠的假母先笑了一脸,慢慢地对质夫说:

“于老爷,我今晚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不晓得你肯不肯赏脸?”

“你说出来吧!”

“我想替你做媒,请你今晚上留在这里过夜。”

质夫正在惊异,没有作答的时候,她就笑着说:

“你已经答应了,多谢多谢!”

听了这话,海棠的假母也走了出来,匆匆忙忙地对质夫说:

“于老爷,谢谢,我去对倪老爷、吴老爷说一声,请他们先回去。”

质夫听了这话,看她三脚两步地走出门去了,心里就觉得不快活起来。质夫叫等一等,她却同不听见一样,径自出门去了。质夫就站了起来,想追出去,却被荷珠的假母一把拖住说:

“你何必出去,由他们回去就对了。”

质夫心里着起急来,想出去又难为情,想不去又觉得不好。正在苦闷的时候,龙庵却同风世走了进来。风世笑微微地问质夫说:

“你今晚留在这里吗?”

质夫急得脸红了,便格格地回答说:

“那是什么话,我定要回去的。”

荷珠的假母便制着质夫说:

“于老爷,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要变卦?”

质夫又格格地说:

“什么话,什么话,我……我何尝答应你来。”

龙庵青了脸跑到质夫面前,用了日本话对质夫说:

“质夫,我同你是休戚相关的,你今晚怎么也不应该在这里过夜。第一我们的反对党可怕得很,第二在这等地方,总以不过夜为是,免得人家轻笑你好色。”

质夫听了这话,就同大梦初醒的一样,决心要回去,一边用了英文对风世说:

“这是一种侮辱,他们太看我不起了。难道我对海棠那样的姑娘,还恋她的姿色不成?”

风世听了便对质夫好意地说:

“这倒不是这样的,人家都知道你对海棠是一种哀怜。你要留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你若不愿意,也可以同我们一同回去的。”

龙庵又用了日本话对质夫说:

“我是负了责任来劝你的,无论如何请你同我回去。”

海棠的假母早已看出龙庵的样子来了,便跑出去把翠云叫了过来,托翠云把龙庵叫开去。龙庵与翠云跑出去后,质夫一边觉得被人家疑作了好色者,心里感着一种侮辱,一边却也有些好奇心,想看看中国妓女的肉体。他正脸涨得绯红,决不定主意的时候,龙庵又跑了进来,这一闪龙庵却变了态度。质夫举眼对他一看,用了目光问他计策的时候,他便说:

“去留由你自家决定吧。但是你若要在这里过夜,这事千万要守秘密。”

质夫也含糊答应说:

“我只怕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怕病,第二就是怕以后的纠葛。”

龙庵又用了日本话回答说:

“竹杠她是不敢敲的。你明天走的时候付她二十块钱就对了。她以后要你买什么东西,你可以不答应的。”

质夫红了脸失了主意,迟疑不决地正在想的时候,荷珠的假母、海棠的假母和翠云就把风世、龙庵两人拉了出去,一边海棠走进了房,含着了一脸忠厚的微笑,对着质夫坐下了。

海棠房里只剩下质夫、海棠二人。质夫因为刚才的去留问题,已经已被他们搅乱了,所以不愿意说话。鲁钝的海棠也只呆呆地坐着,不说一句话,质夫只听见房外有几声脚步声和大门口有几声叫唤声传来。被这沉默的空气一压,质夫的脑筋觉得渐渐镇静下去。停了一忽,海棠的假母走进房来轻轻地对质夫说:

“于老爷,对不起得很,间壁房里有海棠的一个客人在那里打牌,请你等一忽,等他去了再睡。”

质夫本来是小胆,并且有虚荣心的人,听了这话,故意装了一种恬淡的样子说:

“不要紧,迟一忽睡有什么。”

质夫默默地坐了三十分钟,觉得无聊起来,便命海棠的假母去拿鸦片烟来烧。他一个人在烧鸦片烟的时候,海棠就出去了。烧来烧去,质夫终究烧不好,好容易烧好了一口,吸完之后,海棠跑了进来对假母幽幽地说:

“他去了。”

假母就催说:

“于老爷,请睡吧。”

把烟盘收好,被褥铺好之后,那假母就带上了门出去了。

质夫看看海棠,尽是呆呆在坐在那里,他心里却觉得不快,跑上去对她说了一声。他就一个人把衣服脱了来睡了。海棠只是不来睡,坐了一会,却拿了一副骨牌出来,好像在那里卜卦的样子。质夫看了她这一种愚笨的迷信,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大约她是不愿意的,否则何以这样地不肯睡呢。”

质夫心里这样一想,就忽而想得她可怜起来。

“可怜你这皮肉的生涯!这皮肉的生涯!我真是以金钱来蹂人的禽兽呀!”

