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毅眠完全呆住。不是因为有多美。而是突然的淡定让自己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随时可能送命的人比这个要杀了她的人还要淡定。这算是什么?
“梅花很香吧?”上官毅眠放松了身体,也靠在梅树上。随手也折了一支在手里转着。
紫瑶茉转过头看着上官毅眠,俊雅的侧脸带着安逸。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多了些孤单呢?
“我在这里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种了这些梅树。冬天一到梅香远远就能闻到。每年也会做些梅花酿。今年我都收藏了十八坛了。却从没饮用过。但想来味道也不能差。”淡淡的说着嘴角带着笑,就好像是和朋友聊着天。
“那一定很美味。虽然我不懂酒。”紫瑶茉也笑着回答。这一刻俩人像是忘记对方都曾想过要杀了对方的人。
为何会这样,或许就是那一瞬让自己不懂的感觉吧。
轻轻扫过梅花瓣轻轻掉落。轻滑了俩人的脸。紫瑶茉伸出手想要接掉下来的梅花瓣,但又一阵清风一扫花瓣偏了轨迹飞了出去。
“我母妃特别喜欢梅花。父皇也是爱屋及乌为母妃种植梅花。每一冬母妃都会做梅花酿。味道香醇润口。只要一打开酒坛那味道十里飘香。小时候就常常能闻到那酒香味。慢慢的宫中的女人越来越多。父皇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梅花酿也从空空酒坛变成几十坛深埋在土地。有多久都未曾闻过那熟悉的味道?”上官毅眠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在那慢慢的说着。紫瑶茉就靠在树上静静的听着,不答一话。
轻笑一声上官毅眠继续道:“每个月都能听见父皇娶了谁做贵妃,做美人,母妃也只是看着我掉着眼泪。她说我是这几个孩子中最像父皇的人,所以母妃时常看着我发呆。慢慢的母妃寡言少语。变得沉默。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让母妃躺在□□半月不起。刚开始父皇还能过来看看,嘘寒几句。时间久了,就算派人过去禀报,也只是换来身边的太监过来看看送来些药,有时候更甚直接派了御医就不再管。母妃不甘却无力去争。我想等我长大一定不会让母妃这样受苦。但直到十岁的那一年母妃死在一棵梅花树下。树上刻着父皇和母妃的名字。母妃走的很安详,但是只有我知道她这几年到底是过的什么日子。”上官毅眠嘲讽的一笑:“皇家就是这样的残忍,就是这样的轻藐。父皇过来看过,在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后明白,我是他的儿,从那相视的样子看出来。但当时我却恨他露骨!恨他为何在母妃最后一面都未曾见过,恨他为何这么多情却又无情,恨他为何不爱母妃为何不让母妃离开,最起码不用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调笑,却对这边冷眼相看。”上官毅眠转过头看着紫瑶茉问道:“你知道为何么?”
紫瑶茉愣住,那样的眼神带着残忍带着痛心。