他就决定今晚上在这里陪她过一夜,绝对不去蹂躏她的肉体。过了半点钟,她也脱下衣服来睡了,质夫让她睡好之后,用了围巾替她颈项围得好好,把她爱抚了一回,就叫她睡。自家却把头朝开了。过了三十分钟的样子,质夫心中觉得自家高尚得很,便想这样地好好睡一夜,永不去侵犯她的肉体。但是他愈这样地想愈睡不着,又过了一忽,他心里却起了冲突来了。

“我这样地高尚,有谁晓得,这事讲出去,外边的人谁能相信。海棠那蠢物,你在怜惜她,她哪里能够了解你的心。还是做俗人吧。”

心里这样一想,质夫就朝了转来,对海棠一看,这时候海棠还开着眼睛向天睡在那里。质夫觉得自家脸上红了一红,对她笑了一脸,就把她的两只手压住了。她也已经理会了质夫的心,轻轻地把身体动了一动。

本来是变态的质夫,并且曾经经过沧海的他,觉得海棠的肉体,绝对不像个妓女。她的脸上仍旧是无神经似的在那里向上呆看。不过到后来她的眼睛忽然连接地开闭了几次,微微地吐了几口气。那时窗外已经白灰灰地亮起来了。

久旱的天气,忽下了一阵微雨。灰黑的天空,呈出寒冬的气象来。北风吹到半空的电线上的时候,呜呜的响声,刺入人的心骨里去,无棉衣的穷民,又不得不起愁闷的时候到了。

质夫自从那一晚在海棠那里过夜之后,觉得学校的事情,愈无趣味。一边因为怕人家把自己疑作色鬼,所以又不愿再上鹿和班去,并且怕纯洁的碧桃,见了他更看他不起,所以他同犯罪的人一样,不得不在他那牢狱似的房里蛰居了好几天。

那一天午后,天气忽然开朗起来,悠悠的青天仍复蓝碧得同秋空一样。他看看窗外的和煦的冬日,心里觉得怎么也不得不出去一次。但是一进城去,意志薄弱的他,又非要到金钱巷去不可。他正在那里想得无聊的时候,忽听见门房传进了几个名片来,他们原来是城内工业学校和第一中学校的学生,正在发行一种文艺旬刊,前几天曾与质夫通过两次信的。质夫一看了他们的名片,觉得现在的无聊,可以消遣了,就叫门房快请他们进来。

几个青年,都是很有精神,质夫听了他们那些生气横溢的谈话,觉得自家惭愧得很。及看到他们的一种向仰的样子,质夫真想跪下去,对他们忏悔一番。

“你们这些纯洁的青年呀!你们何苦要上我这里来。你们以为我是你们的指导者么?你们错了。你们错了。我有什么学问?我有什么见识?啊啊,你们若知道了我的内容,若知道了我的下流的性癖,怕大家都要来打我杀我呢!我是违反道德的叛逆者,我是戴假面的知识阶级,我是着衣冠的禽兽!”

他心里虽在这样地想,面上却装了一副严正的样子,同他们在那里谈文艺社会各种问题。谈了一个钟头,他们去了。质夫总觉得无聊,所以就换了衣服跑进城去。

原来A城里有两个研究文艺的团体,一个是刚才来过的这几个青年的一团,一个是质夫的几个学生和几个已在学校卒业在社会上干事的人的团体。前者专在研究文艺,后者是带着宣传文化事业的性质的。质夫因为学校的关系和个人的趣味上,与后者的一团人接触的机会比较多些,所以他们的一团人,竟暗暗里把质夫当作了一个指导者看。近来质夫因为放荡的结果,许久不把他们的一团人摆在心里了,刚才见了那几个工业和一中的青年学生,他心里觉得有些对那一团人不起的地方,所以就打算进城去看看他们。其实这也不过是他自家欺骗自家的口实,他的朦胧的意识里,早有想去看看碧桃、海棠的心思存在了。

到了城里,上他们一团人的本部,附设在一高等小学里的新文化书店里去坐了一忽,他就自然而然地走上金钱巷去。

在海棠房里坐了一忽,已经是上灯的时刻了。质夫问碧桃在不在家,海棠的假母说:

“她上游艺会去唱戏去了。”

同类推荐
  • 我在清晨细雨中等你

    我在清晨细雨中等你

    咖啡店有个常客,觉得老板娘很美,于是决心把他娶回家。结果,美兰真的嫁给了那个常客。临走时她说:咖啡千研万磨后的香醇,在注入温暖的杯子之后,带动了一个温馨的一天。希望自己的人生也如咖啡一样,在千研万磨后,有一种醉人的香醇,让人仔细地斟入一个热杯子。原来遇上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 解除限速

    解除限速

    他从长途大巴跳下,在一个陌生的小镇展开全新生活。每件事都那么上轨道:取得能证明身份的有效证件、和美丽的图书馆员共进晚餐、工作受肯定得到提薪。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他似乎马上就要走向普通人所梦寐以求的幸福人生,但与此同时,他脑中浮现数起血案的模糊记忆……他能否摆脱那掺杂着酒精、不断流亡的黑色过去;或者抛弃所有、逃离一切的轮回就是他无法斩断的宿命?
  • 子在川上

    子在川上

    本书收入阿袁的9个中短篇小说,《长门赋》《郑袖的梨园》《鱼肠剑》《汤梨的革命》《顾博士的婚姻经济学》《姹紫嫣红》等。作品多反映高校教师,尤其是女教师的情感与生活,女博士、大龄女、恨嫁女……揭示她们学术之外世俗生活的,为我们撬开象牙塔的一角,展示不一样的高校人生与情感。浓厚的古诗词功底,在作品中应用得恰到好处,机俏的语言,活泼中透露着古典之风,文雅之气。深得评论界与广大读者的好评与喜爱。
  • 吴江别集:我欲凌风归寥廓

    吴江别集:我欲凌风归寥廓

    本书是继《吴江文稿》(三卷本)之后,又一部重要作品。所收录的文章,是从尚未收入《吴江文稿》的吴老诸多手稿中遴选出的,涉及民主、历史、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同时,独辟《冷石斋诗抄》,其中较为全面地整理和收集了吴老的旧体诗作。
  • 唢呐,在金风里吹响

    唢呐,在金风里吹响

    新坤的眼睛模糊了,使劲点点头,热忱地说:“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用迎亲的仪式来接你,和大家一起送你到县城去。”“坤哥,”竹叶儿涨红着脸,羞涩地低声说,“我听你的。”“竹叶儿,”新坤一往情深地看着她,一双大手窘促地在衣襟上搓着、拧着。“坤哥。”竹叶儿走过去,信赖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脯上,顿时感到这温暖强健的胸脯,像大山一样深厚,坚实,可靠。就在这胸脯上靠一辈子,它也是热情和忠诚的。山坳上,唢呐吹响在金色的秋风里。那是大康和小康,兴奋得把一腔欣悦,都注进了唢呐里。这欢快的唢呐声,引起了千里大巴山的共鸣。
热门推荐
  • 太上三洞神咒

    太上三洞神咒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南方以南

    南方以南

    本书为散文随笔集,收录作者精选游记18篇。包括波普茨海姆印象、从岳阳楼到黄鹤楼、回望高句丽、越南妹子阿衡等中外旅行游记。是作者行走中见闻的记录,更是用心感知生活,体味人生的所思所想。本书以其中一篇散文命名。作者年志勇为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天下》《洗牌》《命门》构建了中国通信业的激流三部曲,为读者喜爱。
  • 蒋纬国去台之前

    蒋纬国去台之前

    蒋介石第二公子蒋纬国,才华横溢、知书达理他的幼年、少年时代均是在苏州渡过的。鲜为人知的是,蒋二公子曾在苏州留下过不少脍炙人口的浪漫史。作者系土生土长的苏州人,经过长期积累与搜集,以史料为依据,创作了这部纪实中篇,以飨《章回小说》的广大读者。1931年的初冬。园林古城苏州。“9·18”事变那屈辱的硝烟还在姑苏城的上空弥漫。自28年初春,姚阿巧携刚满岁的小纬国从上海迁移苏州至今,已有四个年头了。蒋家苏州公馆座落在苏州城中南园的蔡贞坊。
  • 至尊邪凰帝尊榻上战

    至尊邪凰帝尊榻上战

    【本书更新时间不固定】“你真厉害。”某女一脸崇拜。“是吗,我还有更厉害的呢。”男人邪魅一笑。“......不就剥个虾嘛。”某女。前世,安锦瑟对渣男穷追不舍,听信小人谗言,做了十几年的昏君,最终惨死。重来一世,安锦瑟擦亮眼睛,踹渣男,打小三,还要做一个宠席流年,狠狠宠席流年的昏君。哎哎哎,一不小心好像宠过头了。(本书融合多种元素,请不要太吃惊)
  • 佛说虚空藏菩萨神咒经

    佛说虚空藏菩萨神咒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百合开在月亮湖里

    百合开在月亮湖里

    在人类生活中,爱的出现,或爱的信仰的出现,带来的不一定都是绚丽的色彩和悦耳的声音。在很多时候,爱情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忧伤、孤单、仇恨,甚至毁灭的前夜。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以失落魔女之名

    以失落魔女之名

    莱尔斯顿的每个人小时候都听说过关于「住在城堡里的魔女」的故事,可他们仅仅觉得这是个故事莱尔斯顿有个不被人待见的公主殿下,她不这样认为因为不被人待见,离开这个国家也无所谓。那么就走吧,去寻找那个故事里的失落在人世间的魔女——我将会代替你,以你之名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我的大学(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我的大学(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现代中、小学生不能只局限于校园和课本,应该广开视野,广长见识,广泛了解博大的世界和社会,不断增加丰富的现代社会知识和世界信息,才有所精神准备,才能迅速地长大,将来才能够自由地翱翔于世界蓝天。否则,我们将永远是妈妈怀抱中的乖宝宝,将永远是温室里面的豆芽菜,那么,我们将怎样走向社会、走向